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是他杀的(1/2)
手背上的小手带着三分凉意,这声音徐玉笙实在太熟悉,多少日子来他也曾想过或许有一日他会再看见他们,却不知道会在今日这样的境况中。徐玉笙的激动无法言语,这时候却也不容分说,密室里已是乱成一片,灯火突然熄灭,周围伸手不见五指,哗啦啦水声从上往下倾落下来,不过片刻,徐玉笙足底已经一片潮湿。
徐玉笙方墨两人这位置距离门边并不远,他只觉得一股力道拽着他,直接往来路扑过去。
密室内突然暗淡无光,水从上方倾落下来,只片刻就已经淹到了脚踝,丁仲所带一众兵丁顿时都慌了神,纷纷凭着印象往高地回路摸去。丁仲却纹丝不动,耳听到风声异动,手爪猛然向那方向抓去,却在即将触及那人时,一道寒光猛然挥下,若不是他避得快,只怕这手就废了。
方墨一刀逼退丁仲,拉着徐玉笙夺门而出,一路狂奔,好在徐玉笙对这地非常熟悉,伸手不见五指尤还迅速奔到洞口,眼看丁仲就要追上来了,徐玉笙先爬出洞口,一把拽下旁边的幔帐,用火石点燃,只等方墨一上来,就将燃烧的幔帐一把扔了下去。
那幔帐才历了整整一夏,最是易燃不过,顿时将整个洞口封死。方墨一把关死柜门,两人并肩靠在柜门上面,转头对看一眼,忽而一笑,对彼此多年生死未卜的惆怅一笑泯之,彼此能活着,真好。
徐玉笙正要说话,却见方墨白皙脸上眉头又轻微皱起,他顺着她目光看过去,窗格中灯火晃荡,脚步声不绝于耳。两人悄无声息凑在窗子下。那木窗历了数十年风霜,早残破不堪,两人伸头往外面看过去,数十人正密密排在门口,火把猎猎烧着,那些人穿着服饰与丁仲所带人马一般无二。
原来丁仲在外头也布下了人马。
徐玉笙拉着方墨起身,都从对方眸子中瞧出决绝来,一步步走到了今日,方墨自是不用说,徐玉笙也早就不是当年的善类。如今的燕京于他们而言是龙潭虎穴,也只有最强者才能活着出来。
趁着丁仲等人还在下头,此时还有半分生机。若是等待他上来了,插翅也难飞了。
徐玉笙一脚踹开那门,举剑往外面杀去。方墨紧随其后,一刀消断才转过头来的一名兵丁。外面这伙兵丁原本是把守在外面的,只等里面有了命令还下手。哪里会料到等来的却是敌人狠辣的杀伐?数十人的队伍猛然被冲散了。但就因为这么片刻拖延功夫,丁仲等人已经出了洞来。
方墨见屋门灯火一亮就知道丁仲必是要出来了,低声对徐玉笙说道:“咱们分开逃。”徐玉笙点了点头,一剑砍到左边那人,身子一矮往左边斜坡滚过去。
那斜坡下方就是重华宫了,宫檐连绵起伏。虽苍凉却也浩大。方墨见徐玉笙已经脱身有望,也不恋战,转身就往隆庆寺奔去。
丁仲带着人马在后面穷追不舍。今日这局他费了不少功夫,等了多日才来,自是不会就这么轻易收手,眼见那黑小人影闪身往隆庆寺厢房摸去,丁仲虽是一怔。却也连忙追过来。
方墨见丁仲这时也不放手,微微一笑。清冷月下,白皙小脸多了几分阴森森寒厉,闪身进了东侧厢房里。
这厢房不过二三十尺见方,分了里外两间,裴府二小姐睡于里间青色幔帐之中,大丫头青翠的铺位摆于隔间旁边,侧身睡着,消瘦肩膀随着清浅呼吸微微晃动。隆庆寺的夜晚最是恬静不过,初冬微寒,这厢房之中却甚是温暖,女子特有的馨香弥漫。
方墨悄无声息站在大丫头青翠身边,这姑娘今年方十六岁,是最好年华,为二小姐裴胥云身边最得力干将,在梨香院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为人也最是聪明不过,虽然下头粗使丫头怨声载道,可在主子面前表现的极是温顺能干。以后跟着二小姐裴胥云进了忻王府,等到忻王登了大宝,她的日子自是会水涨船高,风光无限。许是正做着这般好梦,唇边犹带了一抹浅浅微笑。
突而起了一阵风,月下树影轻晃,紧随而来凛厉杀气使得这温馨厢房中温度速降,丁仲黑幽阴森身影已然上了门边。方墨手中短匕悄悄伸向大丫头青翠颈脖,轻轻一划,那姑娘犹在睡梦中就丢了命去。
丁仲一把推开那门,风猛然进来,里间青色幔帐随风舞动,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扑鼻而来,一道黑小人影在青色幔帐中一闪而过。
丁仲心中冷笑一声,径直上前来,冰寒冷剑轻轻挑开青色幔帐,里头一人背身睡着,纤瘦肩膀尤还微微细颤着,他将长剑轻轻搁放在那人颈上,冷笑一声,说道:“到了这里阁下何必再装?”
裴府二小姐裴胥云这些日子可是累坏了,新嫁在即,又是这般豪门贵富,许多事情都得一一算好,不能轻易有失。好容易忙得差不多了,跟着母亲上了隆庆寺,听方丈大师讲了小半日的经,于这夜睡得正是香甜不过。突然就察觉到寒冷,她不由得缩了缩身子,一条冰冷如毒蛇样的东西悄无声息爬上她纤细脖子上,耳边一声音阴森森如鬼魅般说出一串话。
裴胥云朦朦胧胧睁开眼睛,转过身去,这屋无光,但是窗外有月,门大开着,风进来了,她床头赫然站了一黑幽幽身影,这人影衣衫随风飘展起来,如鬼魅阴森森突临,凄凉冷月照于他苍白面上,幽黑眸子带着无边森寒正直愣愣盯着她,颈上那冰寒的东西使得裴胥云颈脖微有些疼痛。裴胥云怔怔看了半响,突然醒悟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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