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错了(2/3)
睡着了还是在想事情。/p车刚开出去不到二十分钟,周壑川的电话又响了,这回是个陌生号码,可电话一接起来,车上的三个人齐齐『色』变。/p
井仲一焦急的声音在一片死寂的车厢里回『荡』,“壑川,我接到消息r的人盯上了贺舒,我现在在日本走不开,你能不能——”/p
谢绡在一旁听得头皮发麻,甚至不需要抬头去看自己老板的脸『色』就能感受到从他身上冒出的远远不到段的压迫感。周壑川闭了闭眼,之前被贺舒几句话安抚下来的怒气死灰复燃,在他脸上烧出一层骇人的凶狠。/p
周壑川忍不住想:总是这样……总是这样!这种多余的关心!这种无时不刻不在凸显他们关系亲密的口气!他算什么东西!他有什么资格和立场来说这种话!/p
他牙关紧咬,用全身的控制力把嫉妒、愤怒、怨恨的失态情绪从大脑里活生生抽出来,再分毫不差地将它们严加看管。/p
这种自残式的剥茧抽丝让他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都要被剥离出来,灵魂在他头顶歇斯底里,而那具冷静的躯壳则保持着一种尽在掌握的淡定,语气里甚至带了点不甚关心的轻松,“我已经知道了,不过与你无关。”/p
井仲一的话都卡在嗓子眼里,再吐出来就变了味,他恨声指责:“如果如今遇险的是巍然,你还会这么淡然吗!周壑川你到底有没有良心!”/p
“良心?”周壑川讥讽一笑,那笑声刺耳极了,“不好意思,周家人天生就没长这个玩意儿。”/p
“我再说一遍,”井仲一压着怒气,不想在这种时候和他吵架,只能屈辱地服软,“当年的事是我和巍然对不起你,可这和贺舒无关,你有什么可以冲着我来,不要牵连到无辜的人!”/p
“他长着那样一张脸,本身就不无辜了。”/p
井仲一忍无可忍:“你这是在迁怒!贺舒是个好孩子,他没做过错事,你——好!你不管!我管!”/p
周壑川冷笑:“请便。”/p
谢绡和大勇对视一眼,噤若寒蝉。/p
这通莫名其妙的电话来得快,挂得也快。谢绡偷偷从后视镜看他一眼,却发现周壑川闭着眼靠在靠背上,车窗外飞掠的灯光明明灭灭地落在他脸上,打了一圈晦涩不明的阴影——他没有谢绡想象中的暴怒,反而有一种伺机而动的恐怖平静。/p
谢绡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位城府随着年龄呈现几何式倍增的老板,好像已经很少『露』出那种碰到逆鳞就要拼个同归于尽的不稳定情绪,不知何时他跳出了那个“提贺字必暴躁”的皮囊,有了高度的冷静。/p
——而这一切好像都是从贺舒出现开始的。/p
“谢绡,两个月前我们在做什么?”/p
谢绡一愣,她的大脑开始高速运转,只可惜周壑川这两年看着不动声『色』实则暗地里搞得大小动作太多了,这么大面积的搜索范围落下来,谢绡一时也不知道他指的是哪方面。/p
周壑川短促地笑了一声,“这几年他每次见我总要用贺巍然来刺我的心,我一直以为他是在和我炫耀,从来都没怀疑过他的目的。可现在想想,为什么呢?为什么他嘴上说希望我对贺舒好点,做的事说的话却只会让我越发厌恶贺舒?”/p
“言多必失,他终于『露』出马脚了。”/p
谢绡听的云山雾罩,“对不起,我不懂你什么意思。”/p
周壑川闭着眼,脸上还是那副平淡的样子,只是说出来的话却好像一声平地惊雷,惊得谢绡心脏狂跳。/p
“两个月前,我们拔了他在意大利的势力,抢走他最大的一单生意,让山口组元气大伤。”/p
“我们都以为,贺舒的出现是他的报复。”/p
“看来,”周壑川睁开眼,明灭的光影落在他眼里好像极地冰川上终年不化的坚冰,“是我们触到他的底线了,如果再继续『逼』下去,他背地里做的有关贺巍然的事必定暴『露』!所以为了不让我们发现真相,干脆破釜沉舟把贺巍然放出来,或许还能浑水『摸』鱼扭转乾坤!”/p
谢绡完全傻了。/p
周壑川再次闭上眼,胸口好像有人用一把小刀一块一块地往下削肉,每划一下都要问他一句——/p
贺巍然失踪的这五年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p
……/p
“我就是贺巍然,对吗?”/p
周壑川静静地看着贺舒,思绪却飘远了。井仲一迫于无奈只能放了贺巍然,却又不想自己与贺巍然相认,所以一直在引导自己贺舒不是贺巍然。他太了解自己了,甚至知道说什么话能让他最大限度地被激怒,进而越发厌恶贺舒。/p
现在周壑川想来都觉得后怕,如果他没有察觉到他的险恶用心,他在知道r对贺舒下手时,会说什么?/p
“贺巍然,你当初用这把刀杀我的时候想过自己也有被它反噬的一天吗?”/p
“什么时候开始,杀人不眨眼的r也让放任猎物完好无损的溜走,你是不是还和他们有牵连?时隔五年,又臭味相投一拍即合地想弄死我吗……”/p
这些真真切切在他脑子里出现过的话一说出口,是不是就真的把两人最后的机会亲手葬送了?/p
周壑川心里千回百转复杂难言,却不妨碍他一步一步走到贺舒面前,将他搂进怀里,轻声说:“是,你就是贺巍然。”/p
“是我被人偷走五年的爱人。”/p
他满足地嗅了一把贺舒发间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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