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正主(1/2)
这伙人一行三个,两个三十来岁,另一个四五十岁。
这四五十岁的男子似是为首的,生得白净圆胖的脸儿,说起话来慢声细气,眼睛不大,看着人的时候总是眯着眼,带着说不出的寒意,那两个全都听他的指挥。
自他们得了那铁牌子的来历后,这三人就住在姜家不走了。
理所当然,他们占了姜家最好的堂屋,把姜家一家人都赶到边上的小黑屋里来。还不让他们随意出门,只偶而放姜有财出去买东西回来,对外称他们是姜家的远亲。威胁姜家人若是敢透露三人的消息,就要杀了姜家满门。
幸好他们看不上姜家现有的粗粮,都是自外头买了细粮和菜回来。
且这些人似乎也不大会烧火做饭,有时便令冯桂花去给三人做饭,不过这三人仔细得很,冯桂花做饭时总有一人在一边盯着。
而姜三妮不知是中了什么魔症,听姜有财说了姜缨的身世之后就一反常态,上赶着给那三人献殷勤。
只要那三个没有呵斥姜三妮,她就能笑得满脸桃花开似的,跑前跑后,时而烧水,时而送茶,早上连马桶都能替那三个倒了。
冯桂花直骂她平时怎么不见这般勤快,不过自姜三妮得了回一小锭赏银交给她后,冯桂花也就默许了自家闺女的行为。
前几天,那个子高的汉子也不知是怎么弄的,伤了屁股,走起路来一瘸一拐,那三个在堂屋里吵了好一阵,可惜小黑屋挨得虽近,他们却是压低了声,只能听见几个字眼。什么“恶狗”“捕快”“不中用”之类的。
昨儿又不见了那小个子汉子的踪影,冯桂花估摸着那贼汉子多半是做什么案被抓了。
也正是因了这个,冯桂花才起了其它心思。
趁着那两个汉子一个不在,一个受伤,只有个老的,也没见他动过手,看着蔫蔫的,估计不一定打得过自家爷们,若再加上自己,来个出其不意。说不定能把这两个贼汉子制服,到时拿绳子捆了,搜了他们身上的银子。再往里正那里一送,岂不是白发一笔小财?
偏偏这窝囊的姜有财,对着外人就成了软脚虾,竟是怎么也说不动。
多年夫妻,姜有财自然知道冯桂花打得什么主意。可他是真不敢跟那屋里的人叫板啊,就算那两个一走一伤,单说那个老的,眯着眼看人,就好象刀片刮在身上一般,着实吓人。只怕自己两个起了心思,被他们发觉了,先送了命去。
“别吵吵了。忍几天,等他们找着了二妮,自然就走了。”
早知道抱了姜二妮回来会有这般的麻烦,当时他就该拿了值钱的东西,把娃子扔在那儿。
姜有财身为父亲。这些年对姜二妮是漠视的,几乎当这个女儿不存在。反正又不是亲生的,他心里觉得理所应当。
“二老爷,您回来啦?”
姜三妮一直在厨房里看着炉子,听得院子里进来了人,见是那个高个子的老爷,忙几步跑了出来,满面堆笑地招呼着。他们才来时,那穿着比村里的地主还富贵,姜三妮便自作主张地喊他们老爷,并给他们排了序。
这三人想来的确需要个丫头服侍,也就默认了姜三妮的称呼。
前些天,姜三妮被牙婆子退回了姜家,虽然没有跟姜家夫妻俩把那卖身的银子要回来,刘牙婆却是着实摞下了几句难听话,弄得她在家里地位全无,外头的人也拿这当个笑话说。
村里还有那好事的编笑话,说姜家的三妮,白给人家当丫头都没人要,宁肯倒贴银子送回家来,日后只怕要找婆家,也得准备一车的嫁妆才能嫁得出去哩。
气得姜三妮跟疯狗一般见人便吵,最后还是被冯桂花修理一顿,拘着不让出门,姜三妮这才消停。
那日这三位大爷来到姜家,姜三妮听说了那姜二妮和铁牌的事,登时低落的斗志一下又冲到最高,隐约觉得这是自己机会到了。
这些人要找多年前被丢掉的二妮,说不定二妮是个啥高门贵人的孩子哩。
自己爹娘可真笨,明明自己和姜二妮也没差到一年,就说自己就是那个孩子不就行了?
到时自己顶了二妮的身份,认了那住在城里有钱有势的爹娘,摇身一变成凤凰,那还不是享用不尽的富贵荣华,哪还用去巴巴地做什么丫头?
这些天她忙前忙后,可不就是在寻摸最合适的时机,好让那些人知道自己就是他们要找的金贵小姐么。
那灰衣人连多余的眼神都欠奉,无视地进了堂屋去了。
姜三妮笑脸贴了冷臀,却是毫不灰心,反而自厨房拎了一大铁壶的热水,精神百倍地准备送进堂屋去。
灰衣人进了屋,见屋内的破旧太师椅上坐着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身上穿着寻常的旧绸袍,发髻梳得一丝不乱,手里握着串木珠,正微闭了眼,似乎正在数着数目。
“回来了?”
那声音刻意压得低沉,天然地带着一丝阴柔。
“是。”
灰衣人冲着那男子行了个礼,很是恭敬,“回叔叔的话,项老二果然是被捉到了县衙,今天受审打了板子,项老二倒没乱说话。”
那男子白晳的眉头中间皱起了一道竖纹,哼了一声,“没用的东西。这小小的县城捕快都能抓住了!”
这句话才说完,目光又在灰衣人身上扫过,灰衣人心知这必是对自己夜探赵府反被咬伤那事也瞧不上了,不由得一阵气苦。
哎,他也不想的啊,谁能想到一个小小的没有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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