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一路并不孤单(1/2)
山间,清风拂面,云雾弥漫,流水潺潺。/p
凉亭下,三人坐着,风刮着树叶哗啦啦作响。/p
青衣人倒茶的淅淅沥沥声音更是极为清楚地传入到三人耳里,一切安详。/p
黑衣人看似魁梧,却并无凶恶之气,反而有一种淡淡的超脱之气。/p
方云一眉头紧皱,思索着魁梧大汉的问题。/p
何为妖?/p
这个命题有些太大,就好像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这样的哲学问题一样,方云一下不了一个定义。/p
所以说:“我是人,且不知道阁下所问何为妖!”/p
青衣人把茶杯推了过来,拧起身前一杯,慢慢摇晃着,热气浮上,并未着急去喝。/p
青衣人回说:“我们不是人,也不知郎君所谓何为人。郎君可否明示?”/p
魁梧大汉则是把茶水一饮而尽,略有些愁眉苦脸,似是茶的味道有些不太对他的胃口。/p
这个问题方云一更难回答,只觉得眼前两头妖也真是奇怪。/p
方云一说:“生就是人,哪里去解释?”/p
也不拿着茶盏去喝,主要是方云一还不习惯和两只妖怪一起坐着喝茶。/p
青衣人又道:“生就是人和生就是妖有区别吗?”/p
听到这里的时候,方云一终于是找到了一个反问点:“我倒是想反问一句,莫非妖是天生的?”/p
“自然不是。”青衣人回。/p
“那你问的问题就不对。况且我是人,不需要知道什么是妖。”方云一避过了这个问题,他已经想走了。/p
“人生来灵长,通语言,习文字。在刀下,可以死。”/p
“妖初来为兽,足群居,蒙昧无知,在刀下,也可以死!”/p
“兽成妖通灵何如人生来般简单?”/p
“既如此,郎君为何就想着无需知道何为妖呢?”青衣人却是把话题一拉,又回到了原点。/p
这时候,茶杯中的茶已经摇得开了,青衣人一饮而尽,便觉得味道正好。/p
方云一说:“你是妖,自是如此说。人虽通灵,却晓生死,智慧便苦,欲寻仙路,迷宫无数障,苦海煮,澄海渡。又是简单了的?”/p
“莫不是,阁下以为普通人便与妖同等了?就不杀人了?”/p
“道不同,恕不相为谋。”方云一站起来,就要走。/p
青衣人则是说:“郎君可想过为何会有人妖禁令,为何苦海后期的人族,地阶高级的妖兽,都不会出现在战场?”/p
“郎君一路行来,可曾看到大妖随意出手?”/p
“郎君一路看来,可有看到妖族铁桶一块?”/p
这回不用方云一回,青衣人就把方云一的话给回了:“自是自相厮杀。”/p
“人有凡人,兽是兽。”/p
“兽从不只针对人。起于普通蒙昧,同族相杀,天择而生,生灵智后便是妖。”/p
“人却只针对兽。”/p
“若把人与兽放一层面,都不过是普通的平凡生灵而已。”/p
“到了一定层次后,你人族成为圣德,我们称为妖智。又有何不可?”/p
“不管人也好,兽也好,不过都只是一种存在而已?哪里有不世之仇?”/p
“莫郎君不以为如是?”/p
青衣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颇为有些咄咄逼人了。/p
方云一回望了过来:“兽分多种,花草林木,鼠虫蛇蚁,狮豹虎狼,不尽而足。”/p
“自有食草的兽,自有食肉的凶。若不食,便会死。”/p
“可人只有男人和女人,人,不吃人!”/p
“至少不往肚子里吃,这就是底线。”/p
“我认你一句,人与妖都是一种存在,但人与妖终究是有不同。”/p
“仇谈不上,活着就是真理。”/p
方云一说完,便直接御气飞走了。/p
人妖本就不同,何来同桌论道一说?/p
他本想从这两妖口中能够探听到其他的消息,可谁知这两只妖却和他蛋疼地讨论起什么是人,什么是妖的区别。/p
这有必要区分么?/p
人本来就是人,妖本来就是妖。/p
就好像兔子一样,在兔子的世界里,它们也可以把世界分成两种,一种是兔子,一种不是兔子。/p
就是这么简单。/p
方云一离开后。/p
青衣人和魁梧大汉对看了好久。/p
而后魁梧大汉叹气说:“此人的话有些难以琢磨。”/p
青衣人摇头道:“放不下的道,称不上道。”/p
“若此道只有人能走,那就不是道了。”/p
“可他没有说不是人就不能走。”魁梧大汉苦着脸回。/p
青衣人再回说:“他也没说能走。琢磨不透。”/p
“人族无上功德碑,人皇前辈亲赐法,圣君亲徒,此等荣誉都留不住他。本以为他心里自有潇洒。”/p
“却不曾想也是狭隘一面,见识短浅。此后恐怕也成不了大器。”/p
“他如今破障在即,望海在前。”/p
“若看不到世间苦海?”/p
“怎可一步登天?那茫茫大道,可不在他身上,也不在人身上。”/p
“连海都望不到,谈何渡?”/p
……/p
方云一快速地飞行,速度丝毫不慢。/p
层层叠嶂般的山峰被他甩在了身后。/p
脑子里一直浮现着那青衣人和魁梧汉子的话,他们的问题方云一虽然看起来没有在意,但其实却已经记在了心里。/p
何为妖?/p
这也是个值得琢磨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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