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头脑清醒(1/2)

翠儿将木凳放在床头，付思雨撩开袍子坐下，问道：“感觉可好些了？”/p

江寒撑坐起来，靠在床架上，有些苍白的脸上露出个睡意朦胧的笑：“还行，没昨天那么晕了。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p

付思雨瞟了她一眼，笑容暧昧，意有所指：“还不是因为某人关心你，又不甘心问别人，而巡检司里能过来看看的就只有我——当然，我也是想来看看你的。”/p

这话听着怎么跟王掌柜昨天说的那么像？/p

好像过来看她是一个十分好用的借口……/p

好吧，这些细节她不在意，她在意的是，付思雨话里的某人与别人指的是谁。/p

“某人”就不说了，这“别人”难道不包括付思雨？/p

“你为何这样看着我？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说的是谁！若真如此，他可真是一腔热情空付啦!”付思雨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p

“我是在想，你难道不是‘别人’？”/p

“哦哦，原来你知道某人是谁，那我就放心了。”付思雨夸张地拍了拍胸口，又道，“至于别人是指谁，你就别过问了。”/p

江寒无语地望着她，没好气地毒舌：“你穿着男装，作出这副样子好像个娘娘腔。”/p

付思雨翻了个白眼：“我本就是女子。”说着她挺了挺胸，眼神无意识地瞟向江寒那露在被子外，一片平坦的前胸。/p

江寒唰地把被子拉到脖子底下，涨红脸，恼道：“有胸了不起啊？知不知道平胸更有范？姐们要的是帅气！”/p

“也对，有人就喜欢你这种帅气，不像我，就算再女人，再妩媚，有的人也看不见。”付思雨眼底有丝落寞一闪而过。/p

江寒没看，继续挤兑她：“这只能说明你还不够女人，不够妩媚。你出去看看，哪个男人不喜欢妩媚有女人味的女人？就算那些表面上一本正经的，内心里也是喜欢的，只是他们习惯闷骚，装得道貌岸然。”/p

这话虽有些道理，但太过偏颇。/p

付思雨嗤笑道：“你妩媚吗？”/p

“我可没说我妩媚，妩媚这两个字跟我半文钱关系都没有？”/p

“那道貌岸然的沈师叔为何会看上你？”/p

江寒表情一僵，支吾两声，干巴巴地说道：“瞎说什么呢？我跟他没有关系。更何况，道貌岸然的是君子，他浑身上下可找不到一点正人君子的模样。”/p

“你这才叫瞎说，师叔那叫真实！有些人看上去像个君子，实际表里不一，虚伪至极，相比较起来，我觉得师叔这样的人更可靠。”付思雨边说边暗暗端详江寒的表情变化。/p

江寒被她看得头皮发麻，强作出落落大方的样子，转移话题：“沈大人自然是个极好的人……对了，他的伤势怎样了？哦，还有初五，他怎样了？可醒过来了？他的伤势是最重的，那道剑伤若是稍微偏一点，他就……也是命大。”/p

付思雨暗笑，话题转得这么急是怕她看出什么来吗？/p

看来，她对师叔也不是全然无情。/p

付思雨眼眸一转，点了点头，接着江寒的话说道：“是啊，那小子命确实很大，不过，我倒觉得你的命更大，摔伤中毒的情况下，以你这般身手，竟然是受伤最轻的。”/p

江寒笑容微滞，心里隐隐知道对方后面的话，可一时间却不知怎么堵。/p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脑子真的摔伤了，反应都迟钝了。/p

果不其然，付思雨目光犀利，似笑非笑，话说得很直接：“师叔身上那些伤，都是替你受的。”/p

江寒脸上的表情渐渐收敛，垂眸沉默片刻，抬头哂然一笑：“若是以前，你这样说，我肯定会很反感，恐怕还会告诉你，挡剑是他自愿的，我没有求他。现在我不会觉得你冒犯，因为我非常感激他……甚至，如果有人要我现在就为他去死，我内心深处也不会再有不甘。”/p

这话听得付思雨不由蹙眉，什么叫不会再有不甘？/p

好像她以前很不甘，而且既然不甘又怎会为人去死？/p

江寒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解释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若是要我去死，道义上来说，即便我不甘，也得还他这个情——我这个人虽然自私，但关键时刻也还是讲道义的。”/p

付思雨道：“如此看来，你对师叔也是有情的。”/p

江寒呵呵两声，否认道：“你想多了，仅止于生死，更多的，没有。”/p

这句话听着很别扭。/p

“连生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值得你顾虑？”/p

江寒看向不解又怀疑的付思雨，正儿八经地说道：“付小姐，若我是你，倒是不用顾虑的，但我出身低微，无权无势还无钱，还浑身市井之气，跟你们不是一个世界。虽然我应该觉得门当户对什么的都是些屎，但近一年的生活告诉我，现实总是要面对的，不愿意面对，早晚是会付出代价的。我自认不是那种藐视常规的人。”/p

付思雨噗嗤一声，失笑道：“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为何会让我觉得如此讽刺呢？你难道不是落霞镇里做事不合常规，最喜欢出其不意的人了吗？”/p

江寒被她笑得脸有些挂不住，恼道：“那是你的错觉，你没看到我处处都在委曲求全吗？”/p

付思雨很不给面子地摇头：“没看出来。”/p

江寒一滞，直接了当地说道：“总之，我跟沈大人是没可能的，你就别操这些闲心了，还是好好想想自己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