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悲哀(1/2)
“呵!”陈亚东咬住嘴唇没让自己笑出声来,这世上竟有如此恬不知耻的人存在,也算是大自然的杰作了。
袁宏火冒三丈,说道:“你们也不想想平日里是怎么对待他的……”
“我怎么对待,我要怎么对待?”袁宏的话刺激到了她某根特殊的神经,就犹如一石块,瞬间激起千层巨浪,高明婶婶几乎是用吼的声音,摆出一副随时都有可能冲上去拼命的架势怒气冲天说:“我煮好饭让他吃,给他买衣服穿,让他有地方睡觉。我还要怎么对他?养条狗它还会对我摇尾巴。可他高明呢,整天给我摆着一副臭脸。不阴不阳,话也不说,看着就来气。活生生的像是一尊菩萨,我得好好地供着他,老祖宗……”
陈亚东的心在那一刻碎了一地,眼泪不经意间簌簌落下。原来在她的眼中,高明竟是连狗都不如!那是一个人呐,然而他的生命竟是如此卑贱!
后面的话陈亚东一句也没听到了,就以此场景,不难体会到高明曾经生活下的苦境。原以为自己就算是苦命的孩子,然而在高明面前,他的苦衷就不值一提了。
高明婶婶的吼叫很快引起隔壁邻居的注意,一些老人家也出了屋子,拄着拐杖靠在墙上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二楼的窗户打开,一名四十七八岁的中年男子伸出脑袋,皱着眉头问:“你在那下面瞎叫唤些什么?”
这男人正是高明的伯伯,高高痩痩,留着短胡须,不过也可能是忘了修理。看上去说不上英俊,但也不难看,也不是凶狠之辈嘛。他正和几个人打麻将,实在听不下去了才伸出头观望。
“你快下来,”高明婶婶说:“那报应儿走了也不让家安宁,还让同学来家里闹事。新年大吉地,跑到我家来嚎什么丧啊……”
“妈的,”听闻和高明有关,高明伯伯脸色一变,暗骂一句,丢掉麻将走下楼去。
径直来到陈亚东跟前,高明伯伯二话没说,他拽住陈亚东的胳膊肘就往外拉,边说道:“走走走,我家不欢迎你们。马上滚!”
陈亚东站在原地没动,眼中闪光顿现,奋力挣脱他的手掌,怒目圆睁,瞪着高明伯伯。
“嘿诶,还有脾气了,你他妈别不知好歹啊!”高明伯伯指着陈亚东的鼻子说:“我告诉你,今天别惹我发火,不然老子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陈亚东说:“你是想打人么?就像虐待高明一样!”
高明就是他们的一道伤疤,陈亚东这话就如一把火,点燃了高明伯伯那只火药桶。他咬牙切齿,毫无预兆,抡起巴掌朝陈亚东扇去。
陈亚东丝毫不退让,也没有要闪躲的意思。然而,他的巴掌只停留在了陈亚东的脑门处。不是他突然良心发现不想扇,而是根本扇不下去。
高明伯伯一惊,下意识扭头一瞧,正对上袁宏那双凶狠的目光。
“想打人是么?你选错了对象。”不知何时,袁宏来到陈亚东身旁,抓住高明伯伯的手腕。他爪子一翻,突然用力一拧。
“啊,”只听见高明伯伯一声惨叫,身子半弯下去,死死地抓住袁宏的手。
“滚!”袁宏向前一递,高明伯伯身子向后一踉跄,凌乱地走几步,一屁股坐到地上。
楼上的那些牌友们看得真切,预感大事不好,一窝蜂地涌下来。
高明伯伯脸色涨红,翻身从地上爬起,恶狠狠地瞪着袁宏,歇息一会儿,感觉面子实在挂不住,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打倒,将来怎么在村里人面前抬头?
他没有扑向袁宏,反倒是冲进屋里,不大一会儿,竟提着一把菜刀冲出来,指着袁宏说:“你他妈的今天我要你死。”
同村的人见状,无不大惊失色,手忙脚乱拦住他说:“强哥,使不得,你不要冲动!”
高强奋力挣扎,气乎乎说:“你们给我放开,让我劈死这他妈哪儿来的野种!”
这是要闹出人命的节奏啊!同村的那些人哪敢放手,几人死死地抱住高明伯伯的腰身。另一名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冲着袁宏和陈亚东急切说:“你们俩还站在那儿干什么,赶紧跑啊!”
袁宏纹丝不动,笑吟吟看着失去理智发疯般的高明伯伯说:“你们别拦着他,放他过来。”老子正好称机为高明出口恶气。像这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夫,他还没放在眼里。
可是那些人哪敢听他的话,一人过来推着两人警告说:“别说了,赶紧走,惹出祸来我们可不负责啊!”
“不需要,”陈亚东说:“我们只想知道高明的消息,去把他找回来。”
“你找鬼,你狗日的些是吃饱了撑着。高明是你爹私生子还是怎么滴,关你球事……”高明婶婶破口大骂,喋喋不休,配以高分贝的尖利嗓音,把裤腰带以下用来撒尿的拉屎的各个器官轮番用语言夸张的描写一遍。泼妇形象展露无遗。
“是找鬼,找你们心中遗落的那只孤魂野鬼。不属于这个人的世界的一只漂泊零落的鬼!”
高明婶婶说:“高明生是我高家人,死是高家的鬼。是生是死,一切与你没有干系。”
“他不是!”陈亚东嘶声竭力道:“他连一头畜生都不如,怎么可能是你高家的人呐!”
字字珠玑,拽着陈亚东的那名中年人也不自觉地松开手。高明平日里是什么样的生活,他们看得比陈亚东更清楚。只是有些话他们不好说罢了。
高强抬起刀指着陈亚东说:“就算高明是一只畜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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