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四阿哥福晋殁(1/2)
这一刻,九儿把这一世炼就的不动声色的功夫实实地用到了极限。
“九儿,你怎么了?”芝兰从羞煞人的幻想中回过神来,终于觉得不对劲了。
“既是六阿哥有留意,那就必定能想法子递上话儿,九儿一定想办法把信儿递过去。”九儿勉强挤出一丝儿笑容,话却是说得真心诚意。
也许历史的轨迹早已微微转向,渺小的个人怎么能螳臂当车呢?渡过一劫是一劫,哪里还顾得上其它?既是人家早已生情,少不得好人做到底,便做一回红娘遂了他们的心意。
想起娟子传出的消息,终于忍不住,一声叹息落下。
望着兴奋不已又娇羞难当的芝兰,九儿问道,“小姐最近常跟福晋做客东平侯府,可曾听得其它什么消息吗?”
芝兰心情正好,面上笑容盈盈,一时压不住脸色,便努力压低声音说道,“最近还能有什么事,左不过是皇太后的丧礼!不过,听额娘说,皇上哀恸过度,心情不佳,宫里宫外都在想着法儿的劝皇上保重龙体要紧呢!”
九儿听了默然,传来传去都是些零敲碎打的消息,不着边际,却足以把九儿的心撕来扯去,真个是小人物的悲哀!
芝兰正要独个儿想心事呢,九儿借机告乏,退回自己那件冰冷的小房间,缩进炕上角落里,着魔癔症般,疯狂地思考起自己的出路。往日得过且过,如今眼看着断壁悬崖便要无路可走,全世界的冷,似乎都压将下来,再次考验起一个柔弱女子的承受力。
午后,惠征福晋差人来叫,九儿扶了芝兰一道过去暖阁里,却见惠征福晋已经屏退了所有下人,自己站在地下打着圈儿的踱着步子,脸上兴奋得发亮。
九儿太熟悉惠征福晋的这幅表情了,必是又有什么机会可乘,又有什么了不得的空子可钻。
惠征福晋一眼罩住款款进门的芝兰,嘴唇几乎哆嗦着宣布了一个消息,“四阿哥福晋殁了!”
仿佛平地一声炸雷,两人都被惊呆了,惠征福晋满意地看着消息轰炸的效果,面露喜色却犹自假作悲声,“桂华福晋福薄啊!四阿哥可是即将登顶的真龙天子,眼看着到手的皇后宝座,竟然连一天的福气也享不着!”
芝兰见额娘言辞鲁莽得不像样子,生怕她兴奋起来一路发挥下去,赶紧轻咳一声打断,“额娘,四阿哥福晋不是一向身子骨儿挺好的吗?前两月咱们去拜访看着还精神着呢,怎么说没就没了?是不是得了什么恶疾?”
惠征福晋警惕地看了看紧闭的门窗,压低声音说道,“这桂华福晋是皇太后亲自指给四阿哥的,皇太后前脚才薨逝了,这桂华福晋紧跟着后脚就殁了!”
芝兰听着心惊肉跳,不信惠征福晋的话,“不是说桂华福晋是静贵妃娘娘亲自挑选的吗?当时连皇上也是颇为赞同的。”
“你们小姑娘家家的,哪里晓得这深宫内廷的水有多深多混呢!”惠征福晋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更加压低了声音,“那不过是为了听起来和睦动听些,给外面人的一套说法而已。听说,当今圣上的原配,也就是四阿哥的生母孝全成皇后,因为得罪了皇太后,四阿哥十岁那年,被毒死了!”
此语一出,两位年轻的小姐均是浑身一震。
“皇上碍着皇太后的面子,一直隐忍不发。如今,皇太后薨逝,四阿哥是内定的皇储,四阿哥福晋却是皇太后指定的,将来还要母仪天下,”惠征福晋说到这里顿了一顿,下结论似的颤声说道,“必是有人嫌桂华福晋碍眼了!”说完,赶紧自顾自地抚着心口,连喘了几口粗气。
芝兰面色都吓得有些发白了,定定神,蹙着细眉问道,“额娘怎么突然给女儿讲这许多事情,刚才又面露喜色?额娘可是有了什么打算?”
惠征福晋脸上一亮,坐直了身子,长长地换了一口气,随手掸掸袖口一圈狐狸毛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面露得色,一副语重心长的腔调,“我的儿啊,这些个深宫的腌?事情,你迟早是要知道的,不仅要知道,还要真真学会些霹雳手段,会使手腕儿才行啊!”
芝兰一惊,“额娘何出此言?关女儿什么事呢?”
惠征福晋脸上神秘地一笑,“四阿哥府中如今只有一个侧福晋,出身汉军旗一个八品小吏,无论如何不可能把她扶正了。再说,嫡福晋新丧,再娶新人必定是一两年之后的事情了,我的儿,你额娘可没闲着呢!”说完,十分得意地呵呵笑得浑身肉颤。
“我不嫁四阿哥!”芝兰呼的一声站了起来,脆亮的声音像在房中劈了一记响雷。
“你胡说什么?”惠征福晋一脸错愕地瞪着女儿,迅即恼羞成怒地斥骂起来。
芝兰苍白的小脸仰着,满面惊慌,哀求地望着惠征福晋,颤声乞求,“额娘,我不要嫁给四阿哥…….我害怕!”
惠征福晋呼的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刚才讲的那些内幕吓着女儿了,赶紧摆出一副笑脸,和声劝慰道,“傻女儿,哪家高门大户的后宅是省事儿的,更何况天家的内廷!俗话说得好:人往高处走,岂有随波逐流去走那下坡路的道理!再说了,你阿玛年事已高,在那荒僻之地苦熬着,你若有个高枝儿可靠,你阿玛也可以早日得个荫庇的福气不是?”一提到老爷,惠征福晋不由得声音悲戚起来。
“可是…..”芝兰急得几乎要哭出来,听着额娘提起阿玛在边疆受苦,满腹心事,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了。
惠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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