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 千年想第一章 似曾相识(2/3)

年幼的九玄早早的就春心萌动，并在一天鼓足勇气，拧着小手帕羞答答地对娘亲说：“娘亲娘亲，我、我遇到我的良人了。”

对早恋这码事，九玄娘亲看的很开，因为她当初捡来爹爹的时候，也不过二、三千岁的小小年纪。可是说这话的九玄，当时才区区三百岁，恋得着实有点早过头了。事有蹊跷，故而九玄娘十分紧张：“你你你，你看上谁家的公子了？”

九玄又羞答答地把头侧向一边，穿着红缎子鞋的小脚不断刨着地上的薄雪，脸蛋由粉转红，良久，才从身后的小竹篓里捞出一只小公鸡，道：“喏，就是它了。嗯，看见它，我就会想、想起前年……跟娘、和、和爹爹一起吃的小鸡炖蘑菇。”

娘亲蹲下来为她擦了擦嘴边的口水，盈满了笑意的双眼很是好看：“玄儿乖，等你爹爹回来，娘亲还做小鸡炖蘑菇给你吃。”

九玄睁大了无辜的双眼望着娘亲，有些不知所措，手里的小公鸡则瞪着更加无辜的双眼，看着九玄忧心忡忡。

九玄怯生生地问道：“娘亲，爹爹……爹爹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娘亲面上的表情依旧平静，握着九玄脸颊的手却紧了紧。半晌，直身拉起她向房里走去，头顶上传来仍旧柔柔的声音：“等雪莲花再开千回，你爹爹就能回来了。”

九玄还记得曾经，她随着爹爹帝江出去听书，说书的讲起后羿射下太阳十子，周围的人们都听得津津有味，她却开始打哈欠了。九玄纳闷道：“爹爹，神话的真相谁还能比我们清楚。可多被凡人添油加醋，甚至杜撰，为何还要听……”

帝江说：“我们的故事可不是神话。一个是你实实在在过的日子，一个是被凡人们道听途说编成的故事，我倒听得很有趣呢。”爹爹说这话的时候，嗑着瓜子的样子可真是潇洒。

这时，却听到身边传来议论的声音。

“传闻帝江大神，当初抛弃妻子，却是为了守护大荒而做的不得已的选择。”

“那可不一定，换做是你，见了漂亮姑娘，得了便宜之后还能找个借口离开，同时换得天下美名，你干不干？”

这是哪来的谣言？九玄愤怒地想反驳，却被爹爹一把按到桌子上。

旁人继续道：“佟老二，要我看啊，这帝江比你我二人更fēng_liú呢，哈哈哈！”

“哈哈哈……”

九玄怒不可遏，从桌子底下直接钻了出去，大叫道：“你才fēng_liú！你们全家都fēng_liú！”

全场一时静极，对面二人也惊呆了，在凡人眼中九玄不过是个五六岁娃娃的模样，说起这话倒威风十足。

“玄儿又耍赖皮，不是说好爹爹给你买糖葫芦，就乖乖的么，”帝江温柔的语调淡淡，把九玄抱起放在木椅上扶好，继而对那两个出言不逊的人拱手说：“二位兄台莫见怪，孩子还小不懂事。”帝江温柔地摸摸她的头，继续道：“我常教导她，登不得大雅之堂的话，姑娘家不许讲、也不许听。若听旁人讲了也要制止，那才是乖。不想今日扰了二位的兴致，还望二位别与小孩子计较。”

“你！……”被唤作佟老二的那人瞪着眼睛指着帝江，憋得满脸通红却说不出话。

帝江蹙眉，因为这动作着实是大不敬了——倘若他们知道眼前的是神的真身，肯定会后悔死的。在场的人都对这二人指指点点，鄙视的语气和眼神刷刷飞向他们。堂老板也过来圆场，赔笑着说和，这二人终不敌九玄爹的厚脸皮之功，灰溜溜地走了。

帝江对九玄说：“玄儿，你听这人世间的无数说辞，有真有假。可不管世人如何说，你只管永远记住，爹爹的心里只有你和你娘亲——爹爹也会用一生，来守护你们娘俩儿。”

帝江当年受重伤被困疆北，九玄的娘亲——雪清救下他，日夜照顾。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握住雪清的手说：“姑娘，在下来不及说感恩的话，接下来的话可能多有得罪。可是姑娘，在下……在下已经爱上你了。”

说罢，雪清一只手从他掌中抽离，贴上帝江的额头：“奇怪，明明烧已退了，怎么还是说胡话呢。”

头一遭表白就收到如此冷漠的对待，雪清的淡定让帝江很不适应，可为了追到雪清，他便谎称自己病未痊愈。可惜病人骗医生就跟丑女骗小伙一样的道理，咋一看好像是那么回事儿，不过轻轻一擦，全露馅了。

然而，九玄的爹爹可是帝江，自然是锲而不舍深谋远虑之辈，立刻又改口说：“姑娘的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

“那就不用报了。”

“那不行……姑娘，这么的，您……您先告诉我您……”

“我叫雪清。”

“雪……”

“叫我雪清姑娘就成。”

“雪清姑娘，你还不知道我……”

“你身体已无大碍，我也不用你报答，你走吧。我刚替你查过了，今日是个黄道吉日，你收拾收拾就下山吧。”

“姑娘……”帝江泪奔，这又是那门子的黄道吉日？

“不管是叫姑娘，还是叫姑叫娘，你都得走。”

“……”你以为这姑娘在开玩笑，可是你错了，她表情很认真，认真得帝江下定主意，定要将其拿下。

九玄爹的理论是，像九玄娘这样外表冷得像块冰似的的姑娘，往往都有一颗柔软的心。为了留在天山，他真是下了血本。嗯，他终于领悟到，此刻唯一能救他的，唯苦肉也。

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