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劝解(1/2)

长乐宫里，一片安静，偶尔有风吹动树枝的声音，风骤然吹进殿内，皇后抖了抖身子，望着那差点备份扑灭的烛火，拿起一把剪刀，剪断焦黑卷曲的烛芯：“今日宫里可真是热闹，如今宫里面的人怕是只知九华殿，不知长乐宫了吧。”

袭秋知道皇上心中感伤，忙劝道：“娘娘，皇上虽然册封容骊夫人，可是您依旧是皇后啊！”

“皇后！”皇后冷笑几声，指了指自己：“你看本宫哪里还像个皇后的样子，本宫从不奢求皇上宠我爱我，只希望皇上对本宫能有几分夫妻之间的信任，可是那日皇上何曾听本宫辩解，只怕那日听了那位夫人的枕边风，就废了本宫这皇后，皇上说本宫患了时疾，还让太医诊治，你说本宫到底有没有病，或者本宫该如何装出一副有病的样子。”

袭秋不知该如何回话，只是蹲下身：“娘娘，皇上心中还是敬重你的。”

讽刺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殿内：“敬重？若是真的敬重，本宫依旧是皇后，今日容骊夫人册封，怎地不见她来长乐宫请安，本宫忘了，如今本宫是病人，应该有个病人的模样。”

微弱的烛火的映着皇后惨白的面容，泪落在烛火之上，“嗤”的一声，冒起一缕呛人的白烟，皇后轻咳几声，袭秋起身拍着皇后的后背：“娘娘，这蜡烛呛得的很，娘娘还是坐下吧！”

皇后闻着那股刺鼻的味道，忍不住的咳嗽起来：“内务府的人越发的会办事了，这样的蜡烛也该送到长乐宫，现如今容骊夫人掌管六宫之事，想必这是她的主意。”扶着袭秋的手，准备坐下，脚下一阵虚浮，整个人便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皇后病了。”楚姮眉头不由一皱：“好好的怎么会病了呢？”

罗琦叹道：“原本之前皇后抱病是皇上的旨意，可是这次皇后却是真的病了吗？”

皇后一向对楚姮多加照拂，眼下听说皇后病了不免担忧：“皇上可曾知道了。”

罗琦点了点头：“陆淑媛回了皇上，可是皇上只是让太医好好替皇后医治，并没有去皇后宫里探望，今日我和陆淑媛去皇后宫中的时候，才知道皇后为什么会病，你是没有瞧到，唐堂堂的六宫之主，宫里的份例还不如一个贵人，这容骊夫人还真是要把皇后逼到绝境。”

楚姮抿了抿唇：“这宫里眼看就要变天了，只是内务府的人，在拜高踩低，也不至于会对皇后如此啊！”

眼眸微垂，看不见任何光亮：“那又如何，皇后遭到了皇上的训斥，再说如今容骊夫人一手遮天，有谁不敢听她的吩咐，只是可怜了皇后，太医虽然给皇后开了药，可是皇后坚决不肯服药，我和陆淑媛劝了许久都没用，皇后本就是一个心性坚强的人，在这么被折磨下去，只怕……”接下来的话罗琦没有说下去，但是楚姮心中知道若是皇后在这般坚持下去，只会一病不起，到时候宫里面便是容骊夫人的天下：“姐姐，入夜之后我想去见一见皇后。”

罗琦点了点头便去准备。

明月弯弯，如珠光流泻，四散在殿内，楚姮穿了件深青色滚银边的斗篷，那颜色极暗，游走在深夜之中轻易不会让人发觉。

皇后正在病中，整个人都是虚浮无力的靠在凤椅之上，楚姮不禁感叹，皇后虽然没有琬姒那般艳丽娇柔的美貌，却一直都是端然生华的姿态，从不会有如此憔悴的面容出现在众人眼前，如今看去只觉得年逾二十的皇后一下子老了许多，楚姮低着头站在罗琦身边，皇后的声音略有些虚弱，对罗琦说道：“这么晚了怎么还过来了呢？”

楚姮摘掉风帽，欠身道：“嫔妾给娘娘请安。”

皇后抬眼迎上楚姮清亮的目光，心中一喜：“你的病好了。”

楚姮低身道：“劳娘娘挂记，嫔妾如今已经大好了。”

“好，好了便好，好了本宫就放心了。”一时情绪激动，忍不住又咳嗽了几声，楚姮上前拍了拍皇后的后背：“娘娘也要保重身体才是。”

皇后握住楚姮的手，带着寒意的双手，让楚姮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本宫的身子不要紧，如今你的病也好了，皇上一定会很高兴的，你的恩宠也会如从前一样，只是容骊夫人在宫中以是只手遮天，凡是你也要忍耐才好，本宫如今也无法在护着你们了。”

皇后如今已经自身难保，却还为自己周全，心中生起一阵感激，侧首便看见，旁边小案上放着的青瓷花碗：“娘娘，还没有喝药。”

皇后的脸上只是挂着淡淡的笑意，可是眼底却是无尽的哀伤：“本宫的身子无碍，只是心病而已，皇上也说过让本宫静养，那么本宫静养便可，这药喝不喝又有什么关系呢？”

“姐姐。”楚姮屈膝跪下：“妹妹昔日在宫中的日子如履薄冰，多亏姐姐照拂，才能安然度过，若姐姐还视为妹妹如亲姐妹，还请姐姐听妹妹一言。”

“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皇后扶起楚姮，泪水布满脸庞：“可是如今我又能怎么办呢？皇上的心思，我从来都不曾知晓。”

楚姮抬手拭去皇后脸上的泪水，只道：“眼下皇上虽然斥责了姐姐，让姐姐抱病在宫中，六宫之事全权交由容骊夫人打理，但是这一切皇上为的不过是安抚蒙蚩，安抚苗疆，姐姐与皇上本为夫妻，自然应该夫妻同心，此事毕竟是姐姐出了差错，引起两国交锋，若是皇上不加以斥责，只怕会引起朝臣众怒，到时候定会坚持让皇上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