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2)
李进离开之后,苏瑾娘赶紧跟上难民人流,她一妇人带了两个孩子,又牵了一匹马,在人群之中很是显目。难民之中本就有多人对他们颇为关注,李进一离开,这些壮汉便向他们相继挤过来。
苏瑾娘警觉,一手紧抓马绳,一手牢牢抓住女儿,紧跟那面善夫妇前行。
方墨冷眼细瞧,边走边对面善那汉子说道:“小叔,能不能将您手中棍子借我一使?”
那汉子以为这小丫头走得乏了,要找跟棍子借力,他手中棍子原本没几分用处,便毫不犹豫递了过去,笑着说道:“说什么借,给你使吧。”方墨道了一句多谢,将那棍子放手心掂量掂量。
那几个挤过来的壮汉见李进已经走远了,其中一个马脸黑汉对众人打了个眼色,众汉子一拥而上,三推四挤一番,有晓事难民知道这些人的勾当,纷纷避让,不过片刻间,苏瑾娘就落了单。马脸黑汉又打了一个眼色,两壮汉一前一后相夹逼近苏瑾娘,原本是打算一人抢马,一人夺包的。抢马的汉子正欲伸手,眼前一黑,一重物猛地砸在他手上,他痛叫一声,还没等回神,腰上又是一下重击,这两下打击又准又快又重,那汉子顿时萎缩在地。后面汉子稍愣,突然砰的一声闷响,一重物猛击他腿弯,他的腿骨发出清脆的断裂声,他痛叫一声,猛地向扑倒。
这变故在瞬间发生,众人都愣住了,马脸汉子稍一愣,便瞧见那妇人与小孩已是与他们隔得有些距离了,那妇人一手牵着马警惕的盯着他们,而她的前面站在一个小丫头,约莫十来岁的模样,梳着双髻,穿着青布衣衫,披着墨色斗篷,面容清丽无比,黑眸幽深,手中正拿了一木棍一下一下敲打着,神情端的是悠闲无比。
马脸汉子怀疑自己看花了眼,眼前这丫头才大多?可是左右除了她,再无一人手中有东西。两个壮汉在地上痛叫连连,周围来往难民多胆怯,一路行来,也多少知道这马脸汉子的凶狠,大多不愿惹事,胆小者远远避开,胆大者隔得远远的指指点点,先前与李进说话那面善汉子自是瞧见这事,与自家婆娘小声说了几句话,就急忙往前跑去。
马脸汉子被人围观,手下众人一时胆怯,不敢上前,他心中恼火,喝骂道:“一起上!赶紧拿下这丫头。”
方墨小声说:“娘,你牵好马,退后一些。”苏瑾娘慌忙点头。众汉子你推我挤,呼地一拥而上,方墨冷哼一声,手中木棍如游蛇,左点右击,弹出,收回,舞得如花般炫灿,那些汉子原本就又饿又冻,哪里见过这种阵势,不过片刻便被撂了两人在地。
面善汉子寻了李进过来,李进挤进人群,一见这势头,立时气急,直接就冲那马脸黑汉而去,他原本有些身手,那汉子哪里想到会另有人过来,一时不及,两拳就被砸在地上。李进一脚踩住了那汉子的胸口,回头对方墨叫道:“墨儿,你那木棍子可使得顺手?”
方墨一笑,声音如银铃飘荡开来,“李大叔,你腰间的刀可在?给我吧。”
李进答应一声,将腰上那刀扔了过去。方墨接了刀,这刀是衙门差役惯用的大刀,略微有些沉,刀身有她半人高,她就着般轻飘飘提住了,走到马脸黑汉身边,对着那头,一刀跺下,血溅了她一身,她眉眼幽静,唇边还带着抹淡笑,提了那汉子的头扔到众围观的流民前面,惊得人群如鸟兽般散去。
李进心中愕然,原本以为这丫头只是拿了刀,吓吓人吧,她竟真的将人家的头给切了下来,这般凶悍行事,她偏眼眉笑意嫣然,浑做一副小家儿女玩乐的模样,当真是惊悚。不仅是他,周围一众流民也都吓得惊呆了,更别提那几个行恶的壮汉,早跑的不见影子了。
李进心中暗叫了一声惭愧,这种非常之时,原本就应该行非常之事,一时心软示弱,那必是人人可欺的,他还没有一个小丫头想的通彻。况这马脸汉子带的众人面多猥琐,一众流民看见他们多是面带惊惧,只怕不是善人,取了他的性命保了接下来的平安也是便宜行事了。
方墨轻飘飘扔了人头,顺势在那人尸身衣衫上搽干净刀上的血迹,递给李进,抬头说道:“李叔,你这刀略重些,还你。你还是将我那金簪子给我吧。”
李进稍一愣,这丫头竟是警觉如此,知道金簪子在自个身上揣着,他可是一直都没有将那东西在人前显过眼的,于是连忙将簪子递了过去。那丫头嫣然一笑,便将东西收入袖中。
苏瑾娘与众人一样看得傻眼,这时也醒过神来,连忙过来用袖子使劲擦去女儿脸上的血渍,心中百味齐生,坐在马背上的聂云旭眼睛里星星乱飞,满脸的崇拜。
方墨在流民之中露了这么一手,一时间众人畏惧,再不敢多看他们一眼,若是他们靠近了,众人必是纷纷让道,如此这般,他们一行数人轻松来到肃北城墙底下。肃北城墙巍峨高耸,足有十余丈高,全是以整块巨石垒砌而成,石与石之间全已铁水浇灌凝成,缝隙极小,城墙外面寒冰凝结不知多少时日,滑不留手,浑然是一座冰雪之城。而望上看去,城墙上面旌旗飘扬,标枪林立,士兵人人墨色盔甲,守卫森严。
黑铁城门只开了两扇,两排兵丁站的笔直,手中的兵刃与寒雪相映成辉,冷厉而又森严,望之令人生寒。大门的右边赫然挂了五六个人头,旁边白纸上舞着几个大字“擅入者,斩无赦”。城下排列进城的流民蜿蜒连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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