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恶人难当(1/2)

夜卿离心里难免泛酸。/p

若当年九娆对他也如南姒这般深情不移……/p

“我跟墨华才是冤枉。”姬凰羽语气酸极了，“明明我们是为了六儿出气，结果倒先做了恶人，若非夜小七现在趴在床上起不来，只怕军棍早已上身，哪还有此时的父女情深……啧，果然恶人不好当。”/p

南姒浅浅抿唇，低敛了眉眼，走过去冲着姬凰羽屈膝福身，吓得姬凰羽立刻从贵妃榻上跳了起来：“你干什么？”/p

“今天小六情急，跟凰爹爹说话的语气不太好，请凰爹爹责罚。”南姒低眉垂眼，恭顺极了，“我明明知道凰爹爹是心疼我，还故意以自残的方式来威胁凰爹爹，害得凰爹爹被娘亲迁怒，都是小六不好……”/p

就这几句话的功夫，姬凰羽已经心软得一塌糊涂，哪还有功夫跟她生气？/p

伸手摸了摸宝贝女儿的头顶，他心头不由一阵酸涩：“一想到我们精心养了十二年的宝贝被狼叼走了，这心里就不是滋味。”/p

说完到底还是没忍住，冷冷瞪了一眼坐在窗前的某人。/p

鼻青脸肿的夜卿离接收到他的眼神，不冷不热地道：“缘分天注定，这也没办法的事情。”/p

顿了顿，他不由得意地扬唇，却不小心扯到了嘴角的伤口，忍不住嘶了一声：“当年我就说了，要是九娆生个女儿，我们就定个娃娃亲。虽说这娃娃亲没订成，但到底我也算是履行了诺言，小六儿喜欢哪个皇子，哪个皇子就是东澜下一任帝王，说来也是小七幸运——”/p

“幸运个屁。”九娆语气清冷，言语却丝毫不文雅，“若非鸾凰儿看上了他，夜小七这辈子只怕要葬送在你这糊涂父亲的手里，你还好意思得意？”/p

夜卿离脸上笑意瞬间僵住，忍不住讪讪。/p

姬凰羽见他吃瘪，心头暗爽。/p

不提当年还好，一提到当年，他就气不打一处来。/p

他对这个夜卿离是横看竖看都看不顺眼，二十年前就不愿意跟他扯上一点关系，当年夜卿离提出订娃娃亲时，九娆还没生下女儿呢。/p

姬凰羽嗤之以鼻，嘲讽他异想天开。/p

没想到二十年后，自家的小公主还真就看上了人家的狼崽子。/p

你说这还有没有天理了？/p

所以下午他揍夜卿离时是真的一点没有手软，哪疼打哪儿，专往人体的脆弱之处下手。/p

不过话说回来，夜小七也是够倒霉的。/p

作为一个皇子，且还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嫡皇子，就因为一个他不靠谱的父皇给起了个不靠谱的名字，就遭受了这么多年不公平待遇，说出去简直能笑掉人家大牙。/p

所以午膳之后夜卿离挨打，那凌皇后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p

姬凰羽就是故意的，让他们这对夫妻二人好好长长记性。/p

都什么人哪。/p

“凰爹爹也不用太伤怀。”南姒宽慰他，“小七很听我的话，如果娘亲和几位爹爹真的舍不得女儿远嫁，那我就把小七拐回去当驸马。”/p

拐回去当驸马？/p

姬凰羽眼神一亮：“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驸马可以有，面首也不能少，到时候小狼崽子落在我们的手里，还不任由我们捏圆搓扁？”/p

南姒表情瞬间微妙。/p

这还没去呢，凰爹爹就想着把人捏圆搓扁？/p

“当驸马倒是可以。”鸾飞似乎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缓缓点头，“东澜江山鸾凰儿不稀罕，你们爱给谁给谁。”/p

九娆沉吟片刻：“主意的确是不错，但捏圆搓扁可能性不大，有小六护着，谁敢动小夜小七分毫？”/p

她可还没忘记方才小六所说的那句话呢。/p

“你也是我捧在手心的宝贝，当然不能让别人伤害你啊。”/p

听听。/p

热乎乎的一句情话，说得多顺溜。/p

哪像以前那个清冷寡言的小宝贝？/p

“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姬凰羽由衷地感叹了一句，“当年盼星星盼月亮才盼来个女儿，可生女儿有什么好？瞧瞧咱们的小六儿，一心向着情郎——”/p

“凰爹爹。”南姒嗓音淡淡，“要我跪下来赔罪吗？”/p

姬凰羽瞬间闭嘴。/p

鸾飞开口：“谁都不许再欺负鸾凰儿。”/p

姬凰羽撇嘴。/p

果然是亲爹，说话就是有底气。/p

“夜小七在东澜过得不如意，若是真的去了朕的地盘上，朕定然把他当成亲儿子对待。”九娆说着，转头看向夜卿离，“你意下如何？”/p

夜卿离神色淡定：“小七是东澜储君，岂能说走就走？”/p

几位都快年过半百的人，在这里跟孩子似的讨论着一国储君的去留问题，是娶太子妃还是入赘当驸马。/p

就好像这种关乎社稷，也事关男人身份地位和尊严的问题，在他们眼里根本不值一提似的。/p

想让谁入赘谁就入赘，想让谁当皇帝就由谁当皇帝。/p

语气轻松地像是在过家家，完全没有对江山归属问题该有的避讳。/p

在外殿摆膳的宫人个个都是提着心，低眉垂眼把一道道膳食摆好，不敢抬头多看，不敢竖着耳朵多听，甚至希望自己此刻是失明又失聪才好。/p

“皇上。”关总管走过来，低着头恭敬地请示，也不太敢看皇上那张惨不忍睹的脸，“膳食已经备好，请皇上和各位贵客入座。”/p

夜卿离抬眸：“九娆，这局到此为止，还是先分出个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