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我们屌丝的事,你不懂(1/2)
萧春夏在外面晃荡了一天,哆嗦着回到了竹枝苑。书房里的灯还亮着,娄师德的身影投在窗棂上,显得分外纤长瘦弱。
萧春夏盯着那个剪影很久很久,却不敢往前迈步。她知道他在等她,她也知道,自己不想进去。
她的心里空空荡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有想。就那么茫无目的地行走。停下脚步的时候,她竟然溜达到了小厨房——她和娄师德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她推门而入,只觉得眼睛里有些微微发涩。这个地方太熟悉了,看着看着就不想看了。总会想到她和娄师德拿着吃食谈天说地的样子,那时候多好啊,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怎么会到了这步田地,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呢?
她一分钟也不想在这里停留。哎,真是的,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不是她的作风啊!她走出门去,抬起头来,看见头顶上那颗明晃晃的大月盘,心说,看古装片主人公们都喜欢坐在屋顶上看月亮,今天我是不是也风*情一回,赏他一回月!
谁说就李高阳那样肚子里有些诗歌的美人可以赏月?她萧春夏也是可以的嘛!
那么,问题来了!她怎么上去呢?
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萧春夏拿出了当初追求遂伦时候的勇气和胆量。战战兢兢地从围墙上往屋顶爬。
谁知,屋顶哪是围墙能比的?高度太高,可以蹬的地方太少,最终的结果就是,她像一只刚烤完的鸭子一样哆里哆嗦挂在了房檐上,上不去、下不来。
萧春夏的两只眼睛急成了红宝石,自言自语骂道:“萧春夏呀,你活腻了吧?nozuonodie啊!你也不像人家学习那么好,弄个什么毕业旅行干嘛?不毕业旅行你就不能穿回唐朝来,不穿回唐朝来你就遇不到娄师德,遇不到娄师德你就不会非要来赏什么狗屁月亮,不赏……”
一只手向她伸了出来,骨节鲜明、白皙纤长,是只男人的手。此时,她已经来不及抬头看那手的主人了,无论是谁,她觉得她都要握上一握。
萧春夏终于借着这只手的力气连滚带爬上了屋顶,笑眯眯地要去跟那手的主人道谢。待一抬头,愣了。
那人一身素袍,头发只一根发带闲闲扎起一缕,其余都披散在肩头。把她拉上来便不再看她,坐回到屋顶上去,一边拎着酒壶把酒送到嘴里,一边冷冷看着月亮,脸上一片清冷,毫无表情,嘴角紧抿,不知在想些什么。
萧春夏的头皮一阵发麻,怎么到哪里都能碰到这个人妖?!爬个屋顶也能碰上,哎,芝麻掉进针眼儿里,巧了!
她脸上的肌肉每一块都僵着,无可奈何地走到他面前(战战兢兢地,这儿真是太高了),说:“我可不知道你在这儿啊!今天我是不可能绕道走了,要走你走。我得歇会儿,爬上来太不容易了,我可没有下去的力气了,腿都软了。”
李恪淡淡瞥了她一眼,便不再看她,静静坐在那儿喝酒。
萧春夏见他不说话,斗着胆子走到他身边,柔声道:“你喝的是什么酒?闻着可真香?”
她以为她这么一说,那人或许会递过来让她尝尝——大部分的男子都应该是这样的吧。只可惜她忘了,他不是个正常的男子,她也不是个美人。那人聋子一样,一个人静静坐在那里喝酒。连萧春夏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个鬼,难道他看不见她?!
嗯,很好。她就喜欢这样有难度的。这样才有挑战性。
她暗暗叹了口气,坐在了他身边。对他一笑,客客气气地把小手放到他的酒坛子上。这下,他该懂了吧?
李恪似笑非笑看她一眼,压根儿没有想给她的意思。
嗯,很好。她就喜欢脸皮厚的。这样,她占点儿便宜就不觉得亏欠人家了。
她就着他的手,一抬坛子。一口酒顺着她的嘴唇滑进喉咙。口太大,呛得她“咳咳”咳嗽了几声,竟然咳出了眼泪。这眼泪竟然还一时有些收不住。无法,她只能又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酒,才把咳嗽压了下去。
“真是好酒。多少钱买的?”萧春夏眼睛里含着眼泪,晶莹剔透地笑看着李恪问。
李恪看她,皱眉半晌,才道:“不是因为遂伦,是吗?”
萧春夏晶亮亮的眼睛盯着他,心头突然不是滋味,别过脑袋去,梗着脖子说:“你说什么呀?我听不懂。”
他转过去,再不看她,斜斜侧在屋檐上看月亮。又向嘴里灌了口酒,声音几不可闻:“我只看你哭过两次,都为的是同一个人吧。他既然能让你哭,还在意他做什么呢?”
萧春夏冷着脸想站起来,却一下子晃了晃。他伸出胳膊抓住她,才没有掉下去。他一带,将她带到自己身边坐下。
她大概也是有点儿吓着了,不敢再动,凉凉地说:“你懂什么?!像你这样的人,怎么能懂我们的不快乐!你就像以前的李高阳,高高在上,跟我们都不是一种人。根本不食人间烟火。我们吊*丝的事,你不懂。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没事儿闲的,还能出来赏赏月喝喝酒。”
“没事儿闲的?”李恪一挑眉。
“难道不是没事儿闲的?”
李恪再没有话。只是喝酒,看月亮。
明月当空,凉风习习。对面比屋顶略高的柳树叶子,有的成熟得早了些,黄透了,随着微风打着旋飘飘而落。
萧春夏和李恪,这对诡异的搭配,坐得很近。两个人,都斜斜倚着,就着一个酒坛子你一口,我一口的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