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 这个,不叫关系?(3000+)(1/2)
“你记得叫我。。。”她仰起小脸哑声嘱咐。如果他醒了的话。
叶骁点头,眼睛透着几分湿热向她保证,那么宽厚包容。
她这才点头,扶着墙,站起来忍着被冻得很痛的腿,踩着一只鞋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外走,叶骁盯着她的背影看,刚刚从她肩上收回的手慢慢垂下,在剧烈发抖。她难道都没注意到吗?她自己掌心里割裂开的近十公分的伤口,挖破的血迹斑斑的十指,和不知丢掉的鞋妲?
还有,还有—禾—
甚至从头到尾见到他,她都没有那个心思去问一句,叶骁,伤口疼吗?
疼。
可更疼的,却在她从不曾肯停驻的、空洞到发疼的心里。
………………
回到市中心公寓的家里。好像好久没来了。她却娴熟地打开浴室的门,进去,将热水的水龙头开到最恰当的位置。
等茫然而机械地洗完澡,换好衣服,天已恍然微亮——
京都。深秋。凌晨七点整。
客厅突兀地响起铃声时,她几乎浑身一僵,硬在那儿半晌不动,慢慢走出去,才看到透明的茶几上她带回来的手机,是走出医院时叶骁塞到她手里的、昨天他就带回来的、霍斯然的手机。
上面满是血污泥浆,微弱的电量格子换成红色,在没拉开窗帘的暗色客厅里,屏幕一明一灭。
她气若游丝地走过去,苍白的小手伸出去,拿起来。
陌生的号码,在上面闪烁。
“喂?”她嗓音沙哑。
对方明显愣了一下,翻了翻什么东西,问道:“林亦彤,林小姐?”
“……”什么事?他是谁,认识她?
“您现在在家吗?还是在哪里?请给我们一个地址,我们有东西拿给您。”
“你们是……”
“唐然律师事务所。”
………………
那名叫唐然的律师犹记得那日下午,接到的电.话。
身为京都数一数二的律师事务所负责人,朋友间的事情大小他都能略帮上些忙,那日朋友打电.话来说有个说简单又不简单的事,想让他处理一下。他那时顶多想到是给某些不好对外露面的大人物办事,笑笑就答应了,可直到被接走,看到那明显到透顶的军用车号牌时,他才傻了眼。
门推开,他看到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侧影。
他正在办事。
那熟悉的棱角、闪耀的肩章、以及从未来过的军政大楼办公室,都让这个也算见过一些世面的叫唐然的律师浑身僵硬不堪。
“帮我立一份遗嘱。有法律效力,对外保密。做得到么?”
他那时这样说。
唐然犹如接手了此生最棘手的案子,或者说,是触到此生最大的秘密,处理得小心翼翼。
“后天上午七点整,我会准时打电.话给你。但二十四小尸13312如果我没有,你拿着这个,去找上面这个女人。”
霍斯然当时,或许觉得如果自己会出事,大约不会超过这个时间。
唐然收拾好文件从办公室里出来,朋友的手搭在他肩膀上,如千斤重,他脸色很苍白,自然知道这男人的身份,更知道他所谓的“保密”,意味着什么。
于是第二日,中方正式就军演事故做出国际公开声明。
同日下午,人质被劫持,同时滨海路段隧道被恶意炸毁,塌方路段长达百米。
而那个人,生死未卜。
………………
林亦彤打开门,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斯文地站在她对面。
她让开,他礼貌地点点头进来。
“这份遗嘱是两天前立好的,我跟霍首长有过七点整的约定,我在遵守承诺,”唐然抬眼,看到了她拿起那张纸的手上,斑驳的伤口和翻开的血肉,十指尽破,忙垂下眼,嗓音微微沙哑,“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在这里签个字,这份文件你保留,剩下一份留在我这里。”
等她签署完文件,那份遗嘱就
全权交给她处理,不管那人是生是死,这都将变成他们的事了。
遗嘱。
林亦彤盯着那张薄弱纸张上的那两个字。曾经,她亲眼见过霍斯然立过几次遗嘱,在执行任务前。却没有哪一次,像这次这么正式。
房产、资金、股份、荣耀。全部留给她。
她小手把纸张慢慢放下,已经颤得可见抖动的弧度,压着胸腔内翻涌的痛楚,问:“可以这样吗?我跟这个人,没有任何直属的财产继承关系。”
唐然一愣。
接着,伸手从西装内侧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来,摊开,摆在她面前推过去。
“这个,不叫关系?”他问。
她将目光移动过去,看到了透明的茶几上端端正正地摆着两个小本子,因为保留了太多年而边角略微磨损,但上面的字还是清楚的,两个本子的颜色也那么冲,一个红一个绿。是他和她的结婚证和离婚证。
这个,不叫关系?
林亦彤曾以为,自己的眼泪快要流干了。
可那一刻眼里突然汹涌起来的雾气,如海啸般席卷了她整个眼眶,烫得她连肩膀的颤动都无法控制,豆大的眼泪一滴滴连续地掉落下来,沉重地砸在纸张上,晕开大片的痕迹。
唐然坐在沙发的另一面,看着这个女人,也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了喉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好在房间里有突兀的铃声响起,在她身后的衣服收箩筐里,那一堆黑漆漆的看不清颜色的衣服中间,像是她的手机在响。
她止不住颤动,于是唐然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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