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不惧(1/2)
“怎么回事?”她柔声细语问道,仿佛才刚刚听到动静,出来一探究竟似的。
晨曦和樱桃便双双望向她,风毓拢着雪白色的斗篷站在廊下,妩媚婉约得就像一支亭亭绽放到极致的白荷。
“娘子!”管事妈妈上前施了礼,还未及开口,便听风毓疾声打断她,问道:“那姑娘是怎么回事?”
管事妈妈一怔。
哪个姑娘?
偷盗的那个还是刚刚闯进来的那个?
“娘....娘子......”管事妈妈指着晨曦道:“这女子说不定还是同伙......”
“住嘴!”风毓喝道。
她正眼不看那愕然的管事妈妈,目光落在樱桃和晨曦身上,缓步走下石阶,皱着黛眉问道:“怎么把人弄成这副模样?我只不过是让你们好生问问,谁给你们的权利如此糟践人?”
晨曦看着渐渐走近的风毓只觉得一阵好笑。
她见过地球世间百态,也见过形形色色的善恶美丑,却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接触到这样虚伪入骨的人......
“小娘子当真不知情么?”晨曦凝着她问道。
“我真不知道下人们会如此......”风毓眉眼带着惋惜,走至樱桃跟前,低声道:“樱桃姑娘若是有什么苦衷需要用到钱银,倒是可以跟我直说的,只是这行窃之举,终究是......”
“婢子没有!”樱桃拼命摇头。
晨曦却是再看不下去了,凭什么她自认为高人一等就能随便给他人安上脏污的帽子?
“樱桃没有捡到娘子的荷包,刚刚我站在那边一直看着,娘子从车上下来,与樱桃碰撞后一直待在原地,荷包就算丢了,也一定在那方寸之地。”晨曦眼中闪过一道晶莹的波光,有意无意的扫向风毓的心口,笑道:“娘子一看就是书香门第饱读诗书的人,应晓名誉对一个女子来说有多么的重要,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就给樱桃安上了偷窃者的帽子,似乎有些擅断啊!”
风毓在这样的目光下竟产生一丝没来由的惊慌,将身上罩着的斗篷拢紧,倔强的扬起下巴,稳住心神道:“我从未说过樱桃姑娘是窃贼,只是让春荷和刘妈妈问问她可有‘拿错’罢了,清者自清,又何必惧怕别人质问?”
好一个清者自清。
一个身份低贱的奴隶工作者与一个出身高贵的权贵娘子,谁的话更具有可信性?
在大周生活了这么些年,晨曦太知道这个朝代的人文律例了。
上位者想要玩惨一个奴隶,比捻死一只蝼蚁还要容易。
晨曦不清楚这个娘子针对樱桃的出发点是什么,又或者从她对自己散发出来的恶意来看,她似乎更想针对的人是自己!
晨曦不耐烦跟这种莫名其妙的人打太极,心思一动,拉长声哦了一声,靠近风毓,低声问道:“那晨曦斗胆质问一下娘子,为何要藏起荷包诬陷樱桃?”
风毓陡然色变,凤眸圆睁,不可置信的瞪着晨曦,心口突突跳着,仿佛一下被人剥光了所有的遮羞物,里里外外看了个透彻。
这样的感觉,风毓多久没有遇到过了?
“你怎么敢这样说我?又是凭什么这么说我?不过是个低贱的奴婢......”风毓掩不住羞窘,脸色如翻书一般原形毕露,咬牙吐出一句话。
“低贱?”晨曦唇边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来,看着风毓说道:“人的出身地位没法自己选择高低贵贱,但人格却是可以的。像娘子这般身份高贵之人却行如此低略之事,莫非只是因为一时贪玩拿我们这些身份低贱之人来寻开心消遣么?”
风毓脸一阵青一阵白,气得直哆嗦。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
“天气太冷了,银子冻得冰凉,捂着心口不利健康,娘子还是早些取出来较好!”晨曦不紧不慢的说完,微一欠身,扶着樱桃利索的转身离开。
八字胡掌柜刚好赶到月亮门门口,见状正要喝住二人,却被晨曦一个眼风扫去,哆嗦着伸手指着狼狈不堪的樱桃,又指了指晨曦,你了半天,没说出来话。
刘妈妈看着陷入怔忪的娘子,又看了一眼那二人离去的背影,腿肚子不由打了个哆嗦。
她刚刚被娘子吓住了,明明是娘子让她这么做的,却又当着他人的面儿如此质问自己,真是........太没有半点儿安全感了!
风毓死死地捏着手中的帕子,她第一次觉得被人打脸打得这么彻底。
那个丫头的意思是自己的人格还不及她们高尚么?
风毓自嘲的笑了笑,在风口站了一会儿,手抚上心口,装着钱银的荷包贴着肌肤,传来一阵微凉。
“她怎么知道的?”风毓一惊,睁大眼睛低声呢喃道。
...
周妈妈在外头焦急的等了一会儿,终于看到晨曦和樱桃从绣庄里出来。
她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往前走了两步。
“没事吧?”周妈妈的视线在触及樱桃那高高肿起的脸颊时,本想责骂的话语就卡在喉咙里出不来了。
“事情都解释清楚了?”她问道。
晨曦面无表情的道:“樱桃是冤枉的。”
樱桃闻言,感激的看着晨曦,声音哽咽:“谢谢你晨曦,谢谢你信我!”
“傻瓜!”晨曦微笑。
“没事就好,咱们这就先回去吧,耽误了这么些时间,魏妈妈一会儿又有微词了!”周妈妈说完,伸手拎起地上放着的竹篮子,迈步走在前头。
“晨曦,周妈妈,是我连累了你们!”樱桃说着,眼泪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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