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一章 总是在变(1/2)
九儿年方二八,初经云雨,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黛,就像一朵精致脱俗的白玫瑰正含露绽放。无论何时,从哪个角度去欣赏,九儿举手投足之间,都像一幅经典的仕女画上走下来的人物,或娇艳动人,或风姿绰约,奕欣简直百看不厌,几近神魂颠倒。
每当这种时候,九儿却并不感到完美。完美的永远只会是瞬间,过了那一刻便不知又是什么状态?上辈子的情殇在九儿的心上留下了一道镌刻的疤痕,并非还在想念那个男人,而是心里有某些珍贵的东西被打破了,即使历经两世为人也难以修复如初。
男欢女爱的甜蜜,享受便好,不要祈求一生一世的承诺,一旦开始奢望,必遭荼毒。我只管做我傲立枝头的白玫瑰,他若痴迷钟情,我便享受雨露滋润;他若情驰爱淡,我也好凭着守护完好的本心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两情相悦之余,九儿心头却百转千回想到的是这些!九儿暗暗自嘲:没有安全感啊!尽管富可敌国,爱人陪伴在侧,这些却都完全没有保障!因为,一道圣旨便可以让这些看似繁荣美好的海市蜃楼顷刻之间灰飞烟灭。
突然,九儿意识到,注定自己与皇权终将势不两立!虽然借着皇权建立起自己的势力,可是,九儿早已走在与皇权分道扬镳的路上了!
亲爱的奕欣,当那一天来临,他会叛逃出皇权的阵营吗?抑或最终,他会否固着在皇权的堡垒中,泥足深陷,难以自拔!忽然,好似被忧愁夫人的翅膀轻轻触碰了一下,伤感袭来。九儿陷入一阵迷茫。
“想什么呢?”奕欣敏感与九儿情绪的变化,有些讶异,即使在最穷困潦倒的时候,九儿也不曾如此情绪低落过!
九儿的微笑是如此的忧郁,奕欣心头一紧,伸出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住九儿的冰凉小手,执着的爱怜尽在不言中。
“如果,终有一日,我们必将在大清实现君主立宪制,那么我们最终会与奕宁站在对立面上。甚至拔刀相向。到了那一天,你还会始终坚定地与我站在一起吗?”
九儿终于问出口了,一时心中有些忐忑。难道自己始终拗不过心底的恐惧,这是在跟奕欣索要承诺吗?
奕欣忍不住笑起来,年轻的面庞充满了蓬勃的朝气,“原来你在担心这个啊?突然之间变得老气横秋的,把我吓一跳!”奕欣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你放一百个心吧,我自然永远都和你是一伙儿的!”
九儿暗自叹口气,便是只有自己知道,问了也白问!如此年轻的心,他哪里能够预想到今后会经历怎样的惊涛骇浪?便是自己两世为人,算起来心里年龄都快五十岁了。又何尝能判定自己今后的走向?说不定到了生死关头,说妥协也就妥协了!
怎么突然这么纠结起来了?九儿自己也觉得好笑,摇摇小脑袋。将这些胡思乱想统统抛到脑后。
前方靠近一处码头,岸上一骑驿路快马已经肃立等候。
驿路信使穿着一身青黑色制服,骑在高大帅气的骏马之上,后背上一个白色的“驿”字,在岸上引起许多人的侧目。待大船靠岸。信使轻纵坐骑,骏马踩上踏板。几步便轻巧地纵身甲板之上,引起岸上一片眼热喝彩之声。
信使送来了归化城惠征的一封信函。原来惠征与韩子介联名上奏的奏章在朝中引起轩然大波,皇上震怒,陆机虽死,仍下旨罪不容赦,诛杀三族,家中财产抄没。责令漠北蒙古土谢图汗部落博尔济吉特氏,整肃部落内部,严查通敌叛变者,着韩子介升任归绥道宣慰使,兼领钦差大臣,督促土谢图汗部整肃进程。
奇怪的是,韩子介从正四品升到了从三品,而惠征只是以归绥道台的身份加领韩子介原先的兵备道的虚职,其余并无嘉奖。
“皇上在跟我示威呢!”九儿放下信纸,讥讽地笑道。“我本来担心,万一阿玛被调任其它地方,那归绥道的屯田政策便执行不下去了。这下倒正合我心意,只是阿玛不要觉得委屈才好。”
“若是按照林元抚大人在《西北边界考察纪事》中的设想,屯田政策不仅可以让边境百姓自给自足,还可以养活当地驻军,繁荣与南北蒙古的贸易往来,让沙俄再无空子可钻。如此利国利民之大业,确实得有想惠征大人这般通晓西北边事的人来经营才行。”奕欣也赞同惠征留在归绥道。
无意之间皇上倒帮了个大忙,本意是想冷落排挤九儿,却正方便了九儿的靖边大计。
“阿玛在信中倒是也说了,皇上此举正合他意,一方面可以立即开展屯田计划,另一方面,与韩子介配合,钳制住漠北蒙古,让沙俄奈何不得。”九儿扬扬手中信纸,笑道。
九儿立即开始给惠征写回信,奕欣很自觉地主动添水磨墨,九儿执笔,两人一边商量着,一边落笔,将各项事情的许多细节提出来提醒惠征,足足写就十几页信纸,这才交与信使。信使刚刚吃饱喝足,新领了盘缠,也不再多做盘桓,立即取了回信踏上归程。
又过两日,大船驶入支流,过午,行至水泥厂码头。
上次离开的时候,还只是一个简易的渡口,有个中等大小的货船停靠的木排口岸而已,如今,一年过去了,竟似做梦一般,简易渡口竟然变成了一个超级船坞,可以停靠十艘大货船,同时为五艘货船上货。
码头周边的荒地早已盖起了各种用途的房屋,就便使用水泥青砖,一个自然村落已然形成。
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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