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1/2)
颜辞有小半年没见到闻令望了,两个人之前当过一阵子同学,也一起吃过几次饭。再加上新秀大赛决赛时对方毫不犹豫的退出和那一口流利的现代汉语,颜辞对他的印象还是很好的。
闻令望看起来消瘦了许多,下巴上也冒出不少胡茬。不过精神头倒足,脸带笑意地坐到了她的对面。
“这么晚了你还在这里,一切都好吧?”大半夜地出现在医院里,不是自己生病了就是来探病的。联想到他憔悴的神色,颜辞的语气里不免带上了几分关心。
闻令望怔仲了一下,缓慢地回答道:“家里有个亲戚得了重病,医生建议送到安京的大医院接受治疗。”
颜辞心下了然,安慰他说:“吉人自有天相,你家人肯定会好起来的。”
见他仍是一脸凝重,她换了个轻松的话题问道:“听你话里的意思,家里还有亲戚在别的州市?”
闻令望点点头,“我老家在粤州。”
颜辞有些惊讶,她记得当初的调查报告并没有提到这一点,“你的华夏语说得这么标准,我一直以为你是安京本地人。”
闻令望笑了笑,“可能是因为我上小学那阵就举家迁到安京来了。”
“还可能是因为你特别有语言天赋。”颜辞夸了一句,有意无意地试探道:“像是古夏语,你不就说得很好吗?”
闻令望看了她一眼,语带深意地答道:“要论好,我肯定比不上季老师你。说真的,你是打哪儿学的古夏语?听起来跟影视剧里的人一模一样。”
颜辞无语,这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她想套对方的话,结果反而被他质问上了。
“其实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好像很小的时候就会说了,大概是我妈妈教的吧。”
她已经准备好了万金油答案——“我妈妈很早便去世了,具体情况我都没印象了”——就等着他再多问一句。谁知闻令望竟然只是嘀咕了一声“果然如此”,压根没有刨根究底的打算。
颜辞的心里闪过一抹怪异,她的身世在世家圈子里不是秘密;但闻令望作为一个普通人,照理说应该不知道她父母双亡。
明明前面表现得对她会说古夏语十分好奇,却在听到她搬出母亲的名号后戛然而止。
这样的反应怎么看都像是对她的身世若有所知的样子;不过也有可能是她草木皆兵了,闻令望没准只是单纯地不想继续追问下去。
一时俩人双双沉默。
半晌,他开口问道:“你刚才唱的那首歌,我似乎从来没有听过。”
颜辞坦然地笑着说:“那首歌啊,是我看古代连续剧时听到的。当时觉得旋律不错,就记了下来。虽然不清楚歌词是什么意思,但听着挺能让人共鸣的。”
她回答得滴水不漏,闻令望自然没有再多问什么。他又坐了一会儿便要离开,颜辞看他心事重重的样子,忍不住开口补充了一句,“如果你家人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随时来找我。”
闻令望感激地冲她笑了笑,“我会的,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嫌麻烦才好。”也不给她继续客套的机会,挥挥手十分洒脱地走了。
颜辞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见,心里总觉得有那么些违和感。
天快亮的时候杨浅的手术终于成功结束了,八个孩子把她的病床围得满满的。
至于她的四个丈夫,正在和许文拙请来的儿童保护机构的人“喝茶聊天”。
不过颜辞知道,他们肯定不会有大麻烦。说到底,这更像一个争宠的口角纠纷而不是同冷暴力相关的违法行为。
她临下班时,小女孩特地过来向她表示感谢,毫不吝啬地在她脸上大大地亲了一口。
颜辞瞬间被治愈了,她一晚上的歌还真没白唱。
初春的安京,虽然寒风依然凛冽,但阳光却是一年之中最温暖最美好的。
在晴朗的周末出去踏青,是安京人迎接春天到来的传统风俗。
所以当周天遇提议两人去爬山时,颜辞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本着要玩就玩个痛快的原则,他们选了离安京市中心最远的晋崖山,还顺便订了一晚上的温泉酒店。
算起来,他俩也很久没有在一起了。在热气腾腾的温泉里泡着,连着做些少儿不宜的事,绝对是人间乐事一桩。
当然,如果退房时没有在酒店的大厅里撞见楚湘,这次的春日郊游可以称得上是完美。
距离颜辞上一回见到楚湘已经过去两个月了,他似乎打过几次电话,她不是在忙就是在休息,事后她也不曾主动回复过他。
颜辞瞄到楚湘的时候他正在和身边一个同样戴着大墨镜的女生说笑,即使对方的脸被遮住了一大半,颜辞仍然能百分百断定她是个美女。
再看看环绕在他俩周围或是熟悉或是陌生的面孔,十有八/九是一个剧组的人来拍外景戏。
颜辞一边在心里抱怨自己运气不佳,一边赶紧回头装作没看见这么一群人。开玩笑,楚湘毕竟和她滚过床单,她实在不想在周天遇面前和他打招呼。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就在颜辞低着头埋在周天遇怀里准备蒙混过关的时候,陆导惊喜的声音大大咧咧地在大厅里炸开,“这不是颜辞吗?”
他大概觉得光是喊还不足以表达诚意,三两步冲到了颜辞面前,笑得特别不怀好意。
人都堵过来了,颜辞肯定没法继续装傻了。只得配合地挤出一个笑容,假装诧异道:“好巧啊,陆导,你眼神可真犀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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