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1/2)
御花园内,亭台檐角皆悬水晶琉璃各色风灯,树木以绢花系于其上,每一株皆悬灯数盏,火树银花,耀人眼目。
太液池中,朵朵莲花灯随波飘曳,中央搭起一座玲珑戏台,灯火辉映,细乐声喧,比西天王母的瑶池也不逊分毫。
蕤花厅的藻井悬挂着数十盏七彩琉璃宫灯,北面设两道屏风绣着九龙戏珠和五凤朝阳,前面三张龙凤椅,是为皇上、皇后和太后的王座。
东面左首有屏风若干,各绘着雄鹰展翅,猛虎下山,白象呈祥等,为男宾之座。西面的屏风则绘有百鸟朝凤、富贵牡丹、芙蓉吐蕊,为女眷专席。
中间数百盆精致盆景围出五丈方圆的空地,乃舞姬献艺的场所。
看着园内如此豪华,夏青云触景生情,想起自己前世的婚礼,整整用了九万九千朵红玫瑰和数不清的珍珠,美轮美奂,宛如梦幻般的仙境。然而一切都随着那杯毒酒一起碎成了渣,她的一缕残魂飘落在这一世。
万千浮华,终归只是红尘梦一场。此生此世,她又能否抓的住眼前的良缘?
举目看向对面,司鸿博文坐在猛虎屏风前,与身边几名朝廷大员谈笑风生,英俊飞扬的神采令人怦然心动。
夏青云赧然垂下眼帘,有良人如斯,也不悔此生了。
忽钟鼓齐鸣,两行宫人手提铜鹤御香炉,曲柄黄金华盖下,皇上和皇后款步走来,众人拜倒,三呼万岁。
礼毕,宫人高声唱到:“恭迎草原大可汗苏合勒克,小可汗巴图,郡主托娅!”
苏合勒克是典型的草原大汉,满面虬髯,彪悍魁梧。身穿宝蓝色锦袍,头戴貂绒宝塔帽,气宇轩昂地走了进来。
身后的小可汗巴图和托娅郡主,皆皮肤白皙。高鼻深目。尤其是那托娅郡主,容貌美艳至极,赤金抹额下乌黑卷曲的长发如波浪般披散而下,红色的锦袍紧紧包裹着曲线玲珑身材,风姿绰约。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过去。男宾席中发出一阵惊叹。
托娅似乎很享受众人惊艳的目光,微笑地环顾左右,与巴图分坐在苏合勒克的身旁。
“今日乃上元佳节,普天同庆。朕能与大可汗同喜畅饮,化干戈为玉帛,实乃万民之幸。”皇上举起斟满玉液琼瑶的九龙金樽,与苏合勒克遥相致敬。
苏合勒克等以右手无名指蘸酒,一弹敬天,二弹敬地,三抹额头敬祖。方才一饮而尽。
宫人鱼贯而入,奉上金盘玉盏各式精致佳肴。而苏合勒克三人面前,整只的羊腿,大块的牛肉,皆以大大的银盘呈上,三人取出随身的佩刀割而食之。
夏青云心中暗道,齐国皇上真是有心了,连宴饮的细节都遵照草原的习俗。但观巴图和托娅的长相,明显带有西番的特点,难道大可汗娶了外族的女子为妻?
苏合勒克只带他俩来参加宴会。可见其身份高贵。草原人很讲究血统纯正,为何又不避讳两人混血的身份呢?
据司鸿博文讲,同来的还有一位军师却没有现身,她一时参不透其中的缘由。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皇后命舞姬献艺助兴。
待一曲舞毕,苏合勒克道:“在我们草原,无论歌舞角力,宾主相较才更有趣味,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皇上略一沉吟,微微颔首道:“可汗提议甚好。就请请出舞姬来一较高下。”
苏合勒克朝托娅一点头,托娅妩媚地一笑,起身下到场中。
众人一阵喧哗,纷纷鼓起掌来。年轻的世家公子们,一个个眉飞色舞,急切地等看美人起舞。
谁知托娅却清脆地一击掌,两名随从抬着用红绸蒙着的高台走了上来。
托娅抓住红绸一角正要揭开,忽听巴图高声道:“且慢!”
巴图站起身一抱拳,“皇上,既是相较,不妨添些彩头如何?”
皇上颇有兴致的笑道:“你们是齐国的贵宾,你说该作何彩头?”
巴图回望苏合勒克一眼,朗声道:“就以三为数,此局之后由我们出题,三局两胜。若齐国赢,我们草原部落愿生生世世称臣,朝朝岁岁纳贡。但,若是我们取胜,则收回降书顺表,且齐国要将河套之地划作我方领土,永久不得收回!”
他此言一出,蕤花厅中顿时鸦雀无声。
西北河套之地水草丰美,素有塞上江南之称,是齐国重要的畜牧和药材产区,也是扼守西北的要塞,若被他国夺去贻患无穷。
况且巴图还说要收回降书顺表,这分明就是公然挑衅。
皇上面露不悦之色,看向苏合勒克问道:“可汗,两国交战你已败于我军之下,小可汗此言可是要毁约吗?”
苏合勒克仰天长笑,“皇上,胜败乃兵家常事。莫非贵国只有匹夫之勇,却无智者之慧,怕了不成?”
皇上眉头微蹙,沉声问道:“众爱卿以为如何?”
兵部尚书起身道:“臣以为万万不可。两国交战岂同儿戏,既已臣服,理当归顺,以此嬉戏之术相较,未免有失国之大统!”
宰相南宫玺却不以为然道:“既是嬉戏之术,我泱泱大齐又有何惧?臣以为可以应下,以示我天朝之威。”
群臣立时分作两派,议论纷纷。苏合勒克与巴图在旁看热闹,神色甚是得意。
皇上龙目微眯,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碗盘颤动,叮当作响,“好!就依你之言,三局定胜负!”
托娅咯咯轻笑,腰肢一扭,将高台上的红绸揭下,露出一尊三尺多高,雕刻的栩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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