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只是苟活十八年(2/4)

着夏业，换作以前，夏业口口声声为她好，她同意，只是，这一次，她压根不相信，因为，被君世诺弃如草芥的她，再被耶律长洪视为珍宝，换作谁都可以看得出，这对暖燕来说，百福而无一祸，“爹，如果你不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我是非嫁大汗不可。”/p

夏业抖擞，一脸惶恐，仿佛好像，他马上就要失去夏暖燕似的，“暖燕，你真的要用自己的一生幸福来威迫爹吗？”/p

“我，还有幸福可言吗？不是君世诺，我嫁给谁，都一样！”/p

“大汗，你不能嫁，因为，因为……”/p

“爹，我长大了，我有权知道真相。”夏暖燕握着夏业抖动的手，“爹，不要让我怨你。”/p

夏业咽着的话，终于在夏暖燕的这句话出口之后，他的话，也说了出来，“因为，大汗是你的，同父异母的亲兄长，你们身上流着的，都是先王的血啊！”/p

夏暖燕身体顿时有被抽空的错觉，她不可思议的看着夏业，与其说是惶恐，不如说是目滞，先王到临死前，咽着最后一口气，也没告诉她真相，这要她一时之间用什么去相信，夏业的这翻说辞？/p

夏暖燕冷笑两声，“爹，你至于用这么伤害人的方式，来让我抗旨不嫁吗？”/p

夏业反手握紧夏暖燕的手，另一手怜惜般的抚过夏暖燕的前额，“暖燕，爹就怕你受不了这个打击，就一直没有和你说起这事。”/p

夏暖燕用力抽出自己的手，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夏业，一目苍夷，“这么说，当年沾污白如月的，是先王，而不是你？”/p

“暖燕，你要明白，当年我们年轻气盛，难免会有点冲动，做出一些傻事，”夏业也站起来，忆起往事，他的脸皱成一团的，表情十分痛苦，“当年我们都喝醉了，看到自己心怡的女人，难免心中难抑，就连如月，也不知道是我，还是先王，事后，我们也醉醒了，我们怕如月醒来，会自寻短见，才留下我的玉佩，以明证身的。”/p

“好一句以明证身，说得多动听，”夏暖燕往后退了几步，一时觉得，眼前这个疼爱了自己干十八年的爹爹，是多么可怕的，他疼她，惜她，是因为负疚，是因为对白如月情思未断，还是，仅仅只是君命难为呢？/p

“你实话和我说，是不是从一开始，你们就知道，我是先王的女儿了？”/p

“是的，而且，我们也做了滴血认亲，你的确，是先王的亲生骨肉，这事，只有我和先王才知道的。”/p

“你们好残忍，从一开始就知道，却要瞒着我，还要假意封我作公主。”/p

“暖燕，你要明白，先王是君王，他做的每一件事，都要衡量国家的，靖国要天威，要服众，这个，是最好的办法，况且，这些年，先王也没亏待过你半点。”/p

“没亏待过我半点，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既想得到天下人的敬仰，又想我承欢膝下，你们有没有想过，到头来，受伤害的，只是我！”夏暖燕倒吸一口冷气，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她一字一句的和夏业说完这翻话，转身跑了出去。/p

“暖燕，暖燕，暖燕！”夏业在身后，焦虑的叫唤着，得不到夏暖燕的一丝回应，他颓丧的坐在地上，有那么一瞬，给人的感觉是，像足了人将就木的老人，脸上没有半点神色。/p

夏暖燕一口气也不知跑了多远，她一人站在大街的，中央，人迹往返，才恍然发现，在靖国的这些人，除了苟活，她什么也没有了，真的，什么也没有了！/p

人生本是戏剧化，夏暖燕没想到，自己的人生，也沦为一场闹剧，明明是金枝玉叶，却只能屈居臣女，夏暖燕这个并不太介意，她真心介意的是，先王的私心，他要君威，他要群臣，但是，他也要夏暖燕，所以，这些年来，对夏暖燕疼爱有加，可是，当一切的因果都披露出来时，他有没有想过，夏暖燕要如何去接受，既然先王都决定了，把真相带入皇陵，若不是夏暖燕太过固执，兴许，她还能安安分分做夏国公的三小姐。/p

前面不远处，堆着一群人在看皇榜，皇榜上说的，正是夏暖燕除却国姓，三天后，改嫁大汗，普天同庆。/p

夏暖燕从后面挤入人群，并没有人发现她的存在，一些人对着皇榜，愤愤有言，谩骂一片，这连无知妇孺都忍不住参与。/p

她们说，“楚国都打了进来了，大汗还有心思在这里讨好夏暖燕。”/p

“古人说，红颜多祸水，说得一点都没错，大汗要娶亲就娶，可是也得照顾一下我们的老百姓，楚国要真打了进来，我们也别想活了。”/p

“你们说，当年白如月是不是算好了，夏暖燕会祸害大靖的，才留下这么一个种的。”/p

“要真是这样，那女的，不仅是骚，还狠着呢。”/p

她们一言一语的说着，夏暖燕脸上不着一丝色彩，她们怎么能这样说白如月呢，虽然夏暖燕有恨，白如月要抛下她，独自了断，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在这件事上，白如月的确是最大的受害者，或者说，是唯一的受害者，同样是女人，她们怎么能为样轻贱白如月呢？/p

一位少女轻佻的说，“夏暖燕……”猛地抬头时，看到夏暖燕时，慑嚅一句，“三小姐，你慢慢看。”/p

众人回头，都纷纷离开了，诺大的地方，就只有夏暖燕一人，盯着那皇榜，近日，她也听说了，楚国十万大军向靖国压过来，的确，耶律长洪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