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惨淡人生(1/2)

这几个人在这甚至都算不上正常房子的小屋里，闻着浓浓的铁腥味听老吴讲那昨天的故事。/p

兄弟两个父母走的早，家徒四壁，老吴长兄为父，打铁的手艺学了一半，回来，自家宅子里，开了这家铁匠铺。/p

一来有个罗锅，又太穷，没有父母帮着张罗还有个弟弟的拖油瓶，二来老吴的手艺确实一般，维持生计勉强糊口而已。/p

慢慢老胡就成了光棍。/p

小胡也到了适婚年龄，媒人什么的压根没有上门的。/p

现在的皇帝登记第二年，就是康王有了封地离开樽业城那一年，小胡时来运转了。/p

说是有人赏识，给了不少定金，就要飞黄腾达了，老胡不放心，可是孩子长大了翅膀硬了，他的蹩脚手艺没有留人的借口。/p

定金一分不少，小胡留下来，说让翻盖好房子，哥哥好娶一房好媳妇。/p

自己年轻学了好手艺，房子，媳妇都不差的。/p

老胡穷怕了，仔细惯了，房子修的又矮又薄，能住人就行。/p

将就，将就，说不得三天两早上，人回来了，钱没了怎么办？要是弟弟有个什么闪失，这就是救急的钱。/p

弟弟留下的定金也只用了一小部分，老胡一点点的攒钱，日子就这样将就着将就着.../p

大半辈子就这样过去了。/p

屋脊上的雪，化了，就像是下雨一样，噼里啪啦地砸在屋檐下土地面，一个一个的小坑。/p

屋顶有两三处也装模作样地下小雨，稀稀拉拉的，诉说着岁月的痕迹。/p

老胡没哭，眼里更多的是迷茫，日子和人生怎么就过程这样了呢？/p

贫乏的像是不长庄稼的石坡，有了雨水的滋润，也无力挽留。/p

就这样荒凉一片。/p

苍老的眼睛还依稀有星星的光，是眼前的义子，还有弟弟活着的消息。/p

屋里的几个人都静悄悄地，没谁会打断老胡的静静诉说。/p

这种兄弟情好，很好，好到让人唏嘘这该死的命运。/p

“曲歌，把那个拿来。”老胡说完了往事，定了一会儿，鼓足勇气说道。/p

曲歌犹豫了，直觉告诉他那东西还是不拿出来的好。/p

那是一个铁盒子，不算大。/p

老胡当初认曲歌做义子的时候，说了，这东西将来是要留给曲歌当遗物的。/p

还说，如果曲歌将来飞黄腾达了，就把信封里的东西看了，自己量力而行。/p

如果曲歌将来碌碌无为，那就别看了，过好自己的小日子，那也是不幸中的万幸。/p

曲歌该叫小胡一声叔父的，可是他只是老胡的义子，他不想老胡再有什么闪失。/p

老胡也不催曲歌，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眼中的恳切犹如实质。/p

曲歌乖乖地去拿了。/p

老胡开始讲述，他那那平淡无奇地人生里的波澜，也是最终的死寂。/p

小胡走了三年过后，老胡觉得不对劲。/p

弟弟那么懂事的孩子，不可能三年都杳无消息，连一封家书都没有。/p

老胡这才起了疑心，拿了当时弟弟留下佣工契约，找人看了，说是卖身契。/p

瞬间如坠冰窖，老胡多少还会写自己的名字，小胡是只会写自己的姓而已。/p

契约上有见证人张牙婆，还有买方马伯祯。/p

聿让听到这里，直接看了看曲歌。/p

曲歌低下了头，没敢和聿让对视。/p

那会儿戚铭飞帮了他之后，他接着鼓起的勇气，后来又一点点消弭。/p

曲歌不想师父唯一的孩子李让再有什么意外，这个责任他担不起。/p

曲歌逃出来的时候，答应了师父不会把真相告诉聿让。/p

聿让其实单纯觉得又是契约，又是牙婆的，一样的配方，一样的阴谋的味道。/p

聿让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p

老胡接下来的诉说，证明了聿让的猜测完全正确。/p

慕容靖和魏大勋听着故事，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聿让和曲歌身上。/p

聿让的经历，因为关注苏留白的成长，顺带的慕容靖和魏大勋也都了如指掌。/p

听老胡说到这里，两人的想法和聿让的相似。/p

聿让的父亲也是铁匠，又经历了安王之乱，这一切有没有必然的联系。/p

糙茶，慕容靖和魏大勋此刻都喝的津津有味。/p

聿让已经下了第二壶茶了。/p

茶一般，配着故事和人生，噼里啪啦就像下雨的动静，还有就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了。/p

刚才的车夫，这会又要进来，手上是精致的茶具和好茶。/p

车夫到门口，慕容靖一个眼刀过去，还好老胡没看到。/p

气氛刚刚好，老胡对这两位贵人，已然完全信任了。/p

老胡记得当时，自己和弟弟之所以这么相信对方，完全是因为马伯祯的名号。/p

马伯祯西北最大的镖局的大当家，最被世人称道的就是“信义”二字。/p

如果真的是马伯祯作为，老胡斗是斗不过的，只能报官。/p

写了状子，找了官府去告，开始都是无视，后面就拳脚伺候了。/p

后来老胡就挨了黑拳，撑着回到家，两个多月没下床。/p

多亏了，器具店的老伙计来照顾，这才熬过了生死边缘。/p

到了那个节骨眼，老胡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认命!/p

活，活下去，说不定老天爷会给他惊喜，说不定弟弟还能回来，说不定坏人能得到制裁。/p

老胡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