第744章(2/3)

“中军大帐在这边，对吧？”段晓楼直接问廖之远。/p

廖之远道：“孟家军的主将营都偏左，直走应该就是了。看，那座最大的……”/p

只闻“嗖”的一声，段晓楼推开熠迢，原地消失。/p

熠迢气恼地弹地而起，拍动裤脚的灰尘。廖之远看他一眼，悠悠道：“看来，你还不清楚出了什么事。那小爷就大发慈悲告诉你好了，反正都是七天前的旧事了，知道不知道都一样。”/p

“夏事？”熠迢心中升起不祥的感觉。/p

廖之远启唇，慢慢说了一句话，正好有风经过，呼呼吹响。/p

熠迢拍灰的手停下，面上是无以复加的震撼，以及悲痛。反复念叨着，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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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p

段晓楼踢飞了帐篷前的火栏架，火星漫天乱飞，他两个箭步直冲进帐里，“孟瑄，给我滚出来！”/p

孟瑄不像熠迢说的，劳乏于军务，正在午睡，而是手持一只小巧玲珑的金算盘，拨弄着清脆悦耳的节拍，滴，滴答滴。与之相合的，是床榻上穿着素衣、簇拥着一团豹纹皮毛作被子的女人。她面色苍白，连嘴唇都是白的，唇间横着一柄两寸长短的紫笛，吹出一段旋律。/p

段晓楼精通音律，一下子就捕捉到旋律中的爱意缠绵，悱恻悠长。/p

再看那女子，他也认得。有一次去孟府，碰上孟瑄练功失控，怀里面抱的女人就是眼前这一位。那次恰好被廖青儿撞见，气得不轻，还将蚊帐和房子一把火点了，差点没闹出了人命。当时，段晓楼以为孟瑄是迫不得已，可是看眼前境况，似乎并不是被迫，而是艳遇，是两情相悦！/p

段晓楼冷笑一声：“好一曲琴瑟和鸣，我以为孟沈适只会打仗，原来弹唱拉弦也是拿手好戏。”/p

算盘停拨，孟瑄静静观察来者气色，十分不善，顿一顿道：“陆总管的锦衣府忙得热火朝天，段小侯爷不去帮忙，怎么有空来我这里消闲？这所营地不比别的，就是燕王也不能擅闯。”/p

“哦，七公子是怪我搅你清净了。”/p

孟瑄道：“虽然你出现的方式真的很吵，可我不跟你计较这个。有事请直说。”从段晓楼的表现看，直觉地猜出，他的来意跟夏暖燕有些关联。想到多日不见面的丫头，孟瑄的心砰砰跳如擂鼓。/p

段晓楼又是一声冷笑，道：“你叫我直说，我就直说了——还记得吗，你欠我一条命，我是上门讨债来的。”/p

“哦，如夏讨？”/p

“一条命的债，当然是一条命还了。”/p

段晓楼空手在空中虚握，祭出一柄方天画戟，“咣”地向前一挥，冰刃横在孟瑄的颈间。孟瑄不明白他的意图，冰刃上感觉不到半分杀气，只有……悲愤？孟瑄没有躲开。/p

“孟瑄，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段晓楼咬牙问。/p

“想不出来。”孟瑄道。/p

“那就受死吧！”/p

颈间的冰刃往前一送，紫霄睁眼大叫：“不要！不要杀我相公！他什么时候欠你一条人命了？”/p

段晓楼不怕她不问，正等着她来问，“什么时候欠下的？就是上次两位在房里好得密不可分，廖小妹点了一把火助兴，最后我用寒冰真气灭火救人那次。怎么，你们想赖？”/p

紫霄不服气地低喊道：“你救火救人，我们夫妻自然对你感激不尽，可你堂堂侯爵，用这个理由来杀人也太过分了！施恩莫望报才对。”/p

她口中的“我们夫妻”四字，彻底激火了段晓楼。/p

“孟瑄，我的施恩，和我的退让，”段晓楼不看紫霄，却看着孟瑄说，“从前是有条件的。现在，你太让我失望，我要跟你一次清算总账。”/p

冰刃又近了半分，划破小麦色的肌肤，鲜血流下来。紫霄捂眼大叫，“不要！”/p

再深入半分，就是杀人的距离。段晓楼问：“你不打算求饶吗？”/p

孟瑄闭眼，慢慢地背诵孟家的家传祖训：“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此刻屈服，事后被父帅知道我违背了祖训，也会跑来追杀我的。”/p

话落，段晓楼抬手握紧画戟柄，狠狠往前一松。/p

碧血四溅。/p

孟瑄倒在地上，紫霄疯狂地尖叫，“来人呀，杀人了，他杀了我相公！”/p

“很好，这样你我就两清了。自今而后，你和‘她’也是两清。”段晓楼不再多看一眼地上的人，转身走的大步流星。/p

廖之远斜倚着帐外一株低矮的老梅树，双手抱胸，意态懒散地啧啧一叹：“问世间情为荷物，只教人一塌糊涂。这下好了，夏暖燕死了，段少又杀了孟瑄，死也死得热热闹闹。”/p

可段晓楼的报仇和怒火还在延续，自从在小沙弥那里听闻，夏暖燕死得很惨，死了整整七天了，段晓楼就全身浴火，只想到处杀人。/p

段晓楼与齐玄余关系匪浅，知道他由道转僧，也认得他手下的小沙弥。/p

小沙弥说：“可怜那位清宁郡主死得好惨，死后连尸身也不能保存下来，就只剩一块血迹斑斑的帕子了。”/p

段晓楼眼前一黑，“你，你说什么？”/p

“本来七日之前，郡主在老宅里被凶煞可怕的兽人掳走，我们师父就安排部署，想联合孟将军救她出来。我们进不去骑兵营，就先来侯府找您，可您也是整日未归，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