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我的名只告诉未来夫婿(2/3)
名礼结束后,赵无恤与伯鲁一家告别后,让伯芈抱着孩子乘安车先回,他一转身,却见红衣翩翩的季嬴站在身后,笑容恬静。“父亲取的名不错,操者,操守也,预示着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阿姊在此给你道贺了。”季嬴故意学着男子的模样,举袂施礼。
“多谢阿姊。”
不过赵无恤却是有苦说不出,“操”在春秋之时的确是个好字,可对他这个两千多年后的穿越者来说。儿子名叫“赵操”总觉得很别扭。但这名字是赵鞅取的,他又能有什么办法改变。
赵无恤现在需要考虑的是,未来给孩子取字时,是不是应该称他为“孟德”?
还有,以后有了嫡长子和次子后。是不是该叫“伯符”,“仲谋”?
想到这里,赵无恤成功把自己逗乐了,算啦,赵操就赵操吧,习惯了就好。
“在想什么?竟然满脸笑意?”季嬴心细,觉察到了赵无恤的表情。
“在想我儿的名,故而忍不住发笑,自打他出生以来,便常常如此。还望阿姊不要见笑。”
季嬴了然,叹了口气道:“你呀,对自己苛刻,对敌人狠辣,唯独对家人,却亲昵如初。”
“不过这种心境,我恐是没法感同心受了,也只有日后为人母亲,方能体会其中滋味。”她望伯芈远去的背影,似有些羡慕。
赵无恤却被这句话弄得心中五味杂陈。忍不住问道:“当年阿姊命名礼的时候,我年纪尚小不记事,不知阿姊的名是什么?”
季嬴侧过俏丽的面庞,露出了柔和的笑:“无恤。难道你不知道么?女子的名是不能随便说的,除了长辈们知道外,就只能在出嫁时告诉未来的夫婿……”
……
赵无恤默然,话题一下子停了,姐弟俩就这么静静地在温县宫室内缓缓走了起来,也不怎么说话。似乎是心中的事无法启齿,又似乎是你知我知,不需多说。
三月桃花盛开,要论赏花之处,整个南阳之地恐怕没有几处能比得过温县大河畔的桃园。
传说这些盘根错节的古老桃树,是数百年前有苏氏的妲己种下的……此女虽然被周人认为是殷商灭亡的原因之一,但在温县当地人眼中,却是个不幸的女子,现如今苏氏的后嗣仍然有以桃花祭妲己的习俗。
只是如今以晋国的形势,有心赏花之人,恐怕是不多了。
漫步在桃林里,那一朵朵、一簇簇、一串串的桃花开满枝头。桃花有粉红的,深红的,浅紫的,在青翠欲滴的绿叶映衬下,更显得鲜艳娇美。有的才展开两三片花瓣儿,有的花瓣全展开了,一丝丝红色的花蕊,顶着嫩黄的尖尖,香气扑鼻。
忽然,一阵温风吹来,将季嬴满头乌发吹得在空中翩飞翻卷,无恤连忙上前,用宽厚的臂膀护住她。风将赵无恤的狼皮大氅吹得猎猎作响,两人靠的很近,近到能感受呼吸,能听到心跳。
也不知,过了多久,待风尽时,无恤低头一瞧,却见季嬴脸色绯红,而她头发上肩膀上,全是朵朵淡红色的桃花。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去为她将那些花瓣一一拂落,待做完后才发觉季嬴抬着俏丽的面庞,正痴痴地看着他。
两人就这么呆呆站立。
许久之后,季嬴才将他一把推离身边,掩嘴吃吃地笑了起来:“无恤,你还是和幼时一样,想知道的东西一定要知道,不告诉你就会闷闷不乐,也罢,我的名就告诉你罢。”
这是惊喜,却见季嬴闭眼,张开双臂在原地转了一圈,深衣翩翩,如同对花而舞的彩蝶,她嗅着周围的桃花香味道:“诗言,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我的名,正是其中的一句。”
赵无恤知道,季嬴的生日是三月末,正是百花盛开的时节,也算是以类为名。
繁盛的桃树下,红衣少女走了过来,她轻轻踮起脚尖,附在赵无恤耳边,柔声把只能告诉夫婿的秘密告诉了他:“无恤,你记住了,我的闺名叫做,夭。”
……
春雨初霁后,婚期也越来越近了,所以赵无恤很忙,他服爵弁、缁衣、缫裳、缁带,整日被赵氏掌管礼仪的有司指点着演练仪式。
乐灵子虽然出身名门,却也不能免俗,一样要在另一处演练,到时候晋国乃至于外国宾客前来观礼,若是程序做错了弄差了,赵氏和乐氏脸面可没处搁。
可第二日傍晚时,赵鞅却又差近臣杨因来唤他过去。
杨因年近四旬,白面短须,一看那对眼睛就知道是个聪明人。
他也是个奇人,本是杨邑人,是个朝三暮四而又不得志的家伙:在故乡,三次被人驱逐;事主君,五次遭到贬弃——后来听说赵氏招贤,便又来投靠赵鞅。
赵无恤听人说,当时赵鞅正在用餐,一听说杨因的履历,竟然如获至宝,罢食而慨叹,就要出去迎接。
他的左右群臣进言道:“三次被乡人驱逐,可见这个杨因不容于众;五次背离主君,说明他不是个忠臣。主君何以对他如此敬重?”
赵鞅解释:“汝等不知道,凡是美女,一定会为丑妇所仇视;盛德之士,一定会为乱世所疏远;正直之人,一定会为那些奸邪之徒所憎恶。杨因被乡人驱逐,是因为他的才干不容于众,五次背离主君,是因为他们不能重用,这不是让宝剑蒙尘么?”
说罢,出门迎进杨因,将他当成上宾来奉养,这个杨因也感念知遇之恩,跟在赵鞅身边,为他将硕大赵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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