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如何同生不同死(3/3)
还不死?!然而叫阵许久,也不见妖怪前来应战,正想策马长驱直入,却看见一个单薄的影子跌跌撞撞地从村中奔出,穿过三五成群观战的村民,径自冲到他的马前。
妖怪身边的小丫头,据说是妖怪的媳妇。但看她长发散乱,面无血色的样子……多半,是被自己的五虎群羊阵给吓着了。
“小丫头,知道任爷来,欢喜得头都不梳就跑出来了?”调戏良家妇女是土匪的职业病,出口成章,完全不用打腹稿。
然而小丫头充耳不闻,只疯了似的地四下里逡巡游走,像在寻找着什么,焦躁得几近绝望,许久,脚步渐渐沉重起来,目光也渐渐黯淡下去,全不管虎视眈眈的一众马匪,丢了魂魄似的,颓然坐在冰凉的草地上。
任高尚觉得有些纳闷,也有些无趣,直了直身子,正色道:“你何必这副样子,我高尚帮从来不为难女人,叫你男人出来,我跟他说话。”
苏软没有搭理任高尚,只怔怔地坐在那里,觉得冷,便用双臂抱住膝盖,整个人瑟瑟地缩成一团。
狐狸,真的不见了……
……
装的。
什么看得开、想得通、放得下、受得了,什么行若无事、云淡风轻,全都是装的,从一开始便极度害怕那个人离开,怕到心都麻木了,才会放任自己去寻找快乐,但当午夜梦回,发现他真的消失不见,无尽的恐惧和撕心裂肺的痛楚就像海潮般汹涌而来,转瞬淹没了一切,仿佛这个长夜,再不会有尽头。
他去哪了?
他去哪了?
他去哪了?
脑袋里反反复复想着这个问题,除此之外,一片空白,身体控制不住地开始颤抖,寒毒入骨一般。
从来没有像这样疲倦过,疲倦得连流眼泪的力气也没有,然而眼泪却已不由自主流淌成河。
很想睡觉……
就像惊涛骇浪中颠簸了太久的船,迫切地想找到一个避风的地方,她是如此渴望睡眠,渴望将自己同周遭的一切隔绝开来,什么也不管。
于是蜷缩着躺下去,脸贴了冰冷的泥土和草芽,闭上眼睛,不去理会周遭些善意或者恶意的,惊诧莫名的眼神。
就这样睡到明天也很好……如果,还有明天的话。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