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1/3)
改造庆丰粮店后院这个小二楼的时候付东楼就交代过,说这里以后是要接待达官贵人的,单间的隔音私密性一定要好,是以张掌柜监工的时候没少在这上面下功夫。
瑞王爷单独叫了翟大人出来显然是有事要说,张掌柜常年干伺候人的活这点眼色岂能没有,当即将王爷二人引到一个单间里,又把小二打发到远点的地方候着才退下。
“王爷,东楼他就那个脾气,口无遮拦说话欠考虑。他那话不过是少年人一时意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下不来台才和您犟嘴的,您何必往心里去惹得自己不痛快。”翟夕只当柏钧和还是为付东楼的话生气,见他在窗前负手而立不说话,这才劝了两句。
“翟夕,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啊?什么怎么想的?”
“你若是想帮付东楼,最开始的时候就不应该和他一起打着瑞王府的旗号与付泽凯闹分家。”柏钧和捡着一个圆凳坐了又指了指自己对面那个凳子,“我们认识时间也不短了,你不会不知道本王最讨厌攀龙附凤狐假虎威的人吧。”
翟夕坐到柏钧和对面的圆凳上憨憨一笑挠挠后脑勺,“我还能怎么想的,就是觉得他可怜呗。这么漂亮一个人被恶毒嫡母作践得吃口饭都不顺心,谁看了谁不心疼啊。再说了,他可是王爷您未过门的媳妇,曲氏虐待付东楼就是打您的脸,我这也是替您出气。”
“替本王出气?”柏钧和哂笑,“那为何分家当日本王一到相府你就坐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不做声了呢?若是要邀功,本王面前你更该积极表现才是。”
“分家到底是付家家事,曲氏我自是不怕,可宰相回来了,我哪还敢继续插手。”翟夕一撅嘴,“我说王爷,我是帮你媳妇,你怎么反而来埋怨我。今天是你媳妇气你又不是我得罪你了,你可不能舍不得骂媳妇就来欺负我。”
“岂敢,这锦官城里最是藏不住消息,真如翟大人所说,本王定要落一个因私废公喜怒无定的名声。”柏钧和食指在圆桌上轻敲着,“这下御史们可要高兴了。”
翟夕听这话越说越不对,收了一贯挂在脸上的嬉笑,“王爷此言何意?在下于朝堂上向来保持中立,自问没做过什么对不起王爷的事情。上次在下帮皇上拦了王爷去江宁的事,亦是觉得江宁守军牵涉其中王爷应当避嫌,并无私心。”
“只看你是国师木炎先生的二弟子这个身份,你若不想持中,又岂能跑去工部做侍郎。世人只看到你年少登高位不可谓不得意,却不知工部侍郎一职委实屈了你的才。否则凭翟大人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术,调到兵部去管朝廷的细作岂不更好。”
翟夕闻言瞪大了眼睛,水灵灵地眨巴两下,“我会易容术?我怎么不知道。”
说着,翟夕将脸凑到柏钧和跟前,“要不王爷捏捏?虽然没有你媳妇的脸蛋那么嫩,可也滑溜得很呢。”
柏钧和一手撑在桌子上支着下巴,玩味地打量了翟夕几眼,“流翠姑娘,在本王面前装傻的人,要么已经归西了,要么就在刑部大牢里生不如死,你喜欢哪一种?”
“你怎么知道的!”倏地站起身,翟夕旋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狠狠甩了下袖子,“我道王爷怎么会有闲工夫来寻吃食,原以为是来瞧媳妇的,现在看来您是要兴师问罪啊。”
“何必激动,你不就是教了付东楼几年书嘛,能有什么罪。”柏钧和指了指凳子,“坐下,我要问的话还多着呢。”
愤愤地拉过凳子,屋中响起突兀的碰撞声,翟夕偏过头去不看柏钧和。
“付东楼从小到大生活环境简单,除了他母亲,那个院子里只有风泱、常嬷嬷和他母亲的贴身婢女流翠。付东楼进相府后,风泱找到了你又被你送回到了付东楼身边,常嬷嬷被曲氏远远发卖了半途风寒死了,唯有这个流翠,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要不是前几天看到你站在桃树下面吹笛子,本王也不敢相信翟大人居然就是秦瑶身边那个擅吹羌笛的流翠姑娘。”
一直以来,翟夕吹得都是羌笛。
翟夕摇摇头,无奈一笑叹气道:“师父早就说我做事太过随性不够心细,早晚要在小处上栽跟头,他老人家看人总是那么毒。”
柏钧和会把自己叫出来说这事儿,显然知道的远不止流翠这个身份这么简单。眼见无法蒙混过关,翟夕索性自己招了:“东楼是我师弟。当初秦瑶带着东楼刚到成都就遇到了我师父,他和我师父很是投缘,第一次见面就粘着我师父,师父也很喜欢他就收他为徒了。可你也知道,师父身份特殊,东楼的身份更是尴尬。师父不喜付泽凯的为人,所以不想让付泽凯通过东楼三天两头给他老人家找事,于是就让我代师授课。那时候东楼还小,教的也都是诗词歌赋之类的东西,也真不必师父亲自出马。所以我就乔装改扮成秦瑶贴身婢女隐藏身份行迹。”
“流翠姑娘确有其人,且不说我十五岁便出仕工部,就是之前也不可能日日在东楼家中。平日在秦瑶身边伺候的确实是流翠,到了要授课的日子,傍晚宵禁前,流翠就会以给教坊送秦瑶谱写的新曲为名到颂春楼与我换身份。流翠是秦瑶从唐宫带出来的人,歌舞具是好的,我帮她易容之后她就成了颂春楼有名的客居舞姬绿影。前几年御史们不是天天参我夜宿教坊有失官体么,这才是真相。可怜我枉担了虚名也没落着实惠,流翠那丫头忒凶悍,摸她手一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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