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白驹过隙(1/2)

十多日后，乐殊才垂头丧气地走。/p

“殊儿，你可还记得为师先前的话？”寒月真人问。/p

乐殊张了张口，低声道：“修真之人最忌执念过深。”/p

寒月真人颔首，“记得便好。”/p

至今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的林葭：“……”/p

别啊，科学的事情怎么能叫执念？/p

难道除了得道飞升，就没有值得专注的事情了吗？/p

不是很懂你们这些修真者的脑回路。/p

乐殊喝下这碗毒鸡汤，变得精神焕发，“无论如何，徒儿想尝试栽种，说不定待其长成，反而能看出到底是什么。”/p

“也好，此物或许会是你的机缘。”/p

……机缘个瘠薄。/p

林葭心里莫名恐慌。/p

乐殊这倒霉孩子，如意说什么就信什么？没听说过无商不奸吗？/p

爸爸到底是不是枚种子都还不确定好么！种下去闷坏了怎么办？/p

然并卵，乐殊又听不到她心底的咆哮，得到寒月真人的支持笑得比阳光还刺眼。/p

“师父这里灵气最充盈，徒儿可否将其种在屋外？”/p

“可以。”/p

“多谢师父。”/p

师徒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林葭给安排了。/p

林葭被埋到寒月真人屋外的土里，从此不见天日。/p

—*—/p

林葭已经不记得自己被埋了多久。/p

初时她还会数数，但数着数着就断了，也记不清究竟数到多少。/p

后来她试着背诗，但背得多，忘得也多，最后能背的越来越少。/p

偶尔她会倦极而眠，也不晓得一觉睡了多久，总归不管睡着还是醒着，都是无边无际的黑暗。/p

不过，真要比较的话，她更喜欢睡着。/p

毕竟梦里有时会有颜色，而且有趣得多，不像醒着时会胡思乱想伤脑筋。/p

幸好，生活不是无休无止的绝望。/p

黑暗在不知不觉中淡去，等到林葭猛然察觉时，她已经能辨认土壤中的细小颗粒。/p

自此后，她便有了努力的目标——看得多些，再多些。/p

她开始细数土壤中的小颗粒，数千，数万，数亿……/p

她专注地数着，突然有一天，视线不再单调，竟变成漫天荧光闪烁，似有无数萤火虫翩翩飞舞。/p

于是她又改为数这荧光。/p

再后来，她的耳中开始听到声音。/p

起初只是窸窸窣窣的动静，像是什么东西在爬，渐渐的又像很多人在周围窃窃私语。/p

最后，她终于能清晰地听见说话声。/p

那些声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她通过它们，得知了许许多多的事情，甚至无人知晓的秘密。/p

生活变得有趣起来，林葭每一天都过得热热闹闹的。/p

于是她大度地决定，如果还能有重见天日的机会，她便不再计较乐殊和寒月真人对她做下的这一切吧。/p

时间就是这么奇妙，强大到能够扭转你的思想，不管它们有多根深蒂固。/p

许久之后，林葭才知道这些不知名声音的来源。/p

那是土壤中的各种植物，野花、野草、树木……原来这个世界上所有有生命的东西，都有意识，都会说话。/p

被踩踏的小草，原来真是会疼的，而且想必疼得不轻，林葭经常听见它们惨叫。/p

草木们显然把林葭也当做了它们的一员，时常同她讲话，林葭虽然想要回应，但她还是不能发声。/p

草木们纷纷表示理解。/p

“有些小宝宝说话比较晚，但是没关系，发芽就好啦。”它们这样安慰她。/p

小宝宝林葭：“……”/p

感觉好微妙。/p

但竟然真的让它们说中了！/p

某天，林葭听到一声奇怪的“咔啦”声，然后就像脑海中某一根弦突然被拨动，她明显感觉到，自己有哪里不一样了。/p

“哇，小宝宝发芽了！”周围草木齐声欢呼。/p

林葭一脸懵逼。/p

她……发芽了？/p

“现在可以说话了，快试试。”草木们鼓励她。/p

林葭将信将疑，像往常一样张嘴，“嗦……哇？”/p

许是太久不曾开口，她吐字有些困难，发音不太标准。/p

但草木们并不介意，甚至比她还兴奋。/p

“别担心，多练练就能说清楚啦。”/p

“恭喜发芽！”/p

“小宝宝你叫什么名字啊？”/p

“林……葭……”/p

“灵渣？这名字不太好诶，还是换一个吧？”/p

“林……葭……”/p

“灵葭？”/p

“这个好这个好，真好听！”/p

“你好，灵葭！”/p

林葭眼神空了空。/p

灵葭么。/p

也好，反正她对于自己的姓氏并没有什么执念。/p

便当做从前的她已经死了，一切重新开始吧。/p

你好，灵葭。/p

你好，世界。/p

—*—/p

在与植物们的交谈中，灵葭对自己目前的情形已经非常明晰……除了她的品种。/p

认识的草木中没有一个能说出她是什么植物，不过灵葭也看淡了，努力生长才是第一要务。/p

这个修真世界总体可分为三大板块，即下界，上界，和混沌之地。/p

其中，下界包含人界和魔域，二者之间被极为强大的结界所阻隔。/p

上界又分为仙界、神界、魔神界，下界的修真者们穷其一生，就是为了飞升到上界，与天地同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