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旧神的舞蹈(1/2)

海底起伏，空间翻滚，伴随着巴巴罗萨恐怖的嘶声呐喊，无数尘泥再度悬浮，浑浊一片，整个诅咒空间诡异地撕扯，濒临崩溃！/p

叶苏神『色』高冷，道：“不死心吗？”/p

他微微张嘴，仿佛在低『吟』，却没有声音，但眼前混『乱』的一切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清明！/p

呐喊与低『吟』，混『乱』与平静，陷入僵持。/p

红『色』胡须再度牵连在整个空间，将叶苏逐步缠绕。不过此时此刻，巴巴罗萨没有试图侵入，而是一层又一层，将叶苏包了个严严实实！/p

叶苏眉头微皱，试图抬手，却发现重如千钧，凝滞而僵硬。道：“那些海贝，有问题？”/p

巴巴罗萨惨然狂笑：“哈哈！就算您的神识再强大，也不得不依附于这个卑微的肉身！陪了我整整400年的朋友，味道还算不错吧？”/p

叶苏怜悯道：“你肉身已朽，没有物理攻击的能力，就凭这些头发，便要异想天开不成？若是耗尽全力却不能攻击到我，一会儿碧昂丝回来，拿什么来应对？”/p

巴巴罗萨嘿然冷笑，嘴里念念有词。/p

红须缠身，黑雾笼罩。在这『迷』幻而破碎的诅咒空间里面，陡然浮现出无数画卷，从婴童到孩提再到少年，有如白驹过隙，一瞬数年。如果真的叶苏尚未沉睡，会在这『迷』离浮动的画卷中隐约看到许多属于他的记忆。有开心有感动有恐惧有不幸，唯独没有罪恶。忽然间画面停顿在冰封海洋，一派壮丽的战场遗迹，叶苏孤身面对着那头巨型鮟鱇，离奇地失去神智，然后跳起了诡异的舞蹈！/p

本应该跳得越来越快，可幻象中的舞蹈，却是越来越慢。好像之前快进了二十多年，到了这里就忽然慢放？/p

一举一动，每一个弹腿、弯腰、抬眼、垂眉，甚至是一颦一笑，都细致而清晰。/p

巴巴罗萨死死盯着那些画面，红『色』的胡须牵动着叶苏的肢体，竟然按着画卷中的那些姿势，一遍又一遍地演练起来……/p

“我说过，没有旧神，这毫无意义。”叶苏怜悯说道。/p

“您不信旧神，当然会说毫无意义。等到这个躯体真正能够主宰这个诅咒空间，您神识和本体之间的联系被斩断隔绝，就不会这么认为了。”/p

在红『色』胡须的牵引下，叶苏的各种姿势从艰涩变得连贯，慢慢开始不用控制，幻象也逐渐正常起来，舞蹈的速度越来越快！/p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p

心脏踏着鼓点的节律在跳动。/p

幻象重新开始快进，却是周而复始地重复着同样的舞蹈，一遍又一遍。/p

直到幻象中的人影闪烁成一道道癫狂的线条，错落在四面幻彩流离，似旋非旋。/p

开始的时候是红须牵引着叶苏舞蹈，现在是叶苏带动着成片的红须，汹涌旋动，状若疯魔。/p

唯独在漩涡的中心，有一双眼睛，冷漠，悲悯。/p

空间里的画面不知何时幻化成了无尽星辰，随着时空扭转，缤纷而狂烈地爆炸，如同碎散飞『射』的烟花。灿烂星河从爆炸、诞生，扩张，萎缩，然后再到湮灭。一团古怪的、不断变幻的、难以言述的巨型肉块或不明物体在爆炸和湮灭的最中心，缓慢而不规则地扭动着，如同一个挂满了枯枝和肉瘤的畸形心脏，又好像一团长了无数触角的黑『色』混沌，树枝般的触角好似丑陋的长笛，干瘪而庞大的肚皮像是一个黑暗的大鼓！/p

悬浮在宇宙的最中心，无尽星河围绕它癫狂地舞动。/p

看得到画面，听不到声音。/p

但叶苏的心脏已经做了最好的配乐。/p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p

癫狂的线条开始变慢，具现为错『乱』的舞蹈，围绕着那个巨大的存在跳动。那是形貌各异的生物甚至古怪的肉瘤、触手、树枝、石头在演绎，每一种演绎都是不同的姿势，配合着或凄厉或喜悦或恶毒或神圣的呐喊！它们拼命地扭动，疯狂地跳跃，长笛尖锐地嘶鸣，鼓点愚痴地敲响！/p

星河倒灌，时空扭曲！/p

红须的最中心，那双千年不变的目光终于不再平静。/p

叶苏清声斥道：“愚蠢的海雷丁！你确定这是‘旧神的舞蹈’？”/p

这一刻，巴巴罗萨幻化的身躯已经逐渐消弭，『露』出腐朽的尸骨。唯独红『色』的发丝还在被叶苏不断地抽离，越来越长，就好像无数的生机正被叶苏从那堆枯骨中抽出，抽尽他最后一丝能量，直到油尽灯枯！/p

看到空间中神秘而癫狂的一幕，巴巴罗萨微微一呆，继而咧嘴狂笑，结果下巴刚刚裂开，便掉到了地上！/p

但声音依然传了出来，从四面升起，响彻灵魂！/p

“您不信旧神，谁都不可能是旧神！我相信旧神，能帮助我的，全都是旧神——”灵魂嘶喊，发出狂热的绝唱！/p

身体陷入癫狂的叶苏，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眼里骤然浮现出无尽星辉，由远及近，狂烈绽放！星辉涌入，巨大的能量直接充斥在这个空间，一道庞伟的身影出现在叶苏的身后，手持白银权杖，昂首望天！/p

叶苏的动作缓慢地停滞，舞动的红须被强光『逼』得飞散绕开，有如浮萍。/p

红须回退，生机缓慢地回归那具腐朽的骷髅。/p

空间中的幻象流转越来越慢，最后是一片静止的虚空，阴沉的辐『射』云重重笼罩，繁星隐没。/p

“400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