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零二章 夺位(七)(1/2)
雨越下越大,三月里本不该有这么大的雨,三月的雨水本应该是细如牛『毛』纤如发丝,但此刻却渐有滂沱之势。
李元昊浑身泥水,在草地上爬行,手指甲缝里全是泥垢草茎,保养的娇嫩的皮肤也生出斑斑血迹。
“救朕,救朕!细母嵬名,还不快来救驾!”李元昊嚎叫着,在雨幕中,他看到的是第九军侍卫长细母嵬名冷漠的面孔。
“乌松石,快带人救朕!”李元昊转向一干内侍,内侍们面带惊惶纷纷转过脸去。
“爱妃,美人,快来救朕!”李元昊嘶哑着嗓子,甚至求起了嫔妃们。可是嫔妃宫女们面带讥讽快意之『色』,幸灾乐祸的看着他,就好像在看一只落水的癞皮狗。[
李元昊绝望了,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个设计好的局,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出手救他,能救他的怕只有虚妄踪的神明了。
李元昊爬不动了,身后追魂的脚步声慢吞吞的在耳边回响,不快不慢;他转过头来,摊在地上喘气,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让他的双目法张开,朦胧中他看到的是太子充血的双目和前指的匕首。
“皇儿,皇儿,父皇答应传位于你,你千万莫做蠢事,弑君杀父之事你岂能做?你放心,父皇不怪你,定是你身后有人唆使你,父皇绝不会怪你,你打小便是个仁厚的孩子,父皇最喜欢的就是你……”
“住口!”李宁令哥冷声喝道,手中的匕首往前递了三分。
“莫动手,皇儿,我可是你的亲生父亲啊,你这样做是要造天谴的。”
“天谴?哈哈哈哈。”李宁令哥哈哈大笑,用匕首指着李元昊的鼻子道:“你也知道咱们是父子?你也知道天谴这个词?如果你真的在乎所谓血缘亲情,那我只问你,你的母后卫慕氏是怎么死的?你的舅父卫慕山喜是怎么死的?”
李元昊摆手道:“他们……他们都是患病而死……”
“闭嘴,天下人皆知,你亲手毒杀自己的生母,诛杀自己的舅父,还有脸来提及亲情;既然你如此在乎亲情,你有怎会夺了你的儿媳为妃,让我……让我蒙受这尽的屈辱,你是qín_shòu,这么多年来,你让多少人对你恨之入骨,你早该被千刀万剐,能活到今日已经是你的造化了。”
李元昊看着又近几分的匕首,骇然大叫道:“你怎可为一个女子便杀了父亲?父皇答应你,定替你选天下美女为妃,辽国公主,宋国宗室,抑或是吐蕃公主,随你挑选,只要你喜欢,父皇……父皇定会补偿于你……”
李宁令哥仰天大笑,『露』出白森森的两排牙齿,怒道:“你以为我只是为了个女子么?我是为了我的尊严,你将天下人的尊严放在地上践踏,视他人如物,将他人当成猪狗,这是你最该死的地方;『淫』人妻女虽可恨,更可恨的是你还非要当着众人的面作此兽行,事后还要品评谈论,你荒『淫』耻,天下人可并非都如你一般的不要廉耻;我杀你是替我大夏臣民除害,也是你咎由自取。”
李元昊怒骂道:“逆子,说这么多作甚,不过是想杀父夺位罢了;我告诉你,你杀了我也休想登上皇位,我已经下了密诏于国相,一旦我死,即位的便是谅祚,你休想得逞。”
李宁令哥狞笑道:“那便连谅祚一起杀了,还有那个没藏『骚』狐狸,还有没藏讹庞这个『奸』贼,一并杀了,又有何妨。”
李元昊道:“你说的轻松,京中兵马尽在国相手中,你……”
李宁令哥踏前一步,一脚踩在李元昊的胸口上冷笑道:“说这么多作甚?哪怕你舌绽莲花,今日也难逃一死,你想怎么死。”
李元昊奋力挣扎,但手脚力,像只被踩了壳的乌龟徒劳的划动双手双脚。
“对了,你最喜欢割人鼻子,勾人舌头,我便按照你最喜欢的方式送你去阴间,也算是做了你最喜欢的一件事,莫要怪我歹毒,正如你所言,我是你的儿子,身上流着你的血,你喜欢的儿子怎么能不喜欢呢?”
李宁令哥语气转寒,双目『射』出凶狠的光芒,咬紧牙关弯腰伸手一挥,之间寒光闪动,一股鲜血喷溅出来,吧嗒一声,李元昊高耸的鼻子被切了下来,划过一个诡异的弧线落在草地上。
李元昊骇然大叫,鼻头上先是一凉继而剧痛,鲜血顿时糊满面孔,他不知从生出一股力气,奋力一掀将李宁令哥踩在身上的脚掀开,李宁令哥被他掀的踉跄数步,一屁股坐倒在泥水里。
“鼻子,我的鼻子!”李元昊惶然大呼,爬起身来双手『乱』『摸』,将那掉落的鼻头『摸』在手中,不顾上边的泥泞和草茎,手忙脚『乱』往自己的断鼻上按,慌『乱』中竟然粘成鼻孔朝上的『摸』样,看上去既可笑又异常的恐怖。[
李宁令哥大笑着从泥水中爬起身来,高声叫道:“父皇,这一刀是替我自己送你的,接下来我要替老太后、替两位舅父,替母后,替朝中为你所辱的大臣,替天下百姓一刀刀的割你,先是鼻子,然后是舌头,眼睛、耳朵、双手双脚,您放心,儿子会伺候的您服服帖帖的,让您舒舒服服的……哈哈哈。”
李宁令哥凄厉的大笑声穿透雨幕,直刺耳鼓;后苑中的众士兵,侍卫,嫔妃宫女们都惊恐的看着这子杀父的残酷一幕,个个心头惴惴。
李元昊惊惧交加,加上鼻端剧痛,血流如注,猛然间身子僵住,仰天便倒在泥水中一动不动了。
李宁令哥冲上前去,大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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