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鬼神之约(1/2)

“那是他的孽障。”/p

红衣直起身子，摇了摇头：/p

“我不求您救他，我只想知道，当初他换回我的身子，究竟答应了你什么？”/p

转轮王转过身，佝偻的身子渐渐直起来，变成了红衣最初见到的青年模样。/p

“不可说。”/p

“当初你答应我的，也没做到，还不是将我的身子给了他？为何到我这里，你又这般不可说？十殿，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只求您告诉我，他究竟给了你什么？”/p

十殿直勾勾地看着红衣，一双眼眸之中带着诡异的笑意，周围的气场都变得压抑，红衣觉得自己仿佛被掐住了喉咙一般，那样的压力，就算是在薄义面前，也不曾感受过。/p

“你真想知道？那可要付出代价。”/p

红衣自然是点头。/p

他勾唇，手一扬，镜子中的场面忽然变了，崔珏站在转轮王面前。/p

那副模样，红衣不曾见过，崔珏身上有着滔天怨气，未着衣物之处都是细密的缝隙，有些恶鬼甚至已经从他身上的缝隙之处奔涌出来，形成一团黑雾跟随在他左右。/p

红衣知道崔珏控制不住体内的这万千鬼煞，只是没想到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p

“你来做什么？”/p

转轮王的声音从镜子中传来。/p

“还请十殿归还夫人的身子。”/p

红衣往镜子走近了几步，纤细的手忍不住抚上镜子中，崔珏紧咬着牙的脸庞。/p

额头抵上去，希望能与他更近一些。/p

“哦？”/p

“崔珏，愿以身中全部恶鬼之魂交换。”/p

红衣的身子抖了抖，镜子上的手微微握紧了。/p

全部恶鬼之魂？那不就是以命抵命？/p

崔珏什么时候这般鲁莽？/p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p

十殿语调微扬，对于崔珏的要求似乎十分怪诞，语气间还带着青年特有的笑意。/p

“十殿，您需要的。”/p

崔珏虽然是在请求转轮王，模样却是没有半分迟疑，倒像是来谈一个简单的交易。/p

果然十殿神色微微一变，靠近了崔珏身边：/p

“你可想好了？去了这些魂魄，你不过之一只孤魂。”/p

“请十殿成全。”/p

镜子中的场面散去，红衣透过镜子看到了自己通红的双眼，狼狈的模样。/p

“十殿，他如今，只是一只孤魂了么？”/p

十殿摇了摇头：/p

“一次取出，他会死，如今只取出了八成。只不过，以他如今身上的鬼气，恐怕压不住身子中的两成。”/p

“我如何才能救他？”/p

红衣出声，声音小的只有她自己能听见，这又像是在问转轮王，又像是在问自己。/p

转轮王走到镜屋中间坐下，背靠着软塌，身子一倾：/p

“你自身难保，谈什么救他？”/p

红衣转过身，才想起来，他说过知晓真相，要付出代价。/p

“你要什么？”/p

从当初跟随者孟婆走上往生之路开始，一切就回不了头了。/p

听闻当初孟婆求鬼躯，只付出了一碗孟婆汤的代价，为何到了她跟崔珏，动辄便是生生死死？/p

莫非她什么时候得罪了十殿？/p

红衣很快否定了这个猜测，她与十殿千百年来从未有过交集，更别说什么仇恨了。/p

只能怪今日不同往日了。/p

十殿忽然从软榻上坐起身，走到红衣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p

“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地府三百年内，不得见仙界之人，若是违反，崔珏不得好死。”/p

十殿是个活菩萨。/p

崔珏的话在红衣脑海里回响，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十殿，觉得他仿佛是什么恶鬼罗刹，恐怖如斯。/p

“别担心，崔珏的身子，我会解决。”/p

她抿唇，这似乎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她尚未恢复记忆之时，在地府的八百年，也从未见过仙界之人。/p

只不过作为一种威胁，从给人一种前路是坑的感觉。/p

红衣斟酌着，十殿却是再次开口：/p

“你莫非以为，你有得选？”/p

这便是明晃晃地威胁了，身后的门忽然砰地一声关上了。/p

红衣握拳：“你会治好崔珏？”/p

十殿扬眉：“自然。”/p

“好，我答应你，不过若是违反，我不得好死。”/p

十殿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契约成立的瞬间，红衣脸颊上那朵小小的曼珠沙华忽然落了一片花瓣。/p

红衣觉得面颊火热生疼，像是重新被下了一遍印记。/p

“鬼神之约，不可违背，红衣，记住这不是玩笑。”/p

红衣走出门的时候，只觉得神魂都丢了一半。/p

待她回府，崔珏已经沉着脸在屋中端坐许久了。/p

“去哪儿了？”/p

“还不是阎君那事儿，方才忘了跟你说，我找到阎君了。”/p

红衣眼神微亮，半笑着扑进崔珏怀里，将人间之事一点点与崔珏说了。/p

崔珏揉了揉她的脑袋：“哦？这么说，我马上就是自由之身了？”/p

红衣学着他经常做的动作，揉了揉他的脸颊：/p

“谁说的，你是我的。”/p

崔珏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声音冰凉暗哑：/p

“嗯，是你的。”/p

红衣望着窗外永久不变的黑暗天色，算了算时日，如今人间应该是过了半年的模样。/p

“唔，这样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