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2/4)

交代，交代。我心下凄凉。我闻言不禁笑了出来，拔出了剑，直指他们，目光冷然：“岳州之事，不是因祈嫣而起，是因我而起。你们要杀祈嫣，先杀了我。”/p

我远远看到那个熟悉的神秘女子，她的手压住了林御齐的肩膀，林御齐动弹不得。/p

“诩儿，”若霜眸光一沉，冷冷道，“你没有武功，与我们作对好比螳臂挡车。”/p

螳臂挡车，我觉得心中苍凉。数年之后，我不过是依旧无能无力的那个人，剑光冰冷凌厉，但我知道，自己若真的对战，必败无疑。可我固执地站立在那里，不愿移动一丝一毫。/p

“诩儿，你真傻。”耳边是轻轻柔柔的笑声，我转头/p

“傻？”我对着她轻声笑了起来，眼眶却微微湿润，“傻的那个，究竟是谁。是谁等了我三年，却用这种结局来与我辞别。你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因我而死，诩儿，做不到。”/p

“因你而死，”她呢喃着，目光看着我，淡淡笑道，“倾祤，你想起了多少？”/p

“你，只有你。”我定定地望着她，眸光悲伤，“我的执念是你，我的亏欠是你，祈嫣，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在我们离别了三年之后，独自离去。连让我看着你活下去的机会也不留。”/p

“活下去……”她嫣然一笑，无尽苍凉，“倾祤，你想起了我，我真的很高兴。但是我亏欠的，不止是你。”/p

“你从来没有亏欠我，是我欠你的。”/p

她握住了我的手，笑意清淡：“那你我，两清了。”她眸光轻柔含笑，倒映出我的身影，“你为我而来，我能在几年之后还曾伴在你的身侧，你对我的执念，你对我的思念，你能背弃所有人唯独为我。谢谢你，倾祤”/p

“祈嫣，你想做什么……这一切，不过是你的局？”我含泪问道，抚摸上她的脸，将脸埋入她的怀中。/p

“倾祤，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她轻声笑道，“你愿意，成全我吗？”/p

只是说道：“祈嫣，我很想你。”/p

“我也是啊。”她柔声回答。/p

我的身体一点点向后退去，我被祈嫣推向了墨痕，我无力挣扎，只是看向了那里对峙的数人人。/p

那时，他们一起长大，并肩作战，嬉笑打闹，此刻，他们剑拔弩张，面色冷然，以命相搏。/p

“开始吧。”祈嫣轻轻开口，浅浅地笑着，指尖微动，一根翠绿色的笛子在空中闪现，沐浴着朝阳，披着金辉。我甚至不记得，这把笛子是何时被她要了过去。/p

若霜拔剑飞身上前，水欣踉跄着不断后退，用手死死捂住嘴。/p

“不……不……”林御齐挣扎着要动弹。/p

从知道祈嫣跳下悬崖开始，从看到汐筠与林御齐两情相悦开始，从祈嫣执意而为开始，我便该知道，她口中的亏欠是谁。/p

是谁为她纵身跳下悬崖，是谁为她饱受失忆之苦，是谁让她此生有所羁绊，那是南平世子，那是林御齐。/p

“要结束了呢。”她仰着头，拥住那根笛子，呢喃般说道，唇边是甜美天真的笑意。/p

我不忍去看她。那记忆中狂傲不羁的红衣女子，浴血于战场中，纤尘不沾，她的剑，在我手上，她根本……无心恋战。/p

林御齐的身子猛然间一震，霎时，光波流动。他刚毅的脸上闪过决绝的傲意，那刻，他生生地逼退了那神秘紫衣女子。/p

水欣讶然地看着他，而我，只是冷眼看着这意料之中的景象。/p

“住手！”他怒喝一声。/p

若霜的剑，在那一刻猛地一震，那剑轰鸣着刺入祈嫣的笛子，直穿过去，正中胸口。那一瞬间，琴化为纷飞的碎片，闪烁着绿色的光芒。祈嫣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明澈温和。/p

“祈嫣！”林御齐飞上去险险地接住柔若无骨的身躯。天空中琐碎的红色光斑撒落在他们身上，犹如嗜血残阳。/p

“祈嫣……为什么！”林御齐难以置信地抱着她，“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p

“林御齐，”她勉力一笑，“这样，你是不是就不用躲着我了。”/p

她微微一笑：“终于，一切都结束了。只有这样，你才会成为你的南平世子，享受你的荣华富贵，不用因为我而逃避你原有的责任。”/p

“你！”林御齐神色冷然，“祈嫣，你竟然……以为你死了，我就回到凤栖国！”/p

“不会吗？”她清浅地笑着，喃喃道，“没有我，你会是凤栖国独一无二的轻羽骑将领。没有我，你会找到温婉秀丽的女子携手一生。没有我，林御齐，你会活得好好的。”/p

“祈嫣”林御齐冷笑着，“你以为我会任由你一个人死，独自活下去吗。随你跳下来的时候，我便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不过是一辈子躲着你，一辈子和他做对，我难道会怕吗。”/p

祈嫣看了他许久，嫣然而笑，笑容凄惨：“可是我会。我怕看到你潦倒会难过，我怕看到你躲着我会难过，我怕你因为我变得不幸。”/p

她推开林御齐，拔出他的剑，冷冷地傲然站立着，向我回头看了一眼，我对上她的眼，惨然一笑。/p

那是祈嫣，狂傲不羁，肆意妄为。/p

她的决定，我从来无法反驳，她的心意，我永远无法否决。/p

她嫣然而笑，风华绝代：“林御齐，倾祤，再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