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出狱!三更月,中庭恰照人如雪(2/3)
p>凝丹破碎,丹穴碎毁之后犹能在黑狱这样的五行绝地施展术法,虽然他说这术法很粗浅,且施展完这粗浅术法之后自己也是一副将要油枯灯尽的样子,但这等行为本身就已是实实在在的神奇。这活死人究竟什么来历?他用的什么功法?未入黑狱之前又该是多高的修行境界?
坎坷的命运与这三年堪称炼狱一般的黑狱苦行给予叶易安的不仅仅是坚韧的性格,更有远超实际年龄的沉静,尽管脑海中诸般念头闪现,脸上神情却是不动如山,“那你刚才究竟是要干什么?”
“我把性命搭上换来一个让你逃出去的机会,下了这么大本钱,适才有机会往你心魂中加一道印记,好时时提醒你出去之后别忘了咱们昨夜约定的交易,这样做不算过分吧?”
叶易安寸步不让,“你既然有这等在五行绝地行术法的神通,那件事何不自己出去做了,还与我交易什么?”
活死人闻问,冷笑声道:“你真就变的这么蠢了?若今天七星冲日的天象未变,某家岂会将这重于性命的事情交予你?但是现在,你看看某这样子,可还能出得去?”
言至此处,活死人强撑着一声厉喝,“还不进来,你当这是什么地方?某家也没时间再与你废话了,莫非你真想沤烂在这里?”
叶易安抬头四下看了看再熟悉不过的黑狱,略一沉吟之后迈步跨进了活死人的监室,这一步既出,后面便再无丝毫犹豫迟疑,直接到了委顿于地的活死人身侧。
约莫一盏茶功夫后,监室外传来一声闷响,此前将另两个奄奄待毙狱犯杀掉后便一直僵立着的老禁子仆面倒地,随着这个尸傀儡的仆倒,活死人也闭上了有着一双暗红瞳孔的眼睛。
这一回,他是真死了,死的不能再死。
深深的看了活死人一眼,叶易安没有时间感慨什么,寻到老禁子剥下他的公服换上,将帽子压的低低遮住眼眉。而后一手提起送食的木桶,一手按着腰间的差刀,塌胸躬腰,模仿出老禁子那早已无比熟悉的脚步声,一步步向黑狱外走去。
从黑狱的一侧拾级而上,经二十六个台阶之后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宽窄只容一人侧身通过的暗黑小道,这条小道乃是两堵墙夹持而成,穿过之后,就到了幽长阴森的襄州大狱。
黑狱之外正是晚上,大狱之中分明能感受到从两边监房小小通风口中吹入的夜风,虽然极轻极弱,也让叶易安的脚步猛然一顿,有刹那间的失神。而后,他便更紧的握了握腰间的差刀,一步步向前方有明亮灯火处走去。
那里是一个供大狱禁子们使用的差房,也是他重归自由必须面对的第一关。
一步一步,越来越近,所幸没遇到有出外巡视的禁子,反倒是斗酒划拳的吆喝声以及带着浓浓酒意的牢骚抱怨声越来越大,抱怨中元节还得在这鬼地方过,牢骚今天这个囚攮的犯人家眷实在小气,送来的这酒又薄又涩,喝的爷爷心里冒火。
已经三年多,一千一百九十个日夜没有见过这么明亮的灯火了,尽管这一道窄窄的明亮只是从差房掩映住的门缝里透出来的,
眼见差房的门几乎就是关着的,叶易安稍稍加快了步子,眼瞅着就要走过门前时,房门后突然传来一声吆喝,“老舒,下午有两个囚攮的犯子挺尸了,天不管地不收的赖货,也没个家人来收尸安埋。如今就挺在对面杂房,你去,把他们卷了席筒子,等会儿义庄来人好收尸,一个二百,这四百文钱就算你挣下了,赶紧弄完回来吃酒,若是晚了,酒可就没了”
这个声音方罢,另一个喝酒喝到舌头都打了结的声音跟着嚷嚷道:“回来的时候别忘了好生净净手”
一片哄笑声在屋里响起。
是不理会继续向外走,还是……
片刻思量之后,叶易安用老禁子特有的疲重步伐向对面那间杂房走去。
杂房之内乱糟糟的一片,点着一盏昏黄的臭油灯,半个屋子堆着打好捆的草秸,另半个屋子凌乱不堪,地上有两张窄窄的薄板,板上各有一具瘦骨嶙峋的死尸。
一眼望去,见杂房后部有一道后门,叶易安反手掩好门后,快步循着后门走了出去。
后门外竟然是又一行两两相对设置的“玄”字号监舍,叶易安走不几步,就看到前方远处有两个禁子正在巡视,当先那人手提着一只明亮的灯笼。这大狱之中避无可避,若他再继续前行,必然要与这两个禁子当面撞上。
迈出的脚步收了回来,叶易安转身退回了杂房,反手关上门,几番踱步之后,脑中急转的他最终将目光投到了那堆篾片席子上。
没有时间再犹豫迟疑了,主意既定,当即便取了两领草席将两具死尸卷进去,又用草绳将席子拦腰扎好。
而后,叶易安抽出其中一具与他体量相似的死尸,连同身上脱下的那套老禁子的号衣一起埋进了草秸堆中。
做完这些,叶易安又将杂房后门打开之后,方才反身到了那领被抽空的草席子前,紧紧蜷住身子一点一点钻了进去。
钻进去,刚刚躺定,一滴冰冷的汗珠从额头悄然滑落。
他已尽力做了他能做的一切,剩下的就是等待,等待的结果将是一场豪赌,要么自由,要么死。
黑狱三年虽然他挺过来了,没疯没呆。但现在有了自由的希望时,哪怕仅仅是很渺茫的希望,叶易安也愿意为了这一线希望将整个生命押上去做一场豪赌!
这种令人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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