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长衣裳薄转街巷(1/2)
“麝香……”洛真喃喃着,她印象里的麝香不过是现代跌打损伤的药膏里,那种有些刺鼻的味道。
华佗一看这情况就了明,捋了捋胡须问道“莫不是有人要害你?”
洛真苦笑一声“宅门深深,什么污秽物都有,叫先生见笑了。”
华佗却径自从背篓里拎出一只毛茸茸的小花狸来,怜爱的抚了抚它的毛,将它塞到洛真手里道“这花狸自小随我上山寻药材,鼻子好使得很,能帮我找到生在地下的药材,还专爱吃一些有毒之物,你养在身边,若是有什么人再拿毒物害你,它一下便能嗅出来。”
洛真捏了捏花狸的脖颈,再看看笑的慈爱的华佗,不好意思道“这是先生心爱之物,我怎么能收,还请先生拿走吧。”
华佗眼中一阵闪烁“我此次要四处游逛,居无定所,让这小家伙跟着我岂不是遭罪去了,你便替老夫照顾它吧,左右与你有缘。”
洛真摸着花狸身上一道黑一道白的毛皮,只觉得触手生热,竟像个暖炉。
“那我便收下了,谢谢先生。”
华佗则叹息道“小家伙已经被我安置好了,我也就带上我那药童,无牵无挂四海漂泊去了。”
洛真开口道“其实先生不必……”只说到半路,洛真忽然禁了声。
华佗皱眉“不必如何?”
洛真摇了摇头,眼中一片凄然“敢问先生,气节和性命孰轻孰重?”
华佗思索片刻,感慨道“若为了千古留名,自然气节重要,但若论眼下我要将自己所学传播开去,自然性命重要。”
洛真放心的点了点头“我也正想如此劝您,肩负着更重要的事业,忍一时又何妨,惟愿先生保重自己才是。”
华佗哭笑不得“你这丫头,说的好像我老头子会出事一样。”
洛真眼圈泛红,仍是扯出一抹笑容,摸了摸睡成一团的花狸道“先生长命百岁,中华医术也指望先生复兴,我不过是杞人忧天罢了。”
两人又说了会花狸的事便到了晚饭时间,洛真遣彩儿去请袁熙,一同到正堂来。
不多时饭菜上了桌,袁熙也衣着整齐的踏进堂里来,只是面色稍黯,似乎不悦。席上却是尽了地主之谊,风度翩翩,偶尔看向洛真那几眼却迷蒙不知其意。洛真心里觉得不知道哪里又出了什么问题。
彩儿将风衣给洛真披上,表情似乎是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句“小姐,小心风凉。”
堪堪日暮,确实有风从敞开的门里灌进来,凉的让洛真不自觉地心慌。
本安排华佗居于客房,但华佗念及那个小药童独居客栈,恐不妥便就此辞行。
见着那略显蹒跚的背影消失在长街那头,洛真轻叹一声便转身往府里走,想要伸手去拉那翩然而立的身影,手上却未触到那人掌心,再看袁熙径自挥了袖子,向院子里走去了。
洛真的感觉应验了,看来定是出了什么事。
细碎的步子跟在袁熙身后,有好几次袁熙发间的束带都飘到了他的耳鬓,洛真很想喊他停一下,帮他扶正发带,可是几次动了动嘴唇,都没有出声。
疏桐院里各房渐次点了灯盏,袁熙端坐在小院的客厅里,烛火摇曳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夜色给他镀上了一层落寞。
洛真轻轻坐在了他旁边,却没在去拉他的手,问一句“你不开心。”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袁熙这才抬眼看向洛真,一双眼睛里尽是悲情,拳头紧紧地握着,像是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松开手,一张揉皱了的纸条落在了洛真面前。
隽永的字迹让洛真眼皮一跳,缓缓将纸条打开,正是‘珍重’二字。眼前晃过那日清晨仓皇的逃离,和那如雾般蔓延的天青色。
洛真抬眼,丝毫没有心虚“你在哪里找到的?”
袁熙则伸手将洛真掌心的纸条扯了过去,撕得粉碎,眼中已经有了血色,看向洛真却还是阻挡不住的温柔“你心里那个人究竟是谁?”
三句对话,答非所问。
两人静静地对望着,靠窗的灯盏被夜风吹熄了,彩儿急忙拿了火折子去点起来,再回看,袁熙已经走了,只洛真一人静静地坐着,维持着刚刚那个姿势,终是长长吁出一口气。
“关门吧,他今天不会回来了。”
梦里是一片白茫茫,洛真亲手埋了那人的坟冢,也习惯了牵起另一个人的手,却摸到一手的空。
他甩开她的手“你心里那个人究竟是谁?”
洛真也不知道了,她看着满天飘落的尽是染了墨迹的纸片,上书‘珍重’。
醒来的时候,彩儿恰好推门进来,端着铜盆来到榻前,小心问一句“小姐,温水已经备好了,您起床了么?”
洛真起身,将一双玉手浸在温水里,忽的问了一句“昨晚公子是怎么发现那张纸的?”
彩儿闻言慌忙跪下,将水盆举得高高的,泣声道“都是彩儿不好,我本是来唤公子去往堂前入席的,又想着小姐恐凉,便去衣柜里取了风衣来,那纸条从风衣里掉落,不偏不倚飞到了公子面前。”
彩儿哭得梨花带雨,继续说道“我一时吓坏了,任凭公子问了什么我都没回答,现在想想当时若是答一句那时旁人给我的便好了,也不至于招致公子与小姐间的疏离。”
洛真见彩儿举着铜盆的手已经颤抖了,无奈的叹一声“我怎么会怪你,快些起来吧,难不成让我的手一直湿着?”
彩儿忙起身,袖口抹泪,拿了帕子过来给洛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