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死太监(1/2)

‘火者’/p

一个全新的名词，见张新不懂，王小林轻轻一笑解释道。/p

“这是章州那边传出来的新词，一些大海商担心家奴搞大妻妾肚子，便私阉买来的孩子为奴，这类人便叫‘火者。’/p

再从这些‘火者’里面挑一些优秀的，代替主家冒险去海外经商跑船，有些人因此学会番语。”/p

“多谢公公指教，”张新朝王小林抱抱拳，“第一次听闻此事，着实稀奇。”/p

王小林摇头，“咱家刚来广州府的时候也感觉很稀奇，南边民间风俗和北边完全不一样。”/p

张新笑笑。/p

广州府民间思想以赚钱为主，和北方一天到晚想着考举人的社会环境，确实差别巨大。/p

当然，还有句话叫‘得中原者得天下’，南北就像太极图，刚柔并济才是最强。/p

和王小林聊天过程中，张新一直打量码头边停泊着的两艘大型帆船。/p

第一眼感觉，和电影里杰克船长的海盗船极为相似，船首有一根巨大斜桅，和巨大弧形船尾。/p

理所当然，这也是一艘火炮船，此刻大炮已掩藏，炮孔已遮挡。/p

随着等侍时间越来越长，王小林的话越聊越少，脸色越来越难看。/p

与此同时，船主兼货主正在和火者陶青云想办法，如何才能少交税？/p

这次他带来两艘大船，总价值约五十万两白银的货物，如果本份交税，需要缴纳白银十万两，如何肯甘心？/p

“半年前还好好的，这些人为什么突然不收钱了？”船主不解问。/p

陶青云把市舶司发生的人事变动向雇主解释一遍。/p

“不行。”船主绝妥协，“我用一年时间才凑来两船商品，十分不容易，你去找费尔南多，我愿意出价一万两，让他帮我想想办法。”/p

费尔南多是濠镜澳当地的葡夷大首领。/p

陶青云抱拳应是。/p

一个百户的年俸禄才六十两，一万两是组夸张的奢侈数字。/p

终于再次等来陶青云，王小林阴测测问，“船东不打算卸货上岸吗？”/p

“王公公见谅，”陶青云解释道，“船主在海上感染风寒，为防止传染，现在不方便出面，请稍等几天吧。”/p

“好。”/p

王小林表面爽快答应，心里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p

市舶司衙门只负责抽检、收税。/p

巡缉司负责码头安全、各倭司负责海防、提调司负责管理濠镜澳。/p

加上码头暂时只有两艘船，在货船拒绝立即报关的情况下，张新和他的部下等于放假。/p

借此机会决定把自己的人好好练练，假如王纯悟这次是来真的，不收贿赂，不讲人情，实打实收税，这直接导致人家不愿报关卸货。/p

都说拦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早晚有一天会出妖蛾子，做为市舶司下的武装力量，勉不了要见血。/p

返回驻地后，召集除三名伙头军外的其他五十人，先从基础开始，学站姿、学正步、抓纪律抓。/p

头疼的是，这些兵都是同村，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最初张新训责他们还觉的不好意思，后来想通，打是亲骂是爱，便放开手脚打。/p

反正没人能打的过他。/p

下午三四点，太阳已经没有那么热烈，王小林找到正在练兵的张新，“无聊的紧，我们出去走走。”/p

张新指示小旗继续训练，随后和王小林一起离开军营。/p

变戏法一样，王小林手里多出一锭银子，“上午干爹赏的，我请你去吃酒。”/p

王小林说的干爹是指王纯悟，张新之前不适应和太监打交道，这一刻发现太监也是人，没什么不一样。/p

“这次我请，”张新手里翻出一张银票，“佛说前世五百次回眸才能换今生一次擦肩而过，我们能认识，说不定上辈子是亲兄弟。”/p

张新说话听着舒服又亲近，王小林心情大好，“依你，下次我请。”/p

随后两人走进一家中世纪西式建筑风格的小酒馆，靠窗坐下，并点来几样小菜和一斤黄酒。/p

看着窗石板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张新好奇问王小林，“濠镜澳有多少人，又有多少葡夷？”/p

王小林恰好知道数据，聊道：“提调司给的汇报，濠镜澳共有人口万余，其中葡夷一千五百左右。”/p

“难怪街上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多夷人。”/p

“别掉以轻心。”王小林提醒道，“在濠镜澳，夷人才是主人，他们非常团结，而且行为乖张，目无法纪，如无必要，不要招惹他们。”/p

像是应景，两人喝酒聊天时，酒馆入口走进来三个葡夷。/p

他们身着灰色棉杉，脚踩棕色皮鞋，生的人高马大，表情凶悍暴虐，看上去一副不好惹模样。/p

“靠窗的那两个家伙，其中穿青色制服的就是王小林，杀死他，给王纯悟一个警告。”/p

“旁边那个呢？”/p

“也一起杀死吧，算他倒霉。”/p

好家伙，三人光明正大用葡语交流，说要杀死王小林，随带杀死倒霉的张新。/p

‘行为乖张，目无法纪’形容他们还真是无比恰当。/p

然，这三个家伙做梦也想不到，张新葡语精通。/p

眼下，对于张新来说，活命不难，他想要的是‘利润’最大化。/p

念及于此，张新朝店员喊，“小二，茅房在哪儿？”/p

“在后堂。”小二正在招呼三个夷人，侧头回答张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