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心墙难拆暗恨生(1/2)
萧客行一直觉得这世上没有人会傻到无缘无故对自己动刀子,毕竟一刀一刀切的是自己的肉,疼都在自己身上,闲的没事玩自残除非脑子进水了。
可眼下这血淋淋的场面已经彻底推翻了他的理论,某个脑袋进水的笨蛋正拿着匕首在手腕上划出一道道伤痕,血液顺着腕子淌下,落在接在下面的一个小碗里,有点恶心,但更多的是诡异。
行和捡来的小毒物屏气凝神地蹲在一旁,看这个笨蛋疼得直冒汗却依旧毫不留情地对自己下狠手,在场的三人谁也不敢插嘴——毕竟这里就云逍一个人懂蛊术。
小瓷碗里的血越来越多,集满一碗之后,云逍才给自己点穴止了血,虚脱一般靠在桌子上喘气,眼前一阵阵发花。
“扣上盖子,将这血煮了。”有气无力地告诉萧客行怎么处理,云逍就一头栽到软软的床上,陷到被子里装柔弱去了。
萧客行低头看着手里殷红的液体,眉毛一跳,稍微有点想吐的冲动——浓稠的血液里似是有一只一寸长的虫子状生物在游弋。
这是云逍刚才放在身体里的东西?再不行将碗扣好,放在火上,不一会儿就听到碗里乒乓作响,里面的活物像是想逃离高温的煎熬拼命挣扎。
萧客行有些佩服地望着床上缩在被子里的一大团,越来越觉得这家伙的身体构造和正常人不同,不但吃人的眼珠子,而且还把恶心的虫子放在身体里养,末了再给自己捅个窟窿放血把虫子取出来,不是缺心眼是什么。
那只捡来的小毒物倒一时半会儿不愿消停,手脚并用地爬上了床,像只摇着尾巴的小狗,在云逍身上蹭啊蹭的,见云逍不搭理他便蹬鼻子上脸地想钻进云逍的被窝。
“美人,你帮我看一会儿这孩子。”伸出一只手将这小崽子丢给萧客行,云逍继续缩回温暖的被窝,满脸的疲倦。
萧客行拎着满脸不情愿的小家伙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却见这孩子眼中寒光一闪,萧客行反应极快急忙送手,躲过了缠上来的几道蜘蛛丝。
一招逼退萧客行,那孩子又屁颠屁颠地爬上云逍的被窝,小爪子紧紧拽住被子一角,颇有撒娇意味地哼唧了几声,缩在那儿不动了。
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这说翻脸就翻脸的小毒物,萧客行心里有点不舒服——赖上这家伙的有自己一个就够用了,这小屁孩儿凑什么热闹?
云逍感觉自己背后那个小狗皮膏药又爬了回来,虽然烦得要命,但还是懒得和一个啥也不懂的孩子计较,自顾自地打起了瞌睡。
萧客行深谙傀儡奴护主的特性,而云逍也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当下便不加打扰和封非烟一起关门出去了。
待走到僻静无人之处,萧客行取出袖中那张不大的纸,那是十几天前远在京城的皇兄捎给他的回信,上次在不明云逍身份的时候,给皇兄的信中试探性地提了一嘴云逍这个名字。
这次那祸害皇帝的信中除了一如既往的废话和调侃,意料之外地提到了云逍二字——景凌哲还是太子的时候,养过的一只小雀就叫云逍。
萧客行虽为皇室后裔,却很早就被送出了宫,改名换姓,漂泊江湖,没有和那位九五至尊有过多的接触,更不知道景凌哲养过这样一只名叫云逍的鸟雀。
他爱那个人爱到这种程度了吗?宁可做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也要痴心不改地留在那人身边吗?
手指收紧,薄薄的纸张在手心皱成一团,萧客行低头望着自己的在月光下略微扭曲的影子,心里那难以名状的的情绪,像是愤怒,像是烦躁,却无从发泄,不上不下堵得难受。
但是,他明白,那种情绪叫嫉妒。
他很早之前就该嫉妒的不是吗?他该嫉妒景凌哲的权高位重,嫉妒他的一手遮天,嫉妒他不必做任何努力,便平白无故地坐拥所有。可萧客行从来没有,不声不响,默默无闻甘心做个藏身暗处的好弟弟,好臣子……唯独这次,他第一次开始反感那个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却是因为一个相识不久的男人。
为什么先遇上云逍的那个人不是他?理智上觉得自己这么想很是荒诞,事已至此,再感叹过往又有什么用?老天就是这样不公,指天问地道命该如此,他又能如何呢?
深吸一口气,萧客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因为一个名字如此暴躁,太不像自己的风格。
过去的事情难以改变,现在自己能做的就是尽力对他好。
就像在玩一场危险的赌博,萧客行押上他的所有——赌云逍的真心。
屋外心焦意躁,屋内也是思绪飘摇。
云逍支起身子,抱过那缠人的小毒物,伸手捏了捏孩子婴儿肥的脸颊,低低叹息:“你怎么也是认准一个人不撒手的驴脾气呢?”
难道童奴都是这样?别人对自己一点好就认准了不撒手?他曾经是这样,小毒物也是这样,盯住一个人就想也不想,一根筋地黏过去,就算是遍体鳞伤也一心想对那个人好。
他连敦煌城主之位都不稀罕,千里迢迢从大漠赶过来,就只是听说凌哲的江山有了威胁,便生死不顾地插手圣炎教之事,二百五程度和封非烟不相上下,死心眼程度和小毒物如出一辙。
可云逍就是再一根筋,萧客行是如何待他,自己也不是不知道。萧客行有什么不好?云逍想不出来。他不讨厌萧客行,甚至有些时候还觉得二人是难得一遇的知己。
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行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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