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惊蛰(1/2)
随手拿起一本古卷才发现这可是得精心看才行。倒不是说这文字晦涩难懂,更主要的是这书页被翻看得已经有些脆了。边缘早已被磨平。既然这书并不是归我们个人所有的,还是不要有损失了才好。
几案之上,我按照琴谱上教的手势放好,随意拨挑了几下,果然出现了不同的声音,煞是有趣。我便坐了下来,开始研究。
这时候才明白那些师兄为什么对于这样枯燥的东西如此着迷。原来这些看似枯燥的东西,一旦有了章法还真是有趣呢。
午饭时分,琴子铭才过来。
虽然说他平时也不见得勤快到哪儿去,但现在实在是行动不便,我也是十分理解的。他教授的倒是不多,只是讲了一下传说中的宫、商、角、徵、羽五音和十二律。
按照琴子铭的说法:“这五音之中,宫属喉音,五行为土,为五音之首,其音极长、极下、极浊;徵属舌音,五行为火,其声次高、次短、次清;商属齿音,五行为金,其声次长、次下、次浊;羽属唇音,五行为水,其声极短、极高、极清;角属牙音,五行为木,其声于长短高下清浊之间。五音分阴和阳,一变而为十,即太宫、少宫、太商、少商、太角、少角、太徵、少徵、太羽、少羽。”
这些名字倒是有些让人觉得枯燥。比那古卷枯燥。
琴子铭问:“听懂了吗?”
我回答的相当地实在:“没有……”
琴子铭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当年你师父我也没听懂。但是慢慢地你就习惯了。”
后来我才明白,这音律啊,一律含五音,十二律纳六十音也、尾气始于东方而左行。音起于西方而右行,阴**错而生变化、所谓气始于东方者。四时始于木,右行传于火,火传于土,土传于金,金传于水、所谓音始于西方者,五音始于金,在旋传于火,火传于木,木传于水。水传于土。五行是顺四季之气而生。五音刚逆五行之序而传。相反相成,错综变化。
且不论这些学术上的东西。这些日子,我倒是与这山林之中的鸟儿相处甚好。虽然我弹得不成调子,但是每次我在院子里练习的时候,总是会有些群鸟飞来。而且它们会绕着这屋檐打转,然后找个落脚的地方栖息一下。这也算是有个听众吧。
我不得不这样宽慰自己。因为门口的师兄都是捂着耳朵走过去的。
有一次晚饭时分,祖师爷甚至亲临西厢房,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孩子啊,你祖师爷年纪大了,心脏承受不了啊。以后这入夜了,你就看看书就好了,就休息一下别弹了。”
考虑到老人家年纪大了,我便也适当地给自己放一个假,该休息就休息嘛。每次有心情了就练练,没心情的时候,就看看别的书。
琴子铭说我越发地放肆了。
我说祖师爷教导得甚好。
这些日子也看到了不少年轻有为的师兄。但是大家各自都忙着,谁也没有闲聊的工夫。
我想这些年在闺阁中,有那么多事情是我不知道的。虽然烈一再地给我讲他每天学到的东西,可是终究比不上自己学来的扎实。于是我开始了我的书海生涯。
师兄们有时候会给我写休整胡须用的东西,我每次都欣然接受。虽然用不上,但是我想这样也许可以证明我是个男的。当然,他们叫我一同去洗澡什么的,我坚决不去。幸好琴子铭吩咐人准备了木桶,要不然,我可能得跑到山下的客栈才能沐浴了。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了我入门第一年的惊蛰那天。我本是没想到有人来看我的。可是那日,母亲来了。
那日我刚好开始学十二律,刚开始从黄钟和大吕开始练习。
师兄们曾经告诉我:“音律是真的有杀招的。如果有一天你练成了,你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
我问为何。
师兄们打趣道:“每次路过,都有种听到杀猪的感觉。”
一位师兄引路,后面大大小小一排家丁,好不热闹。这一天是逍遥门最热闹的一天。各家的亲人都会上山看望自己家的儿女。
看着他们的热闹,我突然有种想闭关修炼的冲动。于是我将自己锁在了房间里。
窗子是半掩着的。外面锣鼓喧天的声音依然可以传入耳中。而我一个人大声地弹着琴。
这时候,一位师兄敲了敲门:“师弟,有客人到。”
我不厌烦地说:“师兄,别打趣了。哪儿有什么客人啊!~”
我不相信除了烈以外还有其他人会惦记着我。而此时,我确定的是烈就算是惦记我也根本不会来找我,纵使是他找我,我也不会见他。命运如此,人又奈何。
我从窗子缝隙往外看去,竟然是母亲和阿忠。门口下人们抬来的大大小小的箱子里满载着日常需要用的东西。我看到阿忠扶着母亲,眼巴巴地望着门口。
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
母亲,终究是疼我的。可是我不能回去,至少不能这样回去。在这里的日子中,我更是明白了,那种每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不是我想要的。大家闺秀就一定要整日把自己圈在那大院里与世隔绝吗?那不是我想要的。况且,我还不想见到烈。
“孩子,为娘来看你来了。快开开门吧!~”母亲在门外喊着。
在我的记忆里,母亲的身体是很好的。可是此时阿忠搀扶着她,她的攥着袖子,重量几乎都倾在阿忠胳膊上。即便是这样,还费力地喘着气,时不时地用手帕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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