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春潮带雨晚来急(2/3)
仅是易倾南,连同周林都当场傻了。周林本来是在别处忙碌,临时被郑直招去,说是依次排查偷吃嫌疑人,这才跟了过来,他事先对此并不知情,更不知此事竟和自己那口子有关。
易倾南也愣住了,她不愿周许氏和此事沾上关系,是福是祸,自己一人扛下便是,没想到周许氏自己却先一步承认了,要是两人事先能通通气该多好,这下可糟糕,就算最后事态平息下去,可跟郑直之间是存了龃龉,往后的日子,大家都不好过了。
其实她是不知道,在郑直一行来此之前,大厨房的所有人等就被带去了女苑,由专人审问过,那周许氏是个耿直人,也不愿拖累旁人,一口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那审问之人很是狡猾,硬是咬定三等家丁易小五已经招供不讳,周许氏无奈之下,只好说是见易小五这几日病了,所以给其留了一份病号饭在厨房里,如此云云。
“大管家,这里面可能有些误会……”周林着急解释。
郑直冷着脸摆摆手,并不愿听,却是朝向易倾南道:“易小五,人证物证俱在,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来人,给我押下去!”
“我自己会走,别碰我!”易倾南肩膀一缩,避开那两名家丁伸过来的手掌,又转过头去,正色道,“大管家,小的没说假话,昨晚确实是将军和侍卫大哥们突然回府,到处找东西吃,正好与小的碰上,小的这才斗胆动用了大厨房里的资源,不信的话,您可以去飞鹤园问问,小的若有半句假话,便任凭处置!”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再拂逆大管家的权威,先行示弱,自己朝不远处的柴房走去。
郑直听她说得镇定而坚决,倒是留了个心眼,挥手让那两名家丁撒手,只是跟随而行,再招来二等家丁的管事窦庆云,当着众人的面道:“也罢,窦管事,你就去飞鹤园问个清楚。”
易倾南走在前面,耳朵竖得高高的,将此话听得清清楚楚,自是放下心来,据她平日的观察,这窦庆云自从上回清波园之行,对自己颇有好感,此时由他前往询问,应该不会为难自己,而昨晚不管是那将军主子,还是他身边的七名侍卫,一个个都吃了自己做的东西,瞧他们当时吃得津津有味的,也不至于过后就翻脸不认吧。
越想越觉无虞,她便安安心心随那两名家丁进了柴房,听得背后咔嚓一声落了锁,也并不担忧,而是打算趁此机会,好生休息一番。
这只是裴府一连排柴房里的其中一小间,也是位置最为偏僻的一间,只有门,没有窗,屋子狭小幽暗不说,还堆满了杂物。
易倾南打量着周围环境,一边低咒,一边动手收拾,好不容易才挪开那些粗壮的柴火,腾出一块空地来,又找来些稍软的柴草铺在上面,先是坐了一会,随后再也耐不住困乏,索性躺了下来,本来想着过会儿就会有人来放自己出去,歇歇就好,没想到这一躺,眼皮逐渐打架,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了许久,好似还做了个光影迷离的梦,睡梦中只觉得浑身冒汗,胸口发闷,竟是从未有过的烦躁不适。
醒来时不知时辰,只觉得光线愈发昏暗了,她晕乎乎撑起身来,头重脚轻走去门边,透过门缝往外一望,这一眼可不打紧,却把她吓了一跳!
没看错吧,外面阴沉沉的,天都快黑了?!
记得进门的时候正是午时,难道她竟睡了半天了?照理说窦庆云早该问过折返回来了,可为何没人来放她?
易倾南愣愣坐下,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整个人都没力气,更没精神,她以为自己是病了,可一摸额头,冰凉冰凉的,没发热,只是满头冷汗。
这几日过得实在混乱,既没好好吃饭,也没好好睡觉,想必就是这个原因,身体开始报警了,不听使唤了,她想到了那套强身健体的内功心法,正好此时一人独处,便盘腿坐好,凝神静心,一句一句默念口诀,任那内息在全身各处游走。
说也奇怪,这套心法在平日修炼顺畅,这会儿练到大半,却进行不下去了,但觉内息行至下腹丹田,便自停滞不前,久而久之,却有股燥热之气升起,并伴随着隐隐的腹疼感,搅得她坐立不安,难以持续。
易倾南却是个倔性子,一咬牙,强行冲关,所有内息都往那处涌去,下腹渐有胀感,她稍微迟疑下,忽地下体一热,有什么温热之物竟喷薄而出。
糟了,她跟那将军主子一样,也走火入魔了?
易倾南赶紧收势停住,动动手脚,扭扭脖子,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股间稍微黏湿,突然想起一件大事,忙忙慌慌褪下长裤,定睛一看,果然,那亵裤上沾了些许血迹!
初潮来了?!
她仔细查看下,得出肯定答案。
见鬼,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易倾南拉上裤子,真想骂娘,什么倒霉事都聚在一起了,她环顾四周,先前收拾的时候就搜寻过了,这屋子里除了柴火还是柴火,没别的物事,这会儿又不死心翻找一阵,还是没有可以用的东西,总不能垫点柴草在身下吧,那多脏啊!
夏天身上穿得也单薄,没办法,她只好把裹胸的布带摘下来,胡乱绑在亵裤上,将就着穿好,又将裤带系得更紧些,还连打了几个死结,做完这些,便是急急奔到门边,砰砰砰地捶打着那坚硬粗糙的铁门。
“外面有人在吗?有人吗?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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