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 一路向北(1/2)
筱雅喝过白粥,站在铁匠铺前,装模作样的打量人家的劳作。她站了一刻钟有多,但徐铁安根本不看她一眼。筱雅在心里偷偷的乐。哎呀哎呀,徐铁安你真是个木头一样的老实人。曾琴雅如果真嫁给你了,她会有着最平凡知足的幸福。曾琴雅的命终究还是薄了点。而她自己福分更薄。
筱雅攒紧钱袋,在徐铁安眼皮底下来来回回的走动,有铁匠开始呵斥她,筱雅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抬头见与妇人约定的时间差不多了,她偷偷把钱袋放进徐铁安喝水的杯子里,转身淡定的随人流而去。曾琴雅,你的心愿我已经帮你完成了。你看也看够了,钱袋也给他了,从这刻起你安息吧。不要再在这具身体里纠缠不清了。
都不知道人走了多久。徐铁安抬起头来才发现那个流连在他面前的瘦小地痞一般的汉子离开了。徐铁安用挂着脖子上的毛巾胡乱的擦了一把汗,伸手拿杯子凑到嘴边喝水时才撇见杯子里装的不只是水。
徐铁安怔住。这一愣,仿佛天长地久,只有他跟她。
徐铁安倒出钱袋,踉跄的跑了出去,身边的铁匠大声喊他拉他也没用。他站在道路中间,痴痴的望,寻找,四处都没有,他凭感觉去寻找,沿着路一路焦急的寻找。人呢?那个瘦小的人呢?她的琴雅呢?
她站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没有抬头看她。现在如何去找?
徐铁安抱头蹲在墙角哭泣。太阳徐徐下山,天很快就黑了,起了一阵阵寒风。
他从曾将军府被人赶出来,并且被人敲晕,押上抓苦力壮丁到南方挖煤的车厢。他好不容易漏夜逃入深山,顺利逃跑出来,再次回到都城。他还抱着希望与琴雅再见团聚。就算他和琴雅没有可能回到从前,至少他要留在与她最近的地方,一直守护着她,在她最需要帮忙的时候,他能第一时间赶到,就算拼尽性命。
可现在琴雅把钱袋还给他,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完全断绝他们之间的关系吗?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这么残忍,连一点念想也不留给他! 她已经不是王妃了,难道他们还是不可能吗?天空忽然下起了雨。湿润了初春,寒彻了心底。
他还要守候。
北院雨丝如帘的屋檐下惨淡的或坐或站着三人。三天也没有筱雅的消息,他们忧郁着。打不起精神。王爷来了,又生了很大气摔袖而去,他们的命运,不知又会发生怎样的变化。记得王府没有王妃时,他们谁都不认识谁。王妃来了之后,他们被迫分配到这个破落的院子,当一切正充满生机活力进行的时候,一纸休书结束了平淡快乐的生活。现下眼见女主人也一去不复返了,这一曲看罢要结束,人将散去。身不由己。
晴羽极力表现的并不在乎,也不懊悔。面对清风的质疑,她也矢口否认。她否认当晚筱雅跟她提起离开的事。并且请她帮助。清风让她把筱雅带给她的那一坛酒拿出来,晴羽咯噔一下,不肯配合。清风就知道,那坛酒早就被喝光,被丢弃了。她拿不出来。
清风思来想去认为筱雅能离开的方法只有一个,要不翻墙要不从后门偷溜出去。她悄悄问过守门的大叔。大叔极力说没有他的钥匙没有人能从后门出去,却又说自己喝醉不肯定,但一大早起来门是锁着的。她沿着可能翻墙出去的地方查了一遍,刚过了寒冬,草地上墙上都很潮湿,墙上沾满了泥土,有没有人来过一看就知道。
回想月初时筱雅兴致勃勃的捣鼓着要酿酒,怕墨色之瞳的毒素还残留在体内,大夫告诫过筱雅一年内不能沾酒,她极力要酿酒可自己又不能喝酒,清风他们便取笑她没事找事干,但没有人阻止筱雅酿酒的行动。原来她早就算计好逃跑的方法。清风不免懊恼。筱雅比她能想象到的还要心机深沉。
现下晴羽不想说出真相,清风也不好威逼,反正人不走也走了,由她去追究也于事无补。
筱雅才离开几天,清风不禁开始怀念筱雅在的日子,但是清风尊重筱雅的决定。她知道筱雅的离开是经过整个冬季深思熟虑的。就算她事先知道,她无权阻止,也无法挽留。她在心里做长久的留恋。
漓王妃嫁过来后比想象中的通情,但这只是表面。从她让人害姐姐和冬雨的事情来看,清风笃定漓王妃不是好惹的主,姐姐继续留在王府,肯定会吃苦头的。姐姐离开或许是最好的。
在姐姐不在的时间里,或许王爷会更明白自己的心意。
但姐姐何需如此勉强自己呢?一个人要活下来,一个女人要活下来,这是谈何容易。清风不忍回想关于自己的当初,她只能在心里为姐姐祈祷。清风对着雨叹气,一声一声,冬雨默默看着觉得异常的难受。
冬雨一直忐忑不安。她很怕王爷会对他们严刑拷问。她与姐姐相处最为密切。她答应了姐姐不告诉任何人关于她们出入扬名戏班与宜翠认识的事情。所以就算冬雨心中猜测到姐姐的离开肯定跟宜翠有关也选择缄口不言,毕竟信是她传的。说出来她死定了。冬雨忍不住在心里责怪姐姐,为何没有把她带走?
明天他们就要告别北院了。
但北院会一直在,只是北院的生机永远不复存在。北院只剩贵子一个人住着,勉强维持着北院的清洁。原卓景谅他是筱雅一口一个亲昵叫着的弟弟,答应让他留在北院的请求,并且允许他在北院的所有自作主张的活动,也就是允许他自学,至于他能不能考取功名,原卓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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