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废立太子(3/4)
子的死讯,儿臣也是第二日抵达乾州后方才知晓的。”这番话一出,便是云牧之也不由抬头,双眼锐光四射地看向他。
此前,他曾想过越君行可能会百般解释,却被料到,他竟然全盘否定这件事,将自己摘了个一干二净。
眼底冷光一闪而逝,同列的御史窦康时在云牧之眼神的示意下,膝行几步,缓缓出列道“启禀皇上,微臣对太子殿下所言有些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了索浦的前车之鉴,这次窦康时说话时注意控制了下自己的语气。
“有什么话就说吧。”
有了宗帝的首肯,窦康时转向越君行道“殿下尚未回京,从西延就传回两则消息,一则是有关殿下抵达西延京都之日,当夜散宴之时就直接当庭斩杀了燕王兆周;另一则是说殿下为救回被游蛮所掳的太子妃娘娘,却错杀了乌孙王之爱子拓修。”
“如今此二则消息已迅速传遍我北越各地,在普通百姓心中造成极大恐慌,本来我北越近年与西延之间就零星战事不断,边境百姓也深受游蛮之苦,如今,西延新皇即位,又主动邀请殿下莅临即位大典,这本是重修两国之好的绝佳之机。”
“可如今殿下作为之这两桩,实在是有违于两国修好之道。”洋洋洒洒一段论下来,虽然他一直语意温和,声音也不高昂,但却是言辞咄咄,绵里藏针最伤人。
话里话外,都在指责越君行身为北越太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不顾国体,肆意妄为,割裂两国邦交。
越君行轻笑道“窦大人说完了吗?”
“完了。”
“既然窦大人说完了,那么本殿想说,窦大人正值壮年,为何却耳目不聪呢?”窦康时微怔,不由抬头,正对上越君行似笑非笑的狭长双眸,心头一惊。
越君行摇头笑道“难道本殿刚才说的还不够清楚吗?燕兆周确实是本殿所杀,但是自有其缘由,至于拓修之死,本殿着实不知。”
“微臣不知是何缘由而不可对人言呢?如今城中流言纷纷,殿下是否最好做些说明为好,也省的人心惶惶,微臣听说边境之地,已有百姓因忧心两国战事再起,开始举家流亡他处了?”窦康时说这话时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殿上也有些人开始渐渐低声附议。
“其他人怎么说?刚才太子没来之前,你们不是个个说的很热闹吗?”
见宗帝开口,虽说今日的越君行有些不同与以往,但那些早已商议好的人们还是开始叽叽喳喳地说起来。
“臣以为今日朝堂之上都是我北越朝臣,殿下应无事不可对人言,还请说明为何要斩杀燕王兆周一事?”
“臣以为如今安稳民心为重,还请太子殿下说出实情为好,以便臣等议定如何策对。”
“嗯...还请太子殿下坦白说明一切....”
“臣等.....”
等众臣说的差不多的时候,宗帝又问“都说完了吗?还有谁有话要说?”
短暂的沉默后,右侧队列中又出来一个五十余岁的中年短须男人,跪出列后,面向宗帝沉声道“陛下,臣还有本启奏?”
宗帝淡淡瞥了跪地说话的御史大夫张易安一眼,眸中锐光微闪“说!”
“臣等听说太子殿下此次赴相池山,乃是为寻访神医而去,也听闻此行虽寻到神医,但却仍旧无法根治殿下之病症。殿下自幼年之时便为寒症所困,十年闭府不出,多年来皇上全国遍访名医皆束手无策,此次也同样如此。”
“因此,臣忧心,以殿下如此之躯,恐无法率领我北越建造未来百年繁荣之盛。因此,臣斗胆,恳请皇上下旨,改立太子。”
一句话,终于说道了今日在场之人的核心之要。
所有人都等着宗帝的反应,若是按照以往,宗帝要么直接将呈上的奏折当庭扔下,再将出言之人痛斥一番,要么就对交上来的折子视而不见,留中不发。
可是,今天,整个殿中上下。
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
心中轻不可闻地低低叹息一声,越君行微微抬眼,凤眸无波无澜地往御阶之上看去。
虽然遮挡的绡紗已除,但放眼望去,明亮的日光透窗,映照在那冰冷奢华的御座之上,使得端坐其中的那人,犹如笼罩在一团金光迷雾之中。
他,也在静静等着这一刻。
等着自己至亲之人的回答。
良久,高台之上一直静默不言的宗帝突然他同样轻叹一声,低低问道“其他人有何意见?”
那一刹,有人欢喜。
有人,如水般的眼瞳,光辉黯淡。
金銮殿中,欢喜的人们一个个将喜色敛起,或严肃或悲痛地大声附和着御史张易安之言,纷纷表示太子殿下身体孱弱,不堪太子重任,理应退位让贤。
更有甚者,因为忧心北越未来之昌盛,而跪在地上伏地痛哭。
宗帝眸光渐深,沉声问道“既然你们觉得行儿不堪为太子,但就说说,你们认为谁适合?”
依旧还是御史张易安出列,敬言道“臣以为离王殿下勇谋双全,前些年在镇南军中已展现出非凡的统军之能,此番在两郡主持海商之事也颇得建树,因此,臣谏言由离王殿下继任太子之位。”
“臣附议。”
“臣也谏言由离王殿下继任。”
宗帝倾身上前,深如幽潭的双眼盯着云牧之问道“云卿家,今日你还未成说话,对刚才诸卿所言,你有何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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