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只手掌(1/2)

“你觉得他是怎样一个人？”/p

“一个将死的炮灰，不值一提……好吧，他一无所有，却喜欢读书，甚至跟人强调过他想通过学习旧时代的知识来改变世界。可笑的是，他根本连不自量力的机会都没有。”/p

“我知道不少救赎者在完成任务以后，会去图书室翻一翻《花花公子》、《阁楼》之类的书籍……”/p

“不！不！他可不是想通过繁殖来改变世界！事实上他花在其他书上的时间和这种书一样多！”/p

“所以，他的后勤技能就是通过这些学来的？”/p

“可能还包括物理、化学、生物……甚至是文学和音乐！”/p

“……难能可贵，竟然是一个有秦淮的炮灰。可是，读书是一件吃力不讨好，并且花钱很多的事情，他靠什么支撑？”/p

“虽然他的机修和医疗水平都很一般，但对于炮灰来说，这些『奶』妈技能可以让他拥有更多挣到妖精币的途径。也许……这就是他的办法？”/p

“他出的任务不少，为什么八年下来都还没死？”/p

“既然是『奶』妈，每次任务就得呆在后面，如果再有一点儿小聪明，活下来的机会确实比其他炮灰更大。”/p

“除此之外呢？”/p

“夫人，您对一个炮灰的期待，是否有些太多了？原谅我的失礼……他的力量、防御和速度都很差，枪械能力也很差，几乎没有自保能力。”/p

“那他有没有圈子？”/p

“炮灰的圈子，能叫圈子吗？嗯……他很小气，除了有几个炮灰经常和他一起出任务，平时除了读书，没什么圈子。”/p

“被剔除后，他有什么反应？”/p

“一直很平静，没有沮丧，也没有绝望。我认为这是在假装镇定，没人不会为自己『迷』失的未来而恐惧，一味地压抑只会让他更加恐惧。”/p

“他现在到了哪里？”/p

“他的房间。”/p

……/p

……/p

嘶嘶！嘶嘶！/p

初夏，钢铁联邦，拉布拉多的傍晚。/p

n91号基地周边撕扯着『迷』离的电光，灰『色』的建筑群倒映在低矮的辐『射』云下，闪烁出森冷的轮廓。这是因为基地周边环绕着旧时代的太阳能电离幕墙遗迹，损毁的充电装置，让本来就不稳定的电压一到傍晚就『迷』『乱』碎散。/p

正如叶苏此刻撕扯着的心脏。/p

这不是紧张，而是因为变异。刚才的检疫似乎有点刺激到了这个新生的变异组织，非常痛苦，步履蹒跚。不过他一直强装平静，忍着剧痛回来，不想被人看到他有多么绝望。/p

4组救赎者营地，一条巷子，一个房间，两室一厅58平米。/p

任务结束，叶苏第一个接受检疫，也是第一个被剔除的。刚检疫完他就回来了，没有同行的人。/p

打开门，没有窗户，光线十分阴暗。/p

客厅极度拥挤，充斥着各种机械零部件、废旧电子元件、塑胶电线等废物，高高垒起，令人压抑。推开左边的房门，里面放着一张床，床边是一个很大的医『药』箱。他颤抖着双手，找到一个全玻璃100注『射』器，又拿了一些绷带、一盒注『射』用阿莫西林、一小罐自制镇定剂和一套珍贵的战地手术套装，打包带出去。/p

右边的房间，有一个摆满了试管、量瓶、烧瓶等医『药』或化学器皿的试验台。/p

一边的锥形瓶里面，装了一些营养『液』，里面泡着一只极度萎缩的手掌，还没有腐烂，但有些发白。如果仔细观察，会看到整个手掌心长了很多黑『色』的细『毛』，在营养『液』里面静静地浮游。/p

这只诡异的手掌取自于一个过来求医的炮灰。因为重伤后失去收入来源，截肢以后不久他就饿死了，尸体则被火化，骨灰抛洒在下水道。讽刺的是，那个炮灰曾把这只变异的手掌视为累赘，却没想到这只手现在成为了他在这个世界上仅有的痕迹。/p

但叶苏没心情感慨这些。/p

他掏出一根铁丝，在试验台底下打开一个没有钥匙的锁，箱子里面摆放着各种瓶瓶罐罐和一些装着未知晶体的透明袋子，上面标识着只有叶苏自己才认得的符号。他选中一支装着蓝『色』『液』体的玻璃瓶，小心翼翼地拿出来。/p

取出注『射』器，『插』入玻璃瓶的橡胶塞，蓝『色』『液』体随着注『射』器活塞的缓慢抽拔而上升。针脚向上，微微前推，有一丝蓝『色』『液』体从针管『射』出，多余的空气排出管外。/p

叶苏长吁一口气，拉起袖子，将针头扎入静脉，缓缓推入。/p

一分钟的沉寂，叶苏毫无动作。一分钟后，整个人开始无规律地抽搐，眼睛翻白，嘴角吐出泡沫。/p

三分钟后，他逐渐醒来，心脏部位的痛感大大减弱。/p

可大脑却开始有些恍惚了。/p

这是高纯度蓝冰的代价，静脉注『射』能够强力阵痛，让人兴奋，可副作用却极为明显，比如致幻，但叶苏已经顾不得了。他赶紧将那些瓶瓶罐罐和未知晶体都收起来，装进一个黑『色』垃圾袋。想了想他又从垃圾袋中翻出三包白『色』晶体和一小瓶无标识的蓝『色』晶体，扔进了自己准备的大背包中。/p

他再次回到客厅，从进门左边的那个简易工作台下面，『摸』出了一袋奇怪的电子元件半成品。收好之后他拿出一个机修工具包，又从一边的垃圾堆中翻出一个老旧却强劲的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