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五章(1/2)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之时，有衙役来报那个卖玩偶的王小过来了。肖雯看到有些得意的公孙瓒，报复性地又扯了他几根胡须，很满意地听到他抽气的声音才松开手，让他抱着自己走回了他们住的小院，那王小也被人带了进来。

王小应该特地回家换了身衣裳，半新，很干净，有些局促地站在他们面前。由于是在内室，肖雯也没有再用跪坐这么个费力的姿势，像做小板凳一样坐着直面眼前的二十来岁青年，公孙瓒也随意地盘坐在旁边给自己倒酒喝，一边用手摸摸被扯疼的下巴。李丁一等几个小孩被打发下去休息了，只剩下那个中年男子恭敬地站在一边。

“你家中还有何人？”肖雯看着他开口问道。

“两个姐姐都已嫁人，家中只剩小的和娘亲两人。”王小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眼前的小女娃到底想做什么，紧了紧衣袖，里面放着他特地带来的两个非常别致的玩偶，小心地看了眼旁边一脸看戏表情的大汉。

肖雯看到了他的小动作，也没在意，思量了一下他的家庭状况，说道：“可听过兄弟营？”

听到这句问话，王小的眼睛一亮，“小姐说的可是京城那专门收留缺胳膊少腿的地方？”

“正是。”肖雯肯定了他的反问，这名声传得挺快，也是一件好事，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听说了，便接着问，“识字吗？”

“...不识。”眼前的人思维跳的有点快，王小只能下意识地回答。

“想去兄弟营吗？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肖雯看着他，说的很直接，王小被这个信息冲击得愣住了。

“里面会有识字的先生教你认字，教你更多的本领。学会他，然后帮助更多的人，你愿意吗？”

“小的...可以吗？...”王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多问这么一句，可他还是有些不确定这个消息是真的，然后他看到眼前的女娃笑着对他点头，那精致的容颜没有丝毫戏耍之色。

看着城里越来越多的流民，还有他们带来的战乱的消息，城里的东西也越来越贵，而自己所卖之物却乏人问津，他都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自己还能撑多久。而眼前人的出现无疑是一盏明灯。‘小的愿意！’他按住自己跳的飞快的胸膛，听见自己如此回道。

“嗯，拿着这支竹签北上。去幽州找郭嘉、郭大人或戏志才、戏大人。”肖雯拿起刚写好的竹签准备给王小，毕竟现在还是用纸的少用竹签的多。公孙瓒一把截过，看了起来：此人王小，机灵、善舌。――雯

一句很简短的推荐信，公孙瓒把目光定在最后落款上。想着刚刚的话，拳头一握，骨节‘嘎嘣’响：目光有若实质地刺在她身上，随手把竹签丢给王小，挥手把两人都赶了下去，声音从牙缝里蹦出来：“你与肖雯。是何关系？！”

“亲戚。”肖雯坦然地回望他，眼漆黑如墨，似纯真。又如一潭深泉，但不例外是笑着的。

公孙瓒看着眼前小娃那感觉熟悉的面容，想到了那日见过的男装女子，他的印象仅存那日帮他挡箭，转手擒他的那个瞬间。

那个瞬间很短。但却是他印象最深的一个画面，从马背上跌下去。他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那个女子，脑海不断闪过关于她的传闻，终于在那一刻与她的真人重合，但是那些所带来的震撼也是前所未有的。那个傲然抬首，脖子淤青脸色苍白的女人......如此风华绝代...

他败在周瑜手里，只感觉到不甘，但他从没想过自己会被一个女人擒住，还被这一大一小都救一次。虽然心里隐隐知道这小儿跟那些人有关系，但正真面对时心里强烈的憋闷感还是涌了上来，生平第一次无措了，他不知道该拿眼前的小儿怎么办，有些踉跄地起身，气势全无地往外走，他只想离开这里。

“给我二两银子。”肖雯看着他走到一半，立刻喊道，把几上的茶具扫向一边，耍赖地半趴在几上看着那壮实的背影。

公孙瓒顿了一下，顺手把怀里的钱袋丢在地上，继续往前走。

“一下给那么多银子，等下被人抢了怎么办？......我想吃糖葫芦了，可是老娘说小孩孤身在外不可以乱吃别人买的糖葫芦，会被人拐了去做小娘子的...”她继续趴在几上用两人都听得到的声音喃喃自语道，“小娘子是什么呢？是不是做了小娘子就天天有糖葫芦吃？那我还想吃叫花鸡，八宝鸭腿，桂花糕，怎么办呢？”

这么说着，精致的小脸也适当地露出了苦恼的神情，一双大眼看着那越走越慢到停下来的背影眨呀眨。话里透露了两个意思，一，她一个小孩目前正是孤身在外，再加上她美人胚子的样确实很容易被人抓了去。二，她再怎么聪明都还只是个孩子，为了吃的就露出愿意跟人走的意图....

听在公孙瓒的耳朵里就是我很小，又很好骗，只要有好吃的就行！一股恼意直上头顶，脑袋不受控制地回过头去看她，只见那小小的身子跪趴在几上，一双小手臂直直地横放在几面，脑袋就这么耷拉在手臂上侧看着他，那是一种耍赖般的撒娇，带着让人无法生气的狡黠，像只小动物，萌到了心底。

公孙瓒愣住了，什么话都说不出口，相处了几天，要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但眼前的小孩却从来都是一副小大人懂事的模样，还从来没有见过她撒娇的样子，一时心中郁气去了大半，捡起钱袋闷哼着走了回来，狠狠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瓜，看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