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听弦断三千痴缠(1/2)
美酒佳肴,灯火微醺。
子桓有了些醉意,望着眼前人比红灯笼还要绯红的脸颊,不免心神荡漾。他执起洛真的手,将她拥入怀中,一双薄唇掠过她如玉的脸颊,轻轻摩挲着。
“我们的婚事,你想怎么办?”
洛真僵直了身子,连呼吸都停滞了,脑中一团乱麻。半响才堪堪开口“你要知道,我还未与袁熙离异,恐怕我们的婚事……”
“如今许都和邺城之间来往不易,恐怕只能委屈你在许都了,婚礼的规模自是最大的,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嫁我为妻。”
子桓似是没听到洛真的的话,自顾自的说着。或许洛真以为这是轻飘飘的一句,却不知子桓实施起来有多么艰难。
洛真微微笑着,眸中却是压抑着涌动的情绪。“婚事暂且搁置吧,我母亲的丧期未过,总也要满一年。”
子桓紧了紧掌心,抱歉道“是我心急了。”
两人对视着,不再说着什么话。分明两人都有很多话想说,想问,最后却尽数吞没在沉默里,悄无声息。
月色正中,一只烟花陡然间划破天际,与月比肩,惊艳世人。一时间无论是街道上的人,还是酒楼里的人都对着天空那彷如奇迹般的烟花指指点点,更有甚者便直接跪地磕头,说这些神迹降临,战乱平息的话。
子桓皱了皱眉,不禁皱眉道“那是什么?莫不是什么鬼把戏,意在扰乱人心?”
洛真却是轻轻叹了一口气。看来李达吹和张林都来了许都,好好地生活着。尤其是李达吹,该是将这烟花研究的透彻,成功了,不像那时候,只能做出一个残次品来。
那时候……洛真禁不住晃了神,似乎眼前便是袁熙好看的眉眼,黑亮的眸子里是转瞬即逝的光亮。可是转眼间,便是纷飞雪夜,他决绝的身影。
“怎么了?”
子桓伸出手指在洛真眼前晃了晃,洛真这才回过神来,抿唇道“被烟花吓到了……”
子桓有些不解,追问道“你如何得知那个东西叫做‘烟花’?”
洛真淡淡道“其形如花,散漫似烟。我也不过随口一说罢了。”
子桓也微微笑着,继续看着那如圆盘似的月亮,可越来越喧闹的人声不免打扰了他的闲情雅致。
“夜深了,我们回去吧。”
洛真也别有深意的望一眼夜空,心里盘算着该是去寻张林和李达吹,稍作联系。起身扯了扯衣角,便随着子桓下楼去,寻得马车,回了千阙阁。
一路上,子桓都在闭目养神,仿佛在缓解他与洛真之间的尴尬。洛真却也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本就不稳定,子桓对她知根知底,却猜不透她的心思。而她,对子桓的身份来历几乎一无所知。
有时候不去了解,身退之时便可少一分牵绊。
次日,一则小道消息在许都城里炸开了锅,传的沸沸扬扬。说是有这么一个姓李的铁匠,做出了昨晚放飞到天上的物件,被守城的军队循迹抓住了,正严刑拷打,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一个普通的铁匠能有什么居心?洛真听闻这个消息时几乎红了眼,正逢乱世,一点惊人的举动都会惹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故此,李达吹也被人怀疑成了别有用心之人。
子桓早早便去往了军营。洛真左右思量,等待不得便拉着朝露出了门,上了马车直奔县衙。
许都比邺城大足足四倍有余,千阙阁已是在城中心最繁华的街道上了,去往同样是城中心的官差办事机构——县衙,却还是走了半个钟头。
朝露疑惑问道“夫人,那个李铁匠莫不是当初帮着制烟花的李达吹?”
洛真点了点头“我想不出还有旁人。”她记得那个颇具英气的耿直汉子,废寝忘食的爱好这稀奇古怪的玩意。
可是洛真来的晚了,李达吹死了。浑身鞭痕溢满了鲜血,裹上白布抬出了衙门。门外等着的是同样眼中含泪的人,张林。
抬尸的侍卫把张林送进去的银两尽数退了回来,道一句“上头吩咐的,要他的命来平民心,张大夫,实在不好意思,我们也……无能为力啊。”
张林连连点头,哽咽着拿起了包好的银两,却是话也说不出来。他身后雇来的马车上下来几个人,将李达吹的尸体抬起,便向车上装殓。张林擦了擦眼泪,一回头,便瞧见几步远的那辆精致华美的马车旁站的人。
又是一年不见了,她似乎更美了,站在那里,那里便是一处美妙的风景。
张林急忙走过去行礼道“甄夫人,这些时日可还好?”
洛真也才刚下车不久,自然将侍卫与张林的话听得清楚,登时眼前便蒙了泪花,望着不远处车上那白布裹着的血尸,泣声道。“生母即逝未几,机缘巧合来到许都,便是要我来看着李师傅惨死的么……?”
张林则连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慌张道“嘘,夫人即使心有不平,也不可妄言,免不了被官差听去,惹得不必要的麻烦。唉……此时正是人心惶惶之际,达吹时运不济,偏偏在昨晚制出了烟花,他那急性子,怎么会忍得住,便点燃了一个。那一个,便成了他通往鬼门关的钥匙!”
张林连连嗟叹“罢了罢了,这世道也就是如此了。”
洛真闻言更是自责“若我没有央求李师傅为我制作此物,恐怕也不会招来今日祸端。说到底,还是我害了他!”
张林苦笑一声安慰道“恐怕达吹不这样想,他时常与我说,此生孤寂,唯独寄情于异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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