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知来意的记者（3）求月票(2/3)

镜头前，稚嫩的面孔，慌张中的强作镇定，回答问题时的吞吞吐吐，辞不达意，还有各种古怪的动作表情都一一落入他的眼中，但是，这一切对他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讲话的内容，如果排除他镜头前的那点畏怯，那么这绝对算是一切精彩的演讲，激情扬溢的演讲，令所有同行都能产生共鸣的演讲

“我们确实是一个不成熟的团体，我们的工作还有很多的不足，这一点并不是有着足够的激情就可以弥补的，我们也希望对国产动画抱有强烈热情的专业人士加入到我们的行列中来，为我们的动画事业添砖加瓦，共同组建属于我们的动漫王国，我们的联系方式是”

闻画面转入放映厅里，播放了一段带着眼镜的观众们的剧烈反应后再次转到了那个站大楼着的女记者面前，女记者一段公式化的激情讲解后结束了，电视里播放的内容再次转回到了那部催泪电视剧，然而李如斯却没有合上他的眼，只是静静地坐床上，虽对着电视，目光却似有了些呆滞。

片刻后，

李如斯似是下定了决心般，突然放下怀里的抱枕下了床，没有理会地上的狼迹，没有与床上正用着怪怪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女孩，走到电视机旁边轻轻蹲了下来，拉开抽屉，埋头里面翻动着

“你干什么啊？”

“找东西，”李如斯回答得干净利落，甚至连头也没抬一下。

“大半夜的你找什么找？明天再找不行？”女孩疑惑地问道，然后把音量提高了些，“你到底找什么啊？”

“找我的毕业证和离职证明，”李如斯淡淡地说道，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但是语气中还是透着几分温柔：“我想明天去神马动漫公司看看有没有合适我的职位，或许我们暂时可以不用离开香洲”

这是一幢刚刚经过一场大改装的建筑，即便是用了钢架加上厚实的多层隔板来围起一个空间，空间里用焊接的方式组建了一排排渐渐递高的阶梯，阶梯上安装上一个个座椅，再后一层座椅的后方装上了一个类似于复式楼房的小阁楼，即便天花板是装上了一层厚厚的吸音棉，即便墙壁上已经贴上了墙纸，上空安装上了一层黑色的海棉状吸音物质

但是，外部装修的仓促及可能是时间及资金不足的原因，这幢大幅度改装的建筑还是没有完全掩盖住它本来的面目，这里，曾经是一幢厂房。

那连接售票厅里的用角钢与薄铁板焊接成的小楼梯下面贴着很多白底红色的贴纸，“放映重地，谢绝入内”，顺着楼梯往上走就是一道用铁皮焊成，喷着淡灰色油漆的，与普通的出租屋房门没有多大区别的准防盗门，门上同样贴着一张白底红字的铭牌：“非请勿进”。

凌晨三点，

这种本应是安安静静或者只传出一些酣声的时候，这里并没有理所当然的冷清，某个还亮着灯的大厅里，一直传出着人声，马声，刀剑声，还有足以半夜令人心惊胆寒的尖叫声，这座城市里，这样的声音交织一起的意义一般都只代表着投诉，罚款，烦躁与及与之相类似的意思，但是，某种叫做欣慰的感觉还是存于某些人的心里：

比如打着哈欠坐售票台的某个自称为副总经理的年青人；

比如某个坐饮料箱上，背靠着冰柜把玩着手机的某个挂着编剧职位，被无数人看过电影后带着无限怨念咒骂的家伙；

再比如某个躺摆放放映室里那张折叠弹簧床上嘴巴微张，发出某种叫做酣声的人。

这种大分贝的音量不停轰动着耳膜的环境里，很少有人可以安然入睡，甚至足以令沉睡的人从梦中惊醒，当然，这并不能包括那些一夜未眠又经历了一天劳累的人。

叮铃铃

弹簧床上那个嘴巴微张的人快速往声音的方向伸出手，抓住了那个闹钟，似是使了很大的力气睁开了双眼眼，那朦胧的双眼中看到那指针的位置后就一骨碌爬了起来

他的身后是靠着墙壁的一台长方体的设备，白色的设备上，几个代表着各种状态的指示灯闪亮着，而他的前方，整整齐齐地摆着几台叠一起的电子设备，设备上闪烁着的指示灯表示着它们正处于正常的工作状态。

按下一个按键之后就可以睡上将近一个小时，只要一个小时后再按下另一个按键，再等待十来分钟又按下另一个按键，然后又可以继续入睡，这真是大多数人都觉得轻松的工作，但是如果这种工作从早到晚都要进行这样的工作的话，再正常的人也会被逼疯

每次睡眠都不能超过一个小时，除了按下那个键之外，没有别的工作需要做，如果检查那道铁门关得是不是够紧，吃吃饭，抽抽烟也算是工作的一部分的话，那么这样的工作也确实会令很多人觉得枯燥无味了。

好，这是今天的后一场了。

黄克祥心中暗暗幸庆道，如果说，十点半那第一场满场的电影是因为还有赠票的话，那么一点钟这一场满场就让他觉得有点郁闷了，他甚至可以预见自己的未来，这个不到十平米的小房间里，按下按键，这张不到一米宽的床上睡觉或者下去帮同事干点活，到了时间后赶到这个小房间里按下那个按键

这或许是一种悲哀，比那广告公司里整天学着那个神奇的软件还要悲哀，也比站楼下那两台冰柜后穿着古装卖饮料还要悲哀，因为，这意味着自己要深半夜才能回到家，甚至可能需要睡这里，可能一连几天也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