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情诉衷肠(1/2)
他伸手扶住了我肩膀,低头看我的脸色。t我脸有薄怒,可又有些心虚,只是低着头咬着唇。他看了半晌,突然放声大笑,一把将我搂入怀里,道:“她原是个歌姬,那年元旦筵席,我问她可会唱汉广,她唱得婉转动听,我正心有所念,她又举了酒杯对我说:祝皇上福祚绵长。她穿着青绿色的衣裙,便如我初见你时一样。我一时间晃了神,便……”
“她说三月三南郊庙会热闹,想去瞧瞧。我想起那年上巳节,我和你去南郊,不知怎的,便同意了。岂不料今年竟然是你在同人赛马,且叫常何见到了。”
我听得心潮澎湃,突然抬起头对他说:“人之有所不得与,皆物之情也。我自己学而不明,可你定然明白,许多事情,得与不得,皆是命定。你有这许多妃子,其实你我之间,许多事情大可不必勉强。”
他瞧着我许久,才淡笑道:“当年你说“福祚绵长”那话时,我心中丝毫不气,反倒有些欢喜;那日你知晓了五弟的婚讯,我隔着窗子见你一夜未眠,竟不知不觉在院中也立了一宿。我只知情起,却不知何以起,因果难循,如今你叫我如何使之消?”
“她们……自有她们的好处,若当初那晚我见着是她们,想必今日又是另一番场景。若不是你,我在搴西便已死了,抑或现在只是阶下之囚,又怎么会再叫她们遇见我?如今种种,我不过只是安之若命罢了。”
“一生一世,能遇上一人知心便已是万幸,我怎会再奢求。”他低头柔声说道,“青鸟,我当这个皇帝,责任重于乐趣。其实毫无乐趣。你若不在我身边,我便只好去做汉水的樵夫,郁郁此生。”
他笑意盈盈,我们四目相望许久。我扑到他怀中,低声说:“知易行难,拿着大道理来胡搅蛮缠,若周先生泉下有知,只怕你我又要再气死他一回了。”
衡俨大笑道:“曲解便曲解了,几人能如圣人般离“有待”入“无待”。先随了自己的心意再说。”他又说:“我同母后交待过了,叫她不可再寻你的麻烦。你只安心的住在勤问殿。其他事情,便都由了你。”
我笑着点了头,再不问其他。
过了十数日。我刚用过午膳,进来宫女说:“简昭仪和大皇子,在殿外问可否进来见见夫人?”我想起那日衡俨语气颇重,叫她们不要来勤问殿打扰,想必因此简昭仪才如此客气。虽不知道她有何事,连忙叫请他们进来。
简昭仪牵了小皇子,频频袅袅地进来,我看到小皇子,便笑着说:“桓儿,要叫我什么?”
桓儿瞧了眼简昭仪。慢吞吞地说:“夫人。”我一愣,仍笑道:“怎么叫夫人,要叫姑姑。”桓儿瞧着简昭仪。不敢出声。简昭仪微笑道:“皇后已经将事情都告诉我们了,桓儿自然不能叫你姑姑。”我笑着搂过桓儿:“便是叫姑姑,皇上不会怪罪的。”
桓儿立刻大声地叫了一声“姑姑”。我听了欢喜,不住地逗桓儿。忽然想到简昭仪在一旁,才歉笑道:“昭仪娘娘寻我有事么?”
简昭仪忙道:“桓儿刚刚在玩。忽然叫了姑姑,想是记得夫人。便带着来与夫人说说话。”我笑道:“桓儿想姑姑了,就常来看姑姑好不好?”桓儿不住地点头,简昭仪笑道:“不知怎的,桓儿似乎很喜欢夫人。”我想到衡俨教训他时的严厉,低声道:“许是少有人这样哄他……”简昭仪脸上一黯,点了点头。
我道:“你莫叫我夫人,你是昭仪娘娘,我不过是……”我想了想:“我的名字叫青鸟。”
“青鸟?”简昭仪突的一愣。我瞧她惊异的样子,笑道:“可是觉得我的名字古怪么?”她默默地点了下头,我解释道:“我爹娘伉俪情深,他们说我是西王母差来为他们传递情意的信使。”
简昭仪喃喃道:“难怪……”
我说:“昭仪娘娘便叫我青鸟好了。”
“青鸟,”她又默念了一遍,道:“听皇后说,当初是先皇赐婚,皇上才不得不纳了你的。”
我点了点头,她又问:“怎么皇上如今不册封你?”
我不知如何回答,只笑道:“若册封了我,我怎么做桓儿的姑姑?桓儿你说是不是?”我不欲叫她再问,便笑着问她道:“昭仪娘娘,桓儿平日里都玩些什么?”
她道:“无非都是小孩子玩得那些玩意。”我转身问桓儿道:“桓儿,你每日都玩些什么?”
桓儿说:“写字……”我一愣道:“只写字么?”桓儿点点头,仍是说:“写字……”
我不禁心中有些狐疑,问简昭仪:“昭仪娘娘,你不是说桓儿玩小孩子的玩意么?怎么桓儿说他只写字?”
简昭仪忙说:“桓儿日常都是教养嬷嬷在带,我也不太清楚。”
她说话颠三倒四,一时说桓儿正在与她嬉玩,一时说桓儿都是教养嬷嬷在带,又说不清楚桓儿日常行止,我心中虽有些疑惑,但想到她是桓儿的亲生母亲,终只是点了点头。
我对她说:“若桓儿喜欢来我这里,便经常带他来玩。我左右都是一个人,若他来陪我,我也热闹些。”
简昭仪笑道:“这自然好。”
正说笑着,外面春景禀告说:“夫人,皇上教人带一个人来见你。”
“是什么人?”我问道。春景说:“皇上只说是你想念之人。”
我怔了一怔,便叫她们带人进来。随即春景便带了一人进来,见了我便叫:“二姐。”我一愣,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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