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四章 恶奴欺主(3/4)
母子俩虽然不怕热,但也受不了骄阳火辣。而且路途有些远,景色又不是没得看了,况且再好的景色也有看累的时候,安宁靠着靠枕懒懒的,福久窝在安宁身旁,正玩他的华容道。添香从一旁的车厢屉子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小点心来。道:“太太,这红枣莲子茶正温着。太太喝上两口,这儿还有给小少爷准备的新鲜桃汁,用冰湃过的,很是凉爽,还有好大一会子才能到呢。”马车里倒也不大热,安宁在角落里放了颗龙眼大的冰晶,散散热,而且马车制造的也很宽敞,躺着睡几个人都绰绰有余,也不会让人觉得拥挤。安宁自怀孕后就有些嗜睡,稍吃了些点心喝了一盅红枣莲子茶就枕着靠枕睡过去了,福久见娘亲睡了,擦了擦手和脸,也钻到小毛毯里,依偎着安宁一会儿就打起了小呼噜。春酌和添香见这么一副母子沉睡图,静谧慈霭,异常祥和,说话的声音也渐渐小了下来,讨论着田庄上的事儿。
“上回儿来的时候太太收拾了那起子恶奴,当下年节时送上来的节礼果然跟以往大不相同,看上去才是上上等的,也不知那管事一家贪墨了多少?”添香低声同春酌说话,上次安宁过来,并无事先通知,谁料到竟然碰到了鸠占鹊巢的管事一家来,原本这里就是良田沃地,山峦叠峰,疏林如画,青山绿水绕过。张家在都城定居的时间也不短,本是江南人,这别院修建的水榭环绕,藤萝掩映,十分雅致,以解思乡之情。但到张致远这一辈祖上的爵位承袭完了,但他以科举出仕,在京城为官没几年,就外放为官,全家都过去了扬州,有近十六七年不曾回京。这处别院经营了几代,本是张家的家生子,这一代的管事是张父长随的儿子,娶的是先太太陈氏身边的大丫鬟,多年经营竟是打起了田庄的主意,刚开始不过是贪墨些银钱,后来渐渐胆子大了,也仗着都城和扬州千里之遥,主家管不到这儿来,待安宁突袭而来,管事一家竟是住进了别院的客院中,俨然一副财主老爷,土霸主的模样!客院本是个素雅的院落,被弄的乌烟瘴气,混乱不堪,残花败枝,这管事一家子倒是身着绸缎,穿金戴银的,兀然让安宁想起原本陈氏的陪房邓德一家的。
“怎么?以为山高主家远,就管不着你们了?可真是胆大妄为!”直接让护院绑起来,把张致远叫过来。当年邓德欺上瞒下恣意行事,借着替先太太陈氏管理田庄铺子的便利,贪墨将近五千两。还有打着主家的名义包揽差事,并借此收取贿赂,西郊的一处三进宅院为证。当初安宁本意就是借此将陈太太的陪房一窝端出去,那陈氏很是护短,她的陪房跟着水涨船高,而且陈氏虽然体弱,但手段厉害,多年经营自然不是说端就能端的了的,安宁虽然使了些小手段,但邓德恣意行事的证据不会作伪!但当时张致远以家丑不可外扬将邓德一家内部消化了,当然了当初不送官是怕被政敌抓到把柄,安宁虽然不甚满意,但借此砍了这毒瘤还打垮了陈氏陪房抱团的小团体。
说起来安宁在扬州整顿内宅,将家里管的是秩序严整,井井有条,但她忽略了京城这边儿。再加上她对这边不熟悉,每年的收益也并非停步不前,而且因为开源生财的缘由,单她的私房里田庄就增加了好几处。回京之后,先是忙着融入都城,交际应酬,后又是几个孩子们的亲事,对庄子也没怎么过问,只听了几名庄子管事的汇报,再瞧瞧账册,因为京郊西北热荒地里都是这些年新调教的家生子,先入为主的让安宁觉得其他几处田庄还是可以的,哪里想到竟是被恶奴欺压到了头顶上。主家都来到京城好几年了,竟然还胆大包天的住在客院中,当真以为主家就不会发现!
安宁冷哼了一声,让护院们先不急,等收罗起来证据一并处置了,没想到这管事除了鸠占鹊巢住了客院外,贪墨田庄的银钱也就罢了,竟然是将田庄里原本当做景观的两块山石私卖了去,因世人讲究‘山无石不奇,水无石不清,园无石不秀,室无石不雅。赏石清心,赏石怡人,赏石益智,赏石陶情,赏石长寿。’因而这处别院中有几处奇石,是老太爷在世时花费了大价钱掏弄来的,不仅嶙峋有致,色极清润,而且寓意吉利,很有赏鉴价值,乃是上品,价值不菲,张致远也有印象,没想到竟是被这管事挖了去,生生破坏了原本的品相,使得山石不仅价值大跌,而且也没了原本的秀意,被管事私卖的山石少说也有两三千银子!原本张致远还觉得这些个奴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是老人,就想网开一面的,闻言脸色铁青。看着这跪满了院子胆大妄为的奴仆,心中冷笑,也不理会他们的求饶声,让长随拿了他的印鉴,让护院们将这恶奴压到顺天府去!
除了这鸠占鹊巢的主管事一家,还有同流合污的二管事以及几个狗腿子全都绑起来。一时间鬼哭狼嚎起来,且不说管事一家抬出老太爷来,还有那管事的婆娘见事情无可挽回,犹不死心地高声叫道:“老爷,老爷您不能这么样对我们啊,我们可是先太太的陪房!我们家的是老太爷的长随啊……”张致远听了这话,脸色更是铁青,安宁冷道:“就凭这个,你们就能在张家的田庄里无法无天?奴大欺主了不成?”
张致远平了一口气,对长随清风道:“这等奸猾恶奴,若不受严惩,实在是法理不容,清风你和知府大人带话说不用顾及他们是我家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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