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急转直下(1/2)

清晨，梅婉婷打开房门，看着外面的天空，呼吸着微微冰凉的空气，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笑意。

果然如她昨天的猜测，今天是一个大好的天气。多日不见的太阳洒下一片片和煦的阳光，驱散着冬日的寒冷，让人浑身暖洋洋的，十分舒服，非常适合出门走走逛逛。

梅婉婷准备先去洗漱，然后吃过早饭就到到梅鹤那里去，她昨天说过会扶着他在院子里活动活动手脚。

还没出院门，就隐约听到从梅鹤的院子里传来盆子“叮铃咚隆”的落地声，紧接着是慌乱惊恐的喊叫声：“不好了，不好了，快来人呀……”

梅婉婷心头一紧，不好的预感出现在脑海中，顾不得其它，径自朝梅鹤所在的屋子跑去。

火急火燎来到院子里，就见到许多下人慌乱的东奔西跑，手里的东西是丢的丢掉的掉，脚步更是凌乱急切不知道该往哪里去，还不时的撞东撞西。

梅婉婷冲上前去，拉住一个丫鬟，急忙问道：“怎么回事，我爹他怎么了？”

丫鬟仿佛惊魂未定，指着屋子里，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老爷，他……他……”

梅婉婷看着更是着急，撇开丫鬟，神色匆匆的向屋里跑去。

打翻的水撒了一地，急切的脚步踏过，水花四溅，浸入鞋子和裤腿中，不过梅婉婷此时已然注意不到这些，她看着床上梅鹤的样子，悲从中来。

梅鹤半躺在床上，歪着头，脸上似乎失去了所有的颜色，是那么的苍白，嘴角还有着丝丝血迹，异常显眼；双手露在被子外面，一只手耷拉在床边，挂着洗脸用的毛巾，上面绽放着一朵血红的花朵。

梅婉婷觉得自己的心被人狠狠的揪了一把，疼痛得无法呼吸，眼泪不知何时已经划过脸庞，滴滴落下。

自己才刚刚感受到几天的父爱，难道又要被老天狠心的夺去么。

虽然相处的日子并不长，但是梅鹤那慈祥温和的笑脸已经在她心里有了很重很重的位置。

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一个简单又真心的问候，梅婉婷这几天不止一次的想，这是老天在补偿她，让她能够再次感受那温暖的父爱。

可现在？

梅婉婷伸出手，颤抖着想要伸出手指去试探梅鹤的鼻息。她不敢相信，昨天梅鹤都还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但又害怕这是真的，这种刚有了希望，就马上绝望更让人心碎。

梅婉婷刚到不久，周素萍紧接着就到了，嘴里骂骂咧咧的，“大清早的鬼叫什么，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在她身后，跟着畏畏缩缩的丫鬟，不敢出声。

“啪”

“婉婷在啊。”周素萍的视线恰好被梅婉婷挡住，没有看见梅鹤现在的样子，又没注意到地上的水，一脚踩了进去，立刻回头怒道：“怎么回事？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中午不准吃饭。谁做的，站出来？”

随着周素萍的目光，其余丫鬟都看向了其中一位丫鬟，这丫鬟叫小翠。

小翠看着周素萍那充满厉色的脸庞，连忙挥手解释，“夫人，我不是故意的，是老爷，老爷他……”说着，指了指床上。

“老爷，老爷他怎么了？”

“大娘，您过来看看吧。”梅婉婷退到一旁。

周素萍本是生气的脸上立刻呆滞，接着不敢相信的扑到床前，哭喊道：“老爷，你这是怎么了，啊？”想到丫鬟的话，回头喝问道：“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小翠被这吼声吓了一跳，浑身一抖，怯懦道：“早上，我给老爷打水洗脸，老爷洗着洗着，突然就咳嗽起来，随后就不动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娘，出什么事了？”林凡此时进屋，在他进来一会后，梅婉月才慢吞吞的走进来。从众人到来的先后顺序，梅鹤在他们心中分量的轻重，可窥一二。

周素萍听到林凡的问，回头再次哭了起来，“你爹，你爹他……老爷啊，你怎么说走就走啊，丢下我一个人以后该怎么活啊。”

林凡闻言吓了一跳，上前去才看到梅鹤的状况，低声问一旁哭泣的梅婉婷，“这是怎么回事，爹他昨天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会突然……”

梅婉婷流着泪，无声的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这都是怎么了？大清早的就愁眉苦脸，鬼哭狼嚎，也不嫌慎得慌。”梅婉月不明所以，进屋出声道。

“婉月，你怎么现在才到，快过来。”

“娘，怎么是您在哭啊？”梅婉月闻言上前去，看到梅鹤的状况，先是一愣，接着露出喜色，又马上用悲伤掩藏住，扑在床上哀声道：“爹，你这是怎么了？”接着明知故问道，“娘，爹这是怎么了？”

“你爹……你爹他……去了。”周素萍断断续续说完，有扑在梅鹤身上，声泪俱下，“老爷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也不等等我啊。”

看着周素萍，所有人都没有出声，梅婉月陪着她假哭了一会，似随意道：“爹本来恢复得好好的，眼看就能下床了，怎么会突然就去了。难道……”

周素萍抬头看了她一眼，问道：“难道什么？”

梅婉月没有说话，看了一眼旁边的梅婉婷。

周素萍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梅婉婷喝道：“你个小贱种，说，你这几天给老爷喝了什么药？”

梅婉婷怔住了，不明白怎么会扯到她的头上来，不过还是回道：“就是大夫开的药，其余没别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