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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忘记当得知凌渊与苏沁琬彼此早已相识,并且私下可能会有联系的消息时,心中是何等的愤怒,一个是他最信任的臣子,一个是他此生唯一喜欢的女子,那种被背叛的感觉如浪潮一般向他扑来,可他却依然鬼使神差地让郭富贵到漱勤殿去,将凌渊完好无缺地带了出来。
可对苏沁琬,他甚至连派人去看看她如今身在何处的勇气都没有,他相信这两人不会做出苟且之事,可却不敢肯定他们彼此心中没有对方。
“皇上,周大人求见!”正慌乱间,郭富贵已进殿来回禀。
赵弘佑深深呼吸一下,遂沉声吩咐,“请他进来!”
郭富贵领命而去,不一会的功夫,周源便已进得殿来,行过礼后,他方道,“属下已查探得知近来确有人在调查愉昭仪、凌大人,以及孙进荣一家之事。”
“何人?”赵弘佑追问。
“燕国公府的人,月前孙家那位断了腿的大公子过世,燕国公府上有人从他身上追查到凌大人处,那位大公子的腿,是凌大人私下着人打断的!”周源如实回禀。
赵弘佑一怔,当初他本是想对那对父子出手,可没多久孙家那大公子便被人打断了腿,此生只能躺在床上,他也歇了再出手的心思。
原来,竟是凌渊在背后捣的鬼!
心中有股酸溜溜的感觉在发酵,又夹杂着忿忿的怨恼,他的小狐狸,他自然会护得好好的,何需凌渊来多事!
只是,燕国公府的人,或者说是燕碧如的人去查凌渊与小狐狸的关系,是代表着燕碧如要对小狐狸出手了?这一回的‘捉奸’便是她设计出来的?
她是如何才使得徐韵兰甘作出头鸟,带着人到观霞阁去捉人?
周源抬眸,见他陷入沉思当中,又想起方才在宫门外遇到的凌渊,不由得暗暗叹气,皇上对愉昭仪的纵容,已经是超出了寻常男子的底线,要有多大的另眼相看,才能在遇到这种事时仍放任她逍遥自在,甚至连传她问一问究竟都不必。
“按凌大人的说法,他是收到了宫中某人的信函,信上说有要事相求,约他今日到观霞阁一见,落款便是愉昭仪。”他顿了顿,缓缓地将从凌渊处得到的内情禀道。
赵弘佑脸色一沉,紧紧地抿着唇,心中又酸又恼。
单这一封似是而非的信函便能让凌渊甘冒着前途尽毁的风险,千方百计地潜入后宫与她见面,若是说凌渊对她只是寻常的旧识之情,他是断断不会相信的。
青梅竹马,好一个情深意重的竹马郎!
嘴巴张了张,想问问那苏沁琬得到的信上又写了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至于娘娘手上的信函上……”周源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浑然不知自己这半句话已经让赵弘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属下无能,却是查不出来。”周源无奈地拱了拱手。皇上又不许他打扰愉祥宫中人,写信的真正幕后之人又尚未确定,他确是无法得知那信上写了什么。
赵弘佑不觉有些失望,又觉松了一口气。
周源离开后,他疲累地靠在椅背上,双手揉了揉太阳穴以解乏意。直到细细的脚步声在殿中响起,随即便是郭富贵的禀报声,“皇上,淑妃娘娘求见。”
赵弘佑手上动作一顿,脸色立即便沉了下来,深深地吸了口气,将所有的情况都收敛后,这才吩咐,“让她进来。”
徐淑妃仍是早前那一身打扮,可神情却再无之前的得意嚣张,一进门来便‘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请罪,“臣妾鲁莽,听信奸人之言,险此酿成大错,特来向皇上请罪!”
赵弘佑寒着脸冷笑一声,“爱妃何罪之有?”
徐淑妃将身子伏得更低,万般悔恨地道,“臣妾大意,不该轻信谗言,将凌大人当、当贼人处置。”
“大意?爱妃轻信了何人?”赵弘佑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沉声问。
“臣妾不知,臣妾也是收到了报信,说有宫中嫔妃私下与外臣在观霞阁相会,臣妾得蒙皇上恩典理六宫事宜,一直以来深感能力不足,是以勤勤恳恳不敢有丝毫大意,如今听闻竟有人敢做下如此丑事,一时气急之下便……”
“报信?何人报信?信在何处?”赵弘佑连声追问。
“臣妾并不知是何人,是臣妾宫中守门的小太监在门缝处所捡到的……”徐淑妃一面说,一面将手中抓着的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张呈了上去。
赵弘佑接过打开,脸上顿时凝上一层寒冰,倏地将信抓作一团,冷冷地道,“此事朕心中有事,虽然事情并未闹大,但爱妃毕竟犯有失察之罪,虽好生反省一番,宫中诸事便暂且交由……燕贵妃管理。”
徐淑妃脸色一白,一下便僵在当场。
自知道自己这回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后,她便有大事不好之感,也千方百计地将自己的责任推得更多,可哪里想到皇上的处罚竟然如此之重!
剥夺她理六宫权,全权将由燕碧如,这岂非是彻底让燕碧如压在她头上?
她恨得差点咬碎满口银牙,可也知道皇上说出的话断没有收回之理,是以只能吞下愤恨恭恭敬敬地道,“臣妾谨遵皇上旨意。”
而另一边,苏沁琬压下满腹情绪谢过了简淑仪,便带着给她送衣裳到芳华宫的芷婵回到了怡祥宫中时,刚进了房门便得到徐淑妃在观霞阁捉走一名外臣的消息,她心中又惊又惧又担忧,立即便明白自己这一回是被人设计了,她运气好,逃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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