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牵出一串儿(1/2)

路鸣安这个人已经彻底废了。/p

不只是邹鸿这么想，廉太守也皱起了眉头。/p

一个人在良心跟压力的双重折磨下真的会发疯。/p

路鸣安这个疯病却来的非常斯文，他只是嗤嗤笑着，一句话重复了百八十遍：“好了，这回瞒不住了，我也能松口气了！”/p

说了好久，博灵均耳朵都长茧了。/p

这人装疯还好，若是真疯，那问题就复杂了。/p

一个疯子不会给原县尉下命令，诡计多端地教他把海迷清的替死鬼派去送饭。/p

系统在他脑袋里多嘴：“这厮装疯——扒光了扔粪坑里！”/p

这都是从哪儿学来的损招？/p

邹都尉愤然道：“路鸣安，你们路家干的好事——想装疯脱罪——没那么容易！”/p

这个邹胖子……/p

博灵均跟大神交换了一下目光，脑中就炸裂一个声音：“我爸好帅，快多看两眼！”/p

当然没给她多看两眼的机会。/p

博灵均收回目光，盯着路鸣安琢磨良久。/p

申屠康上前查看，对路鸣安的五官上下其手，引得他一通哼哼。/p

检查完后，大神得出结论：“是歇斯底里症的典型表现！”/p

虽然不懂精神病学名词，但“歇斯底里”这个形容词还真跟此时的路鸣安不沾边儿。/p

其实他顶像高中课本里鲁迅先生笔下的孔乙己，半疯不癫，很有文化。/p

这个重复的频率又像祥林嫂，絮絮叨叨，时而好像很遗憾，时而又很欢喜。/p

整个人透出一种受害者气息，头发蓬乱，衣衫不整，像被变态拘禁了好久。/p

如此柔弱一个男人，竟然干出那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关键是，临了，他竟然疯了！/p

尼玛坑爹！/p

博灵均气不打一处来，瞬间被系统的建议影响了：“我看这厮是装疯，把他衣服脱了，丢进茅坑去！”/p

这话说的匪里匪气，手段相当无耻。/p

大神转了转眼珠，皱起了眉头。/p

大多数人都目瞪口呆，包括廉太守，只有邹都尉很快跟上趟子，高声指挥下属去执行命令。/p

本来是句气话，因为一时忘了自己尊贵的身份，所以脱口而出。/p

博灵均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执行下去，脸不由自主红了。/p

既然大神都确定路鸣安疯了，那么出于人道主义，真不该虐待一个智障人士。/p

眼看路鸣安的袍子被扯的一条一缕，博灵均急忙止损：“罢了，把他拖到一旁，捂住嘴——把那个县尉带来！”/p

原县尉被五花大绑，很不客气地拎上来——/p

一见旁边的上司路鸣安，他就迫不及待开口：“路大人，你为何要坑害小人——小人真不知道张岱的事啊！”/p

路鸣安看了他一眼，顿时爆发出歇斯底里症，一个激灵蹦起来就要冲上去……/p

幸好衙役有经验，手疾眼快把他压住了。/p

原县尉脸上闪过一丝犹疑。/p

博灵均道：“廉太守，你来审！”/p

被点名的廉太守脑子飞快转动起来……太子殿下为何要把路鸣安的嘴堵上？/p

再看原县尉的表情，他立马懂了。/p

“原忠，你有招无招？”/p

一上来就恶狠狠的，还是廉太守的第一次。/p

他以前审问，从来不屑于用邹鸿那套程序吓唬人。/p

不过今天情况特殊——有些人就是吃硬不吃软！/p

原县尉眼睛哗啦啦转起来，有些心虚。/p

廉太守又道：“路县令根本没有给你下令——你倒说说，是谁给你出的损招，让你谋害张岱，用他替换海迷清？”/p

原县尉嘴唇碰了碰，没回答。/p

他在县衙待久了，深知不说话的重要性。/p

不过，同时，他也深知刑罚的残忍。/p

廉太守顿了顿：“来人，上夹具……”/p

跳过打板子，直接上夹具？/p

原县尉当即委顿于地，有气无力道：“我招，我招——大人饶命……饶命啊……”/p

为防他瞎编乱造，廉太守让人把夹具拿上来，做出随时要动刑的姿态。/p

歇斯底里症路鸣安又挣扎起来，恶犬扑食一样冲他凶。/p

这个行为就像压垮骆驼脊梁的最后一根稻草——原县尉匍匐在地，呜呜大哭起来。/p

在场官员们看着昔日同僚被恫吓成这个熊样，都有些唇亡齿寒的凄凉。/p

直到此时，才领略了储君的残忍，还有廉大人的铁面无私。/p

没给他多少哭泣的时间，廉太守催道：“快说！”/p

原县尉爬起来，屁股坐在脚后跟儿上，受气小媳妇一般：“大人，小人也是迫于无奈……”/p

还没交代，首先给自己开脱，这人也是个孬种。/p

刚才的赖皮劲儿都没了，说到底就是个纸老虎。/p

廉太守冷着脸，判官一样：“少废话！”/p

原县尉连连点头：“小人的确不是受路大人……路鸣安指使……这个……这个……主意是武安县令柴大人提出来的，他说是得了江北大营那边的授意——还承诺只要成了，那边就举荐小人补滁州县令的缺……”/p

他怯生生扫了眼恶犬一般的路牵霖，低声道：“小人知道路大人肯定败了，贪图那个县令的位置……小人是受了柴大人的蛊惑……”/p

博灵均心里暗道：怪不得大齐亡了，一查揪出一串儿——除了廉太守，竟没有一个好东西！/p

那边原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