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验身(2/3)
p>太监却已满意地笑了,就刚才那一眼,再加上冉忻尘断然不会有假的说辞,他已可安心回去交差。
至于冉忻尘的态度,他已自然地归结于冉忻尘对于验身一事的不悦与不耐,断断不会联想到宁天歌身上。
冉忻尘再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殿门,紧抿着双唇大步离开。
“冉院正慢走。”御前太监笑脸相送。
少顷,殿门再次打开,穿戴整齐的宁天歌从里面走了出来,脸色却是一阵阵发白,气色很是不好。
“宁主簿,皇上还等着您呢,请随奴才快些走吧。”见她扶着门框半天不说话,眼里有着淡淡的悲怆之色,那太监倒有些同情起她来。
再怎么说,这位宁主簿也是宁相之子,哪里受过这种被迫验身的委屈,如今更是证实他的男子之身,心里的屈辱便可想而知。
宁天歌只是点了点头,缓步走在他前面,双手反负,瘦削的背影挺直不屈,倒叫人生生有了种寂寥与黯然。
因此,当这样的宁天歌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本就寂静的大殿更是一片沉寂,所有人的眼睛都落在她身上,然而又很快别开,竟是不忍多看。
她笔直地目视着前方,谁也不看,连御座上的皇帝也似成了虚无,只是平静地走到大殿中央,然后静静跪下。
“回禀皇上,冉院正已为宁主簿验过身,证实宁主簿确实是男子。”御前太监双手合拢平举胸前,低头快步走到皇帝身边回禀。
“什么?不可能!”一脸笃定等着看笑话的墨承意外之下失声叫了起来,“你是不是听错了,她怎么可能是男子!”
“回太子殿下的话,冉院正确实是如此跟奴才说的。”御前太监低着头恭敬回答。
“不可能!”墨承看着宁天歌斩钉截铁地说道,“父皇,儿臣要求再验一次。”
除了太子一派,不少大臣眼中渐渐流露出或不满或不屑或看笑话的神情,现在的墨承,哪里有太子该有的风度与仪容。
皇帝略略皱了下眉。
“太子殿下,你若是想让微臣死,微臣死便是,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微臣。”宁天歌垂眸看着地面,不怒也不辩,平静得仿佛此事已与她无关。
人若是到了走投无路的绝境,恐怕也就如她这般吧。
“皇上,既然冉院正都已验明,结果自然便是真的,这件事,是不是就让它过去,只当没发生过?”贺之敬缓缓出了列,话语里皆是沉重。
“绝不能!”墨承大声喝止,两眼紧盯着宁天歌,突然眼底一沉,一个箭步冲过去就去扯她的衣襟,动作快得让人反应不及。
这一着,出乎众人意料,甚至有人低呼出声,皆道宁天歌这次是真的要被墨承羞辱到底了。
就是他手指触到宁天歌的衣襟之时,一道碧影横空掠出,众人还未看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墨承是捂住胸口倒退一步,怒视着那碧色身影,“老七,你是想包庇纵容,掩盖真相么?”
“五哥,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这般苦苦相逼又是为了哪般?”墨离淡然负手,立于宁天歌与墨承中间,“如果连冉院正的话都不能让你罢手,我不得不怀疑五哥的用心。”
“你胡说什么,我能有什么用心?”墨承大怒。
“够了!”一声沉喝,出自皇帝之口。
今日殿内的诸多事端,两个儿子之间的互相攻击,显然已令他动怒,再加上身体不适而带来的疲倦,让他早有退朝之意,若非也想让冉忻尘一验宁天歌身份的真假,又岂会等到现在。
偏偏墨承又是这般沉不住气。
墨承悻悻地退至一边,即使心有不甘,亦只能暂时住口。
皇帝揉着眉心,有着掩不住的倦怠,“此事就到此为止,以后谁也不要再提。”
“父皇……”墨承一急,还想再说。
“住口!”皇帝脸色骤沉,冷眼看着他,“太子,这段时间你就不用来上早朝了,待在你的太子府好好想想自己可有做错什么,等想明白了,再来找朕。”
这话的意思,摆明就是要墨承待在太子府不许出门了。
墨承张了张嘴,不敢相信皇帝竟再一次将他软禁,本想开口为自己辩解,在接触到皇帝沉冷的目光之后,却将话都缩了回去。
他敢如此对待宁天歌,一半是对自己得到的消息有信心,另一半,则是仗着自己了解皇帝的心思。
他早就知道皇帝对宁相不放心,对宁天歌的身份更是没有消除顾虑,如今此事他虽落于下风,却知道皇帝不可能因此而责怪他,真正令皇帝动怒的,却是他写给赵匡的那封密函。
那封密函,才是最大的问题。
他需要好好为自己想个理由,一个足可以让皇帝息怒,并让密函永远不存在的理由。
“宁卿,此事你别放心里去,是太子一时鲁莽,让你受委屈了。”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神情木然的宁天歌,不得不为此说两句场面话。
“皇上言重了,微臣不敢觉得委屈。”宁天歌漠然说道,尤其“不敢”两个字,咬字格外重。
任谁都能听出,她不是不觉得委屈,只是惧于天威而不敢。
皇帝面色一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忍了忍,终没有发作,霍然起身拂袖离去。
御前太监忙高唱“退朝——”
众臣山呼万岁恭送皇帝之后,多数官员陆续走出金銮殿,有一部分则围拢在墨离身边。
墨承朝他与宁天歌哼了一声,带着一帮大臣阔步离去,墨离不笑亦不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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