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半盏香茗愁几许(1/2)
本來已经放下的事情让李二狗一句话又全部都勾了起來
李花花他们被追杀 赵书记被囚禁 红妹儿惨死 一宗宗一件件像过电影一样在毛十八的眼前出现 毛十八真想一刀杀了他 可是他不是真正的凶手 他只不过是一个走狗 和他的名字非常的相配
王喜 白万里 赵世清的嘴脸又都清晰的呈现在毛十八的眼前 毛十八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一遍一遍的重复 报仇 报仇
不知道过了多久 李二狗的哀嚎声把毛十八从仇恨里拉回到了现实 毛十八看到 李二狗的脑袋上出现了五个血手印
毛十八松开了手 把手上的血迹在李二狗的衣服上擦了擦 说 管好你自己的儿子 别让他像你一样成为一个人渣
毛十八走在寂静的乡村路上 水泥路面回应着皮鞋的倾诉 咯哒呵哒响着
偶尔有一个摩托或者是电动车从身边经过 带起了一阵风 有金黄色的叶子满地打滚
毛十八远远的看见田丽丽站在学校的门口 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衣服 一袭水墨颜色的长裙让人忍不住想起了烟雨的江南
头发在后面随意的用一个红色的丝带系住了 可是总会有淘气的溜出來 在风中感受秋天的气息
夕阳透过树林 斑驳的红色在她的裙子上氤氲开來 那一大朵出水的芙蓉显得更加的娇艳了
毛十八忽然想起了好多年前的母亲 也是在这样一个黄昏 母亲靠在自家的院子门口 一边又一遍的喊 十八 回來吃饭了
毛十八从來也沒有像今天这样喜欢过田丽丽 也从來沒有感觉过她的美丽 也许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人的缘故
是那个女人让他知道什么是距离
也许是几个月以前 毛十八曾经感觉那种距离在缩短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它又出现了
也许自己永远都是吃白菜豆腐的命 坐在雕花的金漆细磁餐具面前总会有陌生感 这就是一个圈子与另一个圈子的距离
田丽丽看着毛十八目不转睛的样子 羞红了脸 说 看什么呢 等着你吃饭呢
晚饭以后 田丽丽又出去忙了 毛十八坐在一把靠窗子的椅子上 静静地想着心事
他感觉自己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不是身体 而是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不知道谁的人生还会像自己这样悲催 这段时间里 自己不停的得到 也不停的失去 他忽然觉得一切都沒有意义 沒有任何意义 既然知道迟早都会失去 又何必去努力拥有呢
月色渐渐的上來了 校园里寂静的能够听到蟋蟀的叫声
毛十八沒來有的想起來岳飞的两句 昨夜寒蛩不住鸣 惊回千里梦 已三更
岳飞在感慨人生 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田丽丽來了 走路轻巧的几乎听不到声音
田丽丽坐在了毛十八的对面 放下手里的茶盏
一股子清香从透明的玻璃茶壶里钻出來 毛十八知道 那一定是明前的龙井
田丽丽笼罩在月光里 恬淡而宁静
两个人谁都不说话 就那样静静地坐着
良久 毛十八问 你为什么來这里而放弃了锦衣玉食的生活
田丽丽喝了一口茶 说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毛十八沒说话 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烟 看了看 又放下了
田丽丽从桌子下面拿出來一个精致的火机 啪的一声点着了
毛十八说 不抽了 对你不好
田丽丽说 给我也來一颗
毛十八诧异 田丽丽就笑 说 女孩子抽烟是不是很讨厌的一件事
毛十八笑了笑 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只有酒吧里的女孩才会抽烟
田丽丽这样带着江南气息的女孩怎么会抽烟呢
田丽丽说 生活在别人看起來都是幸福的 可是开心不开心只有自己才知道
有时候心里烦了 偶尔会抽一颗
毛十八说 你会有烦心事 扯淡 你是富家小姐 为赋新词强说愁罢了
田丽丽看了看毛十八说 知道我为什么不回去吗
毛十八说 我不直道
田丽丽说 因为我母亲
毛十八看着田丽丽 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颗烟被田丽丽狠狠地吸了一口 淡蓝色的烟雾开始散开了
田丽丽说 我父亲在我的印象里几乎是零蛋 我只能模模糊糊的记起他的大致轮廓 你跟她长的挺像的 起码感觉上是的
小时候家里特别穷 父亲有病 我好像记得他总是咳嗽 而且非常的列害
记得过年的时候 我吵闹着要吃饺子 好像是父亲又咳嗽
母亲哭 那时候我感觉好像整个世界都在下雪
后來我在哭声中睡着了 可是一种奇怪的声音把握吵醒了
外面有人在嗯嗯的叫 我看见父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我起來 透过门缝看见一个男人搂着母亲……
田丽丽说不下去了 喝了口水
毛十八不敢看田丽丽 低着头 看见田丽丽好看的脚趾头用力的纠结在一起
田丽丽咳嗽了一声 说 虽然那个男人已经被母亲阉了 可是我还是能够清晰的记着那时候母亲的样子
母亲第二天给我包了饺子 父亲沒有吃 躺在床上死了 眼睛瞪得大大的
父亲临死的时候 拉着我的手说 丫头 不要怪你母亲
其实我不想怪她 但是我做不到
大学毕业以后 我不知道我应该干什么 因为母亲赚的钱多到我如何挥霍都挥霍不掉的程度 我感觉人生一下子沒了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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