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端阳日(1/2)
程阮的伤势好得比想象中要快,在端阳那日,已经好全了。她在府中待了这么久,大部分时候还都是被困在一方小小的院子里,就算天天有太阳照进来,她还是觉得自己快要发霉了。
终于可以出去了,哈哈,真是开心o(n_n)o
程阮这日起得极早,襄雪在一旁捂着嘴笑,“姑娘今儿起得可真早呢?是想要去街上玩?”
“恩!”
程阮欢喜地点头,偏头笑起来,眼睛形成一道弯弯的月牙。
以菱(另一个小丫头)笑着道:“姑娘这是闷狠了,所以才这么心心念念的想出去。搁谁日日待在院子里也闷呀,还好相爷还念着这一层呢,不然可真是无趣得紧了。”
襄雪瞪了她一眼,“你这丫头!相爷的是非是我们能说的么?”
以菱吐了吐舌头,全不在意,揉身过去晃动襄雪的手,“好姐姐好姐姐,反正你也不会说出去的对不对?何况先前相爷之所以选定我们过来伺候姑娘,不也正是因为姑娘是这样天真浪漫的性子么?变了性子,姑娘就不会欢喜了。”
程阮耳朵动了动,不过她不知真假,也就只是保持微笑而已。
襄雪瞥了一眼她的面色,见她并无异样,才松了一口气,暗中却轻轻拧了一下以菱。以菱顿时不说话了。
她们将程阮收拾齐整了,谢云璋却也到了。
还是一贯的玄衣,边缘织着金色祥云明纹,再底下,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
听见脚步声,他转过身来。向着程阮伸出了手,“来。”
程阮愣了一下,然后走上了前去。
到底是端阳节,尽管时间尚早,但是街上依然很热闹。程阮跟随着谢云璋的脚步而行,并没有追上去。
到底她还是没敢将手放到谢云璋手中,总觉得还有些惶恐。
索性谢云璋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手。然后当先走在了前面。
程阮咬了咬唇,跟在了他的身后。
谢云璋是个非常渊博的人,一路上会跟程阮说很多西唐的风俗。他说那些掌故好像在讲评书。程阮一边笑一边听,猛然觉得这样的感觉也还甚是不错。
在不经意的时候,她已经走到了谢云璋的身边。
谢云璋的余光瞥见了,并没有开口提醒她。只是眉眼间流露出一点笑意。
而在他们不远处的酒楼上,却于临窗的位置坐了两个人。
其中一人的目光望向他们的方向。又逐渐放远,漂亮的狐狸眼里面光芒有些暗淡。
但是他很快收回了目光,看向面前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眉眼一弯,笑了笑。“叶大人。”
叶伯邑顺着他的目光往下面看过去,很快就捕捉到了谢云璋的身影,在看见他身边跟随得程阮的时候。挑了挑眉,“原来乐正公子在看那位姑娘?听闻这位姑娘来自东梁程家?”
乐正笑了笑。“叶大人从哪里听来得这样得传言?东梁那边现下正乱的很,先前才传来消息说程家的人叛了国,被追杀的厉害,他们家的姑娘怎么会安然无恙的待在这里?。”
叶伯邑笑了笑,“乐正公子相信程峪程铭当真有叛国之举?”
“咦?难道不是?”乐正挑了挑眉,随即又恍然大悟道,“——也是,时不过是一个远离庙堂的匹夫,对于这些事,自然没有叶公了解得清楚,这其中可是有什么内幕?叶公不妨说来听听?”
叶伯邑笑了一下,心里面却哼道:乐正时这揣着明白当糊涂的手法越发熟练了,明明他先前才去了一趟东梁,前几日也才去了谢云璋的府邸。据探子来报,正是去找了这个叫程阮的姑娘,难道他会不知道?何况他顺藤摸瓜查下去,程阮可不就是乐正时带来西唐的?
然而这样暗中得来的情报他却不能说,只好笑了笑,道:“乐正公子说笑了,先前公子不是才去游历他国。伯邑只是估摸着,此番战争涉及北汉和东梁,公子既然在外,想必也能知道些伯邑不知的事情。现下看来,倒是伯邑唐突了。”
乐正连忙摆了摆手,“叶公客气了,时不过随处走走,常在山间野地独行,对外界发生的事情所知并不多,还是北汉东梁打仗的事情闹起来了,时才紧赶慢赶回来的。——叶公,你也知道乐正一族多年不问政事了,时也觉得参政委实无趣得很,还是觉得以天为盖地为庐的日子自在些。”
叶伯邑笑了笑,“是,正是乐正一族这样的活法,才能绵延至今,也是极好的了。”
心里面却骂道:好个狡猾的乐正时,把事情撇的干干净净,连出去游玩的地点也没有说出来,真像个滑不留手的鱼。心里面不禁又把乐正右(乐正时的父亲)骂了一遍,怎么教出来这么个儿子!
他还想说些什么,却看见乐正的目光又转向了窗外,神色中有明显的紧张。
叶伯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发现不知从哪里而来的马车向着谢云璋和程阮飞奔而去,快得像一阵风。
周围的人通通四散开去。
只一眼,叶伯邑就认定,这是一场人为的撞击事件。
他看见乐正时看向程阮的紧张的目光,嘴角不免勾了勾。
程阮么?
这个姑娘,值得一交呢。
马车汹汹而来,谢云璋的反应最快,伸手揽住程阮,脚尖轻点,立时拔地而起,同时左手轻挥,周围的侍卫尽皆围了上去。
在侍卫的插手之下,马车很快停了下来,侍卫掀开帘子,却发现里面颤颤巍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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