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侦探不易做26(3/4)

“谢谢。”/p

他接过『毛』巾，捂住嘴角的淤青：“苏瓦林是一名无『政府』主义者，他与人秘密通信，无非是两种可能，第一，通信者和他一样企图对抗『政府』；第二，他受人，可能是莫里亚蒂，也可能其他人指使旨在浑水『摸』鱼搅『乱』局势。”/p

玛丽大概懂了。/p

“若是前者，他和工人们的利益一致，不会从中搅局。”/p

福尔摩斯点头：“若是后者，不管搅局的人是不是莫里亚蒂教授，都应该明白只是警察根本不可能阻止我，或者其他工人进行调查。”/p

“那我……就不明白了。”/p

玛丽有些疑『惑』：“如果是工人中有内应，他提前喊警察做什么？还不是要阻止你去抓到苏瓦林的把柄，这就矛盾了。”/p

“你不能预设嫌疑人，玛丽。”/p

福尔摩斯再次强调了他的观点：“‘阻止抓到苏瓦林的把柄’，首先有个前提是苏瓦林有把柄。我们只是前去调查，没想到中了埋伏，反过来想，也可能是这位内应试图往苏瓦林身上泼脏水，故意误导我们。”/p

“这能否证明苏瓦林不是莫里亚蒂的人？”/p

“可能不是，但不排除嫌疑。”/p

“……”/p

玛丽陷入思索。/p

确实如此，如果说之前因为福尔摩斯找到了苏瓦林与人秘密联系的证据，那么现在一番故意埋伏，在苏瓦林没有充足的动机引来警察的情况下，却让几乎成为板上钉钉的事实变得扑朔『迷』离起来。/p

不过，这也算是案件有进展——至少他们不像是刚来到马谢纳一样无从下手了。/p

交流完信息，玛丽才重新将目光落在福尔摩斯先生面孔中的淤青上。/p

她担忧的视线换来侦探无所谓的神情：“一些皮肉伤，不要紧。我总得做出挣扎的样子才像那么一回事。/p

“所以你果然是故意被捕的。”玛丽放下心来。/p

在弗兰茨·哈维记者说福尔摩斯负责殿后、引开警察却又迟迟没有归来时，玛丽就已然猜中了这点。不需要任何推理手段，玛丽凭借对福尔摩斯能力的信任就确信他不会贸然被捕。/p

如果他不被捕，警察早晚会追上火并时受伤的艾蒂安，反倒是直接了当的被铐起来更为安全。/p

“我需要一点时间思考，”福尔摩斯说，“特别是脱离工人群体之后安静的思考。收获还不赖，特别是说服了沙瓦尔别找艾蒂安的麻烦。”/p

看沙瓦尔可不是轻易听信别人劝诫的人，玛丽忍不住好奇道：“你如何劝说他的？”/p

“我没有劝说他。”/p

福尔摩斯勾了勾嘴角，颇为得意地开口：“我只是告诉他艾蒂安中枪了，生命危在旦夕。生活在一起的工人们就是这样，玛丽，他们内部或许矛盾滔天，但即便是沙瓦尔这种不肯动脑子也不肯讲道理的人，也非常清楚艾蒂安不能死，不能出现任何任何岔子。”/p

因为他是青年工人中的领头人。/p

平日里或许沙瓦尔会嫉妒艾蒂安会识字，拥有各种学识、可以发起煽动工人情绪的演讲，可是嫉妒归嫉妒，矛盾归矛盾，沙瓦尔很清楚艾蒂安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大家。/p

罢工在他眼中再没有意义，再怎么浪费力气，也不意味着他会与艾蒂安真正对抗。/p

怎么说，算是一种野兽般的直觉，能够让愚昧的人于黑暗之中嗅到同伴吧。/p

“并且，”福尔摩斯补充道，“沙瓦尔对我说，苏瓦林秘密写信的事情不止是在最近，早在艾蒂安来到蒙苏煤矿之前就已经有类似的行动了。但当时情况不那么紧张，他没有察觉出任何不对的地方。”/p

“如此一来，”玛丽犹疑道，“要么是他早就和其他人有所计划，要么就是来自俄国的信件没什么异常。”/p

“都有可能。”/p

“那该怎么办？”/p

“先不要声张。”/p

福尔摩斯笃定开口：“既然工人中存在内应，玛丽，那应该不是针对工人阶级的，更可能是针对你我。在这样的条件下你谁都不能信任，甚至是卡特琳。”/p

玛丽懂得。/p

本来她也没有任何盲目信任别人的想法。马谢纳镇的一切人都对她有层隔膜，玛丽能感觉得到。工人们对她的出现将信将疑，经理和投资者们又因为她的身份忌惮她。玛丽不是一味付出的傻瓜，当对方不赋予真心的时候，她不会天真冲上去奉献真心的。/p

现在她能信任的只有歇洛克·福尔摩斯，反过来想也是如此。/p

意识到这点玛丽的神情缓和下来。/p

侦探在警局待了一天，又历经冲突，多少有些疲累。但他的精神很好，甚至因为思考比平日更富神采。/p

福尔摩斯一边开口，一边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抚向自己的后颈：“警察不会关沙瓦尔太久，他们需要负责食宿的，过几日出来时，他会把你的配枪带出来。”/p

“不要紧的。”/p

“你还是需要枪械防身。”福尔摩斯说。/p

玛丽却注意到他触及后颈时眉头拧了拧：“你后背也受伤了吗，歇洛克？”/p

福尔摩斯：“我用冷『毛』巾敷一下就好。”/p

玛丽：“我来帮你。”/p

她跑去公寓的厨房，浸湿了最后一条『毛』巾。天气仍然很冷，触及到冷水时玛丽禁不住打了个寒战，但这对于不流血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