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06 [Puppet in the Dark·黑暗中的木偶](3/4)
丽的脖颈,小蝙蝠们就去追逐着这颗散碎变形的头颅,像是在追逐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它们像麻木而无知的芸芸众生。只知道头颅所化的偶像是那么美丽又强大,却不知道头颅为了活下去,只会将这些血肉元质都变成它的一部分。
一辆摩托车撞碎了列车的侧门,带着玛丽的残躯一同死死压在厢体的行李架里。
小七拧着车把,在诡异恐怖的灵压环境中,强忍住内心的惊恐,只见飞转的轮胎,在血族圣母锋利的肉身元质中迅速炸裂。
钢轮之下血肉成泥——
——雪明下车的同时牵带起铁锏,只听六声敦实浑厚的棒击清音,半空中扑打翅膀的头颅就裂做三份,最终被雪明一脚踢出车门。
当玛丽还悬停于半空中时。
有那么一瞬间——
——她认为自己自由了,或是这严谨缜密的江雪明,终于马虎大意了一回。
在这人世间,只要有那么一丁点属于玛丽·斯图亚特的元质存在,就像是难以清除的霉菌病毒,她会变成这条铁轨的苔藓,她会变成这条铁路的地衣,跟着钢轮一起带回车站。
检修人员很快就会来清理火车上的脏渍,从而染上属于玛丽·斯图亚特的蒙恩圣血。
她会以另一种方式重生,不过是换个躯壳,换个人格,换了一种方式活着。
还没有结束,这场战斗绝不会结束。
可是她立刻就醒悟——
——江雪明怎么会放她一条生路呢?
她飞出车厢,悬停在半空的瞬间,就看见三辆摩托车停在铁道的检修路肩旁边。
雪明:“罗伯特·唐宁!干掉她!”
玛丽·斯图亚特的眼睛里——
——看见自己裂做两瓣的下巴,与颅脑一同往外泼洒。
她第一次看见罗伯特·唐宁的模样。
那是个金发小子,面相清爽俊朗。
于是在人生的走马灯前——
——她开始想。
这就是玛莎深深爱着的人吗?
是另一个我,愿意付出性命去守护的人。
真好啊
真羡慕。
他在哭,为什么呢?
是因为我与玛莎长得相似?
人果然都是视觉动物,喜欢漂亮的,美好的东西。
——不。
不不不不——
——不是的。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仇恨心。
或许这些眼泪是为了杰克·马丁而流的。
我杀死他了吗?他真的死了吗?
我已经没办法再思考,稍稍休息一下吧。
玛丽·斯图亚特——
——世界暗下来了。感觉很温暖,很安全。
没有光的地方才适合我这些人身上的温度太高了。
特别是那个大个子,那种得意洋洋的笑容真令人讨厌。
从-2的枪口中喷吐出龙息。
一瓶巴拉松溶液在步流星手中高高抛起,丢去玛丽的颅骨旁。
银质鹿弹在在雷汞底火的推动下击碎溶剂瓶,变成了一面火墙。
它几乎不留任何死角——
——乙醇溶媒带着杀毒农药产生的二次爆燃变成了一颗大火球。
紧接着便是地龙小妹投出的更多杀毒瓶剂。
她抱住雇主罗伯特的手,在-2的副扳机框中,怕伤到雇主的手指,便用纤细的尾巴带着扳机扣下。
第二颗霰弹炸开的火焰就像致命的红桃。
火焰消散时,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霰弹喷吐出的烈焰诞生出焦黑的烟尘,在地面留下了一个巨大的[v]。
摩托车的刹车印为它添上一笔——
——让它变成完整的[a]
唐宁在怒吼,他脸红脖子粗,报仇雪恨的一瞬间,却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他愤怒的喊叫着,挣开侍者,疯狂的跺脚。
他的眼睛里满是泪水,不知道温斯顿叔叔去哪儿了。
他不敢去看车厢里的场景,瞥见那身乌鸦羽毛编做的大衣,瞥见没有血没有肉的残破人形,只能想起这一百多个小时里,如癫狂梦境一样匪夷所思的友情。
他前后几次从地龙小妹身上夺来g26,在众人受到惊吓,猝不及防的愕然眼神中,将格洛克黑漆漆的枪口塞进嘴里。
紧接着跪在列车前疯狂的扣动扳机。
但是空荡荡的枪膛与他空荡荡的心一样。
——杀不死他。
“你真是够了!够了!够了!雇主!”
地龙小妹匍匐在唐宁面前。
“你到底要折磨我!折磨你自己到什么时候?!”
她的趾爪扫开唐宁小子眼角的泪水。
“我明明那么努力!那么努力的想活下去!可是你为什么能轻轻松松的,一句话都不说,只用几颗子弹就把自己杀死?”
唐宁不知所措
“我害死好多人,我不知道怎么办,我不知道玛莎因为我的天真幼稚,被我害死了,温斯顿叔叔救过我的命,在我蜕变的时候保护我,他要为我报仇,要帮我杀死心魔,也被我”
“你难道一点都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吗?罗伯特!”地龙妹张开血盆大口,几乎想把唐宁的脑袋咬下来:“我叫安娜!我是你的侍者,如果你死了,我这颗脑子也匹配不上其他的雇主,我没用啦,猫咪会把我送去当科研标本的!”
她倚在罗伯特身边,终于把夺回来。
“这是江雪明先生送给我的枪!他希望我能奋勇杀敌,希望我能保护好自己!他也送给你一把枪!你这个臭小子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啦!我才六个月大!你有两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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